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問題！
狂戰的拳頭在貫穿古炎和藍月的瞬間，上面傳來一種出乎意料的感覺。
古炎並沒有動用死亡波紋，更沒有發動戰神訣。
狂戰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手上卻並沒有傳來骨頭碎裂的感覺。
第二波穿透順利的超乎想象，狂戰僅憑手感就能斷定，古炎被打穿的只有留在原處的肌肉組織，包括肺部和心臟在內的所有重要臟器已經不知所蹤，甚至連骨頭都不見了！
“這究竟是……”
藍月和狂戰都來不及驚訝，古炎的身體竟然可以超越人類的極限，臟器和骨骼的自由移動，甚至連阿修羅和龍族都辦不到。
“這傢伙才是真正的怪物！”
藍月感嘆一聲，而狂戰則只想著第一時間拔出自己的手臂。
一不小心認真起來的狂戰已經顧不了自己現在是受別人控制還是如何了，他現在只想認真的和古炎打一場，像他這樣的角色，狂戰就算是生前也很久沒遇到過了。
嘗試著拔了下手臂，狂戰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拔不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狂戰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劍氣的抗衡力，那是自己的劍氣在反抗自己的控制！
“直接透過接觸來發動吞噬特性，這是打敗你們的唯一方法，如果我不冒險接近你們，遠距離只怕收效甚微。”
古炎斜著腦袋從藍月身後露出半張臉，他的嘴角溢著鮮血，雖然臟器和骨骼都沒有手上，但最初的一波衝擊依舊令古炎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不過相比於取得的成果，這點代價並算不上什麼。
吞噬特性正在全力運轉，古炎的身體化為一個不見底的黑洞，同時從藍月和狂戰身上吞噬他們龐大的劍氣。
對於只有劍氣天賦的阿修羅來說，剝奪了劍氣等同於拔掉了猛虎的獠牙。
雖然被拔了牙的老虎依舊有強勁的體魄，但已經不足以對對手造成致命打擊，更何況身為他們對手的古炎現在一樣也是阿修羅的身軀。
伴隨著每一絲劍氣的流逝，藍月和狂戰都感到體內的活力被一點點掏空，反抗獲得的收效也越來越小。
到了最後，古炎的劍氣已經超出了自身的最大存儲量，兩名阿修羅戰士的劍氣被當成廢氣般不斷朝外界釋放，隨意轟炸戰場上倖存下來的敵人。
“奶奶的，你小子就這麼浪費我們兩人的劍氣嗎？”
身體已經被古炎用劍氣化成的鎖鏈徹底鎖住，狂戰看著古炎如此使用著自己的劍氣，心裡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古炎也吃力的擺出不快的表情。
“你以為我不想啊，太貪心的後果只會是蛇吞象，吃不飽反倒會被撐破肚子，我可不想這塊龍晶心臟現在就碎掉。”
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藍月現在也終於可以在徹底被解脫前和古炎好好的說話了。
“我之前就一直很在意，你的心臟是不完整的，所以你體內所能容納的劍氣和你所能調動的劍氣完全不成比例，你究竟是什麼人？”
雖然勝利就在眼前，但古炎並沒有放鬆警惕，高手對決，僅僅一個失誤就能扭轉戰局。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但歷史卻告訴我，我是一個誕生在輪迴中的產物。”
古炎這句話說得非常形象，因為他源於過去的死神，是神靈，但死神卻源於現在的他，是個人類。
人或是神，古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
“你覺得你是什麼？”藍月似乎並不在意古炎在糾結什麼，他只是很簡單的給出了一個問題。
自己覺得自己是什麼……這句話讓古炎想到了很多。
他最先想到的是龍靈，那個體內流淌著戰神之血的石頭人。（龍靈的身體是由神石碎片所化。）
那家夥估計也在頭疼這個問題，自己究竟是天造的神靈，還是血靈戰神的兒子，一個夜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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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沒辦法確定自己究竟是什麼，自從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我的一切認知都被顛覆了，但是……”
說到這裡，古炎迷茫的語氣裡出現了一絲堅定。
他愛著妮可，他喜歡著這個給自己帶來了快樂和痛苦的世界，最重要的是，古炎希望自己是個人，他不想成為神，因為成神所需的無為境界將註定著他必須捨棄情感，捨棄愛。
“我做不到無為，所以我覺得我是個人類。”
“哼，這就對了。”
狂戰這個表面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傢伙竟然也能理解這種深奧的話題，聽著古炎的答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和吾皇當年的答案一樣呢，這小子有駕馭神之力的資格，我們馬上就要變回石像了，之後的戰鬥就拜託你和你的同伴們了，一定要阻止那個人，吾皇的力量不是他那種人應該染指的。”
話音剛落，狂戰已經率先變回了石像。
藍月本來就重傷在身，古炎對他體內的劍氣吞噬的較少，所以藍月現在僅僅石化了下半身。
“臨走前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快講吧，我恐怕你撐不了多久了。”
石化還在繼續，隨著體內的劍氣被不斷抽空，藍月的胸口也變成了灰色。
“你的存在可能並不是偶然，我覺得你應該是因果的產物，你之前使用的招式我見過，那個紅色的波紋，混沌之源那家夥也曾經用過。”
“混沌之源？初代龍王！”
配得上這四個字的存在古炎所知的只有初代龍王，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死亡波紋又能和初代龍王扯上關係了？
“你的體內有四名龍將，其他人不知道，但云可能知道，但他沒和你說，就證明他不想告訴你，答案你只能自己去尋找了。”
留下這句話，藍月和緊隨狂戰化為了石像，兩人就像兩塊相持的磁石互相遠離。
當分離到一定距離後，藍月的石像開始自行恢復，碎裂的胸口和受損的腳都像是憑空生長出了新的石料。
古炎看的眼睛都蹬在那裡了，這都可以！
古炎抽了抽眼角，也控制著體內的組織開始復原，龍骨也第一時間開始了肌肉組織的再生。
“總算是搞定了，阿修羅八人眾果然厲害，如果他們是全力迎戰的話，只怕我就算能贏也得付出沉重的代價。”
看著已經化為石像靜立在原地的兩人，古炎抬起頭，視野轉向英靈城所在的方向。
天空中的烏雲越聚越密，在那裡，已經開始有大量的魔素呈螺旋狀匯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