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魂飛魄散。
古炎本不想這麼快的用上這股力量。
死亡波紋古炎見過很多次，也親身體驗過很多次，但真的靠自身的意志將其發動著還是第一次。
這股源於魔劍，由只屬於死神的力量本身存在太多的不穩定因素，死亡波紋的無差別攻擊是連古炎這個使用者都無法控制的。
或許毀滅的力量本就不會區分物件，就像創造也不會選擇事物進行創造一樣。
不過距離的遠近依舊能對強弱造成影響，直接零距離承受了死亡波紋侵蝕的克烈身上開花的速度遠超古炎的想象，只是一兩秒的時間，無數的彼岸花已經開滿了克烈的全身，慘叫聲早已蕭然於耳際。
克烈早已在無盡的苦痛中斷了氣，在這短短的數秒時間內他腦子裡想的不再是如何逃脫也不是在恐慌，而是古炎何時才會讓他解脫。
死亡波紋帶來的無限恐懼和痛苦是毀滅級的，在生物的認知裡，絕對沒有任何一種死法會慘的過死在死亡波紋的侵蝕之中。
現如今克烈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被死亡波紋侵蝕而死的人了，但古炎確實第一次用死亡波紋殺人，破壞的慾望隨著波紋開始充斥他的大腦，彷彿再過不久古炎便將喪失理智。
但經歷過龍血試煉的古炎心智豈是這麼容易沖垮的，手臂上的彼岸花稍有向軀幹延伸的趨勢古炎就警覺起來，猛地將克烈僵硬的屍體丟開，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死亡波紋。
低下頭，古炎發現腳下的草木已經完全枯萎甚至腐爛，就連泥土都龜裂開來。
這是在文森特使用死亡波紋時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古炎這時候才想起文森特本就控制不住死神之手，更沒有用死亡波紋殺過人，換言之文森特每次釋放的死亡波紋都是削弱版的，只能傷人而很難致命。
意識到自身的死亡波紋就像血靈戰神的狂龍戰力相比於文森特強大很多一樣，他這個死神本體親自使用的死亡波紋威力也絕對在文森特之上。
這樣無差別的攻擊……妮可！
古炎驚覺死亡波紋很可能殃及到了妮可，急忙轉身檢視。
但奇怪的是古炎在最初的驚慌之後卻發現妮可身上並無異樣，那些距離較遠的傭兵已經全部被死亡波紋撂倒，反觀妮可卻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畢竟身邊放著兩個依然在抽搐的斷臂，換了哪個孩子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妮可沒有當場暈過去已經不錯了。
“嘔！”
腳邊的兩隻手實在太過血腥，妮可頓時一陣反胃，身體獲得自由後當場跪在地上嘔吐不止。
古炎記得自己第一次親手殺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畢竟他也不是天生的殺手。
不過妮可既然沒有受到死亡波紋的影響，她沒有生命危險，古炎也就將自己關注的重心放到了為什麼死亡波紋對妮可沒有造成影響這件事上。
世上能抵消死亡波紋的力量只有兩種，同源，或是極端。
古炎不排除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會過來抵消死亡波紋的衝擊，以免對妮可造成傷害，但他剛才並沒有感覺到有其他人在使用死亡波紋。
妮可身邊的草木也完好無損，以她為中心，半徑一米內的東西都毫髮無損。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原因，有另一股與魔劍之力極端的力量在死亡波紋發動期間抗衡並抵消了本該殃及到妮可的侵蝕。
“神石之力……出來吧，龍靈！”
這不是古炎的猜測，而是在妮可身邊確實有一股聖潔到令自己反胃的力量在暗中保護著她。
果然，古炎話音剛落，那個好聽有討厭的聲音先一步出現在了古炎的認知裡。
“所以我才說你根本沒資格得到她的愛，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龍靈伴隨著自己的聲音出現在了妮可身邊，之前受傷的軀體已經完全再生。
“你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你這種忍心看著她受苦的人別把那種大義凜然的話整天掛在嘴邊！”
你配不上她，這句話古炎已經聽厭了，每當龍靈說一次，古炎就像海扁他一頓。
妮可現在噁心的連胃都差點嘔出來，腦子裡天旋地轉的，壓根兒沒注意到龍靈的出現，也不知道古炎和龍靈在說些什麼，她甚至連聲音都聽不清。
龍靈站在妮可旁邊，伸手放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幫妮可緩解了噁心感的同時，讓她後仰躺在地上，進入了一種類似催眠的狀態。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出現。古炎，你也不應該干涉她的過去，觸碰禁忌的人必須要懂得無為之道，我們只能看著長河流動，絕不能扭曲歷史。”
就算龍靈在說話的時候非常和善，古炎也還是看這個傢伙不爽。
“照你的話說，你應該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吧。”
“只要你不在，我就一直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從她在她母親體內開始孕育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守在她身邊，這次是你們在歷史長河中的第一次相遇。”
龍靈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無論口中說著怎樣的內容，他都能面不改色。
但古炎卻開始生氣了。
“放你的狗屁！老子不在的時候你如果有哪怕一絲半刻真正守護過她，她也不會傷成這樣，你知道我昨天碰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傷有多麼嚴重嗎！我管他什麼為神之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神，我只想她遠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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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炎在憤怒的發出咆哮，他已經不是在質問龍靈了。
龍靈輕嘆一聲，繼續道：“有一點我的觀點竟然十分諷刺的和你一樣，我也曾在長河之中干涉過她的生命，但那時我只是給予了她一點微弱的幫助，如果我執意要改變一切的話，我甚至可以讓你永遠不會和她有任何的瓜葛。”
龍靈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和古炎一樣，有能力也想過要干涉妮可的生活，但這樣是有悖為神之道的，他是神石之軀，體內留著戰神之血，蘊含著龍族之魂，他天生便是能夠自由行走在歷史長河中的神靈。
生而為神，龍靈肩膀上的負擔要遠大過古炎，他曾親眼見證過自己的父親如果犯下錯誤，令他的母親心生魔念，造就了那把可以毀滅萬物的魔劍心痕。
干涉歷史的後果，龍靈所認知到的遠比古炎猜測的要嚴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