順手解決了中天帝國內部的事情,古炎最終也算是順利的帶走了暗殺者。
最後魏謀和其他一眾黨羽也算直覺敏銳,知道古炎的出現對他們絕對沒有好處,從實力方面看,他們也拿古炎沒辦法。
早知有今日,他們覺得當初就該安分點躲在下面一聲不吭的。
原以為死神文森特才是他們的噩夢,送走了這尊瘟神後松了一口氣的他們,直到古炎釋放了死亡波紋後,才知道眼前的麻煩比起文森特這個死神有過之而無不及。
後悔不已的他們現在才意識到危險的到來是為時已晚,在古炎和比爾帶著暗殺者離去前,一份秘密的名單早已經由鍾石親手交到了西城豪的手裡。
不習慣一切和政治有關的事情,古炎完成了自己的事後第一時間離開了軍營。
離開的路上雖然很想多做做實驗,但古炎並沒有繼續用死亡波紋或劇毒去折騰這個憔悴不堪的少年。
從囚車裡被放出來的時候,少年還穿著以前的輕甲,甚至連遮住了半張臉的圍巾都還在。
但多年的囚犯生活,古炎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多久沒洗過澡了,身上臭的簡直和腐爛的屍體沒什麼兩樣。
“我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活下來的。”
古炎捏了捏鼻子,但並沒有選擇用毒素和銀針去麻痺自己的嗅覺,這裡不比其他地方,韋賽里斯雖已伏誅,殘留的黨羽卻也不少,走到哪裡都得多加小心。
因為嫌臭,古炎叫出了毒梟,讓劍氣之體又不需要嗅覺的他來當苦力。
反正只是扛個人,毒梟也不介意,扛沙包似的將少年頂在肩膀上,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古炎身後。
“古炎,你之後打算怎麼辦?這孩子性命無憂,但似乎已經失去獨自生存的能力了。”
比爾也沒和暗殺者結下過什麼怨,對於這個曾經的敵人,他還是覺得用最和善的方法來處理比較妥當。
古炎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讓他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和我們重新認識。”
因為伊利斯的事,所以比爾知道古炎能透過毒素抹除一個人的部分記憶,但這些是有限制的。
古炎自己當初也說了,透過毒素抹除並不是真的消除,那樣的處理方式類似於封印,對腦部已經完成發育的成年人或青年人都是不管用的,對小孩也是收效一般。
既然古炎沒有再回神山的打算,那麼沒有蒼龍王的幫助,他應該是沒辦法對暗殺者也進行人格重置的。
不過暗殺者和雷恩的情況有些不同,經過之前的觀察,古炎覺得已經沒有抹除記憶的必要了,這傢伙現在唯一還記得的就只有死神毒梟和隼劍這兩樣東西了。
他現在甚至連看到古炎的臉,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當然,他就算看到雷恩估計也不會有反應,因為早在古域平原的時候古炎就在他面前展現了自己才是真毒梟的證據,之後這小子會音信全無肯定也是回去後就被收監了。
既然他知道古炎才是毒梟,現在又沒反應,那證明他除了隼劍和毒梟這個稱號,早已經把過去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樣的人,古炎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給他注入虛假的回憶,能接受就算是給他個重獲新生的機會,實在沒辦法就當個普通的智障兒養著好了,反正老家現在人死光了,殘疾人也不只他一個。
心裡基本就是這麼盤算的,古炎最後和比爾道別,帶著不省人事的暗殺者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並沒有走多遠的妮可他們。
一行人並沒有騎馬,因為馬的腳程畢竟比不上龍族飛的快,天底下就那麼一匹烏騅,可不是所有馬都有那種恐怖的移動速度的。
赤在妮可的建議下一直保持著人形,並沒有載著他們飛行。
等到古炎趕上來後,眾人這才搭乘到了赤的背上,巨大的火龍再次震動雙翼翱翔於藍天之上。
乘坐在龍背上,這種事對妮可來說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古炎站在旁邊,看著妮可的側臉,看不出半點波瀾。
武雲為了盡快恢復行動能力,繼續用劍氣將自己固定在赤的背上休息,毒梟則扛著暗殺者穩住泰山的站在最後面。
“你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真的龍族了,這三年裡你過的還好嗎?”
看著妮可的側臉,古炎眼前閃過的全都是家鄉遭受屠戮和古劍城一役的畫面。
在家鄉,他守護不了家園和愛人,在古劍城,他不是龍靈的對手。
兩次,他眼睜睜看著妮可被人從自己身邊奪走。
雖然現在她完好無損的再次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但古炎卻不敢再靠近她。
如此無能的自己,究竟有什麼資格繼續站在她身旁,大言不慚的說著要保護她。
一時間腦子裡也是有些亂,古炎嘴巴裡能擠出的話就這麼兩句,非常普通的寒暄。
妮可沒有回頭,她繼續看著前方,無邊的藍天,大片的白雲。
“三年了,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沉睡在龍尊裡,靠著這件神器的威能苟延殘喘……在這段時間裡,是龍靈幫了我,讓我重新有了身體,能夠再次站在你面前。”
“是嗎……”古炎真的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思緒像是脫韁的野馬,一下子亂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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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靠著龍尊的異能,我是絕對活不到今天的,結果還是因為龍靈,他把自己的神魂留了一部分在龍尊裡,神器恢復了原態,我也因此活了下來。”
龍靈……又是他……
古炎不只怎麼的突然心裡一陣發慌,龍靈這兩個字在他的腦子裡不停的迴盪。
妮可緩緩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神古炎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那種無力中夾雜著悲傷的眼神。
古炎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現在我的靈魂已經和那部分神魂連結在一起,他的喜悅,他的悲痛,我都能模糊的感覺到,有時候甚至會很清晰……小梟……”
撲通!撲通!
古炎的心臟在狂跳,古炎從未嘗試過如此的緊張,他的心臟在一股不安情緒的作用下似乎快要炸裂的跳動著,彷彿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湧到了頭頂。
眼前,身邊,所有的畫面都在晃動,古炎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聽到的究竟是什麼。
“小梟……這樣的我……你還願意接受嗎?”
腦子裡曾經胡思亂想過各種可能,但當妮可這句話最後伴著淚水落下的時候,古炎的耳邊卻突然死寂般安靜了下來,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混沌中的思維一下子清晰起來。
“該死……我剛才都在想些什麼啊……”
古炎咬了咬牙,舉起右手重重的往自己臉上砸了一拳。
這一拳古炎是盡了全力的,雖然結果只是磕破了嘴角,吐了一小口血。
古炎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看著淚滴落下的剎那,他想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輪迴中誕生的自己究竟背負著什麼使命?
守護世界?不是……
破壞萬物?也不是……
屏息的瞬間,古炎已經來到妮可面前。
他毫不猶豫的張開雙手將妮可環抱在懷中,臉頰貼著櫻色的頭髮,低下頭,輕聲道:“我愛你……即使是輪迴和歷史都無法改變,我的強大只是為了保護你,留在我身邊,離別……絕不會再發生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