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臣?”
“嗯。”徐候點了點頭。
“這具軀體可還適應?”
“這種問題沒有意義。”
“那你自由行動吧,不要給我惹麻煩,時機成熟我再找你。”寰犼說完獨自離開。
徐候看向天邊,比蒙腿骨微微發燙。
“寰犼還在試探我,讓我自由行動,無非是想看我會有什麼動作,來判斷我是否真的是將臣。”
“既然如此,那就真戲假做,假中帶真,讓你琢磨不透。”徐候微微一笑,但隨即他意識到不對勁,頓時笑不出來了,“麻蛋,他這是要讓我一個人跑回去,這不得跑死我?”
——
三日後,邪城大殿,徐候躺在斜城大眼珠子給他準備的柔軟大床上。寰犼的確不厚道,把徐候一個人丟在血湖,而迴歸途中又有多出險地,得虧有將臣,才算有驚無險。
雖然將臣的大部分力量都留在血湖底,但以他殭屍始祖的位格在,徐候這殭屍血脈的成長速度得到質的飛躍。
“東西大戰起了,極樂也摻和了一腳,陽間算是得到了太平,但這陰間可是亂成一鍋粥了,作為始作俑者的你,躺在這真的合適?”
徐候嘿嘿一笑,這話說的頗有種亮劍的味,李雲龍炮轟平安縣,整個晉西北亂成一鍋粥。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算得上什麼始作俑者,我只是一個在輪盤轉動下順著前進的小人物,還得仰靠城主,小子才有現在的清閒啊。”
徐候在床上來了個鹹魚翻身,由仰面朝天變成了區域性向上。
“這次來我這,是打算對誰下手了?”
“我的目標向來只有一個。”
邪城城主發出一聲輕笑:“他現在可是與西方作戰的主力,你莫非有在萬軍從中去敵將首級的本領?”
“說的好像跟他一對一單挑我就能殺了他一樣。”徐候長嘆一口氣,“但是對於打仗,我可從來沒有輸過。”
邪城城主眨了眨大眼珠子,隱約從徐候的身後看到了千軍萬馬崩騰的身影。
徐候的戰爭屬性,可是在那一次與學長學姐們的考試中磨鍊出來的,單挑他終究有上限,但在安全範圍內影響戰爭……徐候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神。
“有必勝的把握時可以用我借給你的力量,要是沒把握就別用了,我怕羊湯都喝不到還惹得一身騷。”
“知道了,我的城主大人。”徐候起身鞠躬一拜。
和聰明人聊天很輕鬆,只要明白了利益點所在,那便可以信任。邪城城主正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徐候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便起身離開。
如進東西兩地開戰,冥城城主被任命去東西方戰區前線,極樂那便雖然也在打,但並沒有那麼的慘烈,畢竟極樂內部也不是堅如磐石,不適合和地府正面全線開戰,只能以騷擾蠶食性質來博得利益。
但不要懷疑他們的實力與魄力,一旦東西前線出現潰敗的情況,極樂絕對是第一個衝到地府強地盤的。
所以冥城城主的壓力可不小。
有壓力自然需要助力,假借需要戰場上的煞氣來強大自身好吸收其他始祖勢力為理由,讓寰犼打點打點,徐候順利地進入了東西戰場前線。
從一個小兵升到參謀團一員需要多久?
幾年甚至十幾年,這個時間對於地府中的鬼物來說,都算短的,因為他們的壽命擺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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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徐候來說,太慢了。
有邪城城主在西方殘留勢力提供軍情,加上徐候的統率力。
有他在的戰爭,無論是數鬼,數十鬼,百千鬼的戰場,無一敗績。
短短九個月零七天,徐候成功被冥城城主提拔上了參謀團的位置。
與此同時,西方冥界也崛起了一名應時而生的參謀級人物,東西戰場上的戰局開始詭譎莫測起來,本來是東方的大好局面,突然被包圍轉為劣勢。而本應該是西方大舉進攻的碾壓,又有幾隻東方遊記急行軍半道截擊救援。
本來是簡簡單單的兩軍遲緩消耗戰,卻因為兩位足智近妖的參謀,打出了傷筋動骨的真火氣。
幾個月的戰爭慘烈程度遠遠超過兩年的消耗。
但現在東西雙方都不能退,也不敢退,這就像兩位絕世高手在相互比拼內力,都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各自不敢有一絲鬆懈,哪方一露破綻,對面必然直接碾壓。
除非能做到雙方意見統一,但有徐候的存在,想退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西方那位足智多謀的參謀,可也是徐候從邪城城主那挑選的舊勢力。
可以說現在戰場上的所有戰局,都是由徐候一個人掌控,他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他想讓哪方勝就哪方勝!
當然,這局面看似僵持危機,也並沒有到真正能夠動搖東西陰界雙方權利的程度,徐候也知道,這一切的戰爭,無論輸贏,都在雙方背後統治者的預料之內。
所以從始至終,戰爭的結局是什麼,對於徐候來說不重要,他只在乎該怎麼樣讓冥凱深陷死境,從而完成這一次的試煉。
當然,如果冥凱死了,上頭的掌局者絕對預料不到也接受不了,不過這就不是現在的徐候該去關心的事情了。
鬼牢關,在陰界的一處險要關口,也是徐候挑選的決戰地點。
在徐候的引導下,西方節節敗退,地府乘勢猛攻,但到此卻停了下來,因為這是一處天險。
如果僅是所謂的一線天結構,在凡間還稱得上險地,但在陰界,遠不止這種水準。
此處乃被詛咒之地,陰雷鬼火常年不休,凡進者,十不存一。
“西方是腦子有坑往裡鑽進去?只要我們在關口駐軍堵截,都不用廢一兵一卒,他們自己就得在裡面魂飛魄散。”
冥凱的軍帳裡,一位千夫長哈哈大笑,笑對方被他們逼得狗急跳牆。
“此事你怎麼看?”冥凱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徐候,對於這位曾在陽間鬧過亂子卻沒被抓到把柄的小家夥,他可是很感興趣。
“要麼趁現在撤離,要麼進關一追到底。”
“哦?”冥凱眉毛一挑,示意徐候繼續說下去。
“鬼牢關雖說是天險,路窄,道極長,兩段更是高聳峭壁,常年陰雷鬼火瀰漫,但裡頭卻有兩條道,可以分別直接聯通東西方腹地。
試想一下,對方在之前的戰場上所表現出的謀劃,不必我們差,而且他們這一次的潰敗也非損失慘重。這種情況下,斷然不可能主動走進鬼牢關,除非有詐。”
“有詐?有什麼詐,這鬼牢關還能玩出什麼花樣,進去不就是死?”有人反駁。
“萬一對方發現鬼牢關天譴的頻率呢?難不成陰雷鬼火永不停息?
鬼牢關外,一片廣闊平原,極其適合重騎衝鋒,若他們早有預謀在關內休養生息,連通腹地補給,外圍以重騎兵圍堵,我們只會進退兩難。
要麼趁現在衝進去,讓對方沒有反應時間,哪怕有不對勁也能及時撤回。要麼趁現在趕緊撤兵,如果駐紮下來,外面形成包圍圈,我們很難破局。”
經過徐候一通舌戰群儒,冥凱最終決定撤軍。
但來得及嗎?來不及的。
因為徐候所說的騎兵,周圍早就埋伏好了。
重騎衝鋒之下,冥凱的軍隊被打的七零八落。
慌不擇路下,冥凱沒有選擇突出包圍圈,而是一頭扎進鬼牢關,先從鬼牢關衝回地府。
徐候說的沒錯,鬼牢關的天譴不是一直不停歇的,它有一段停滯期。
只不過這個停滯期只有幾天,正當冥凱隊伍走到鬼牢關中部,天譴開始了……
徐候首當其衝挨了第一發陰雷,瞬間灰飛煙滅。
emmmm,好吧,其實只是假借天譴脫身,實則遁入地下。
啥,其他人為什麼不遁?
廢話,其他人哪有將臣這個殭屍始祖的能耐,這可是天譴禁地,一般人根本沒辦法遁地飛天,也就將臣這個殭屍祖宗有點秘術。
十天後,冥凱回到地府,前線失去他和他的將領們的指揮,戰鬥節節潰敗。而西方,其實也短暫失去了指揮,因為兩方的高官都進了鬼牢關,且都死了,但西方本身就是幾方勢力一起拼湊的,這堆人死了,正好其他人頂上,撈戰功的活誰都想幹。
像東方地府的一言堂,上頭無了,下面就跟無頭蒼蠅似的,能不敗嘛。
當然,這些跟冥凱無關了,因為他剛從鬼牢關尾出來,還來不及喘口大氣,就被一隻大眼珠子盯上了。
陰城城主終於幹了件符合他作風的行為——老陰碧!
霎時間,一場碾壓大戰並不精彩地展開,且很快就結束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冥凱,看著從地上鑽出來對著自己笑的徐候,他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一槍,入魂,冥凱死在黑檀木的槍口之下,徐候朝大眼珠子點了點頭,吹著口哨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小子,闖大禍了。”大眼珠子轉著他的大眼珠子,他已經可以預測到接下來地府要變天了,而他自己作為變天的推動者之一,後續的處境……管他那麼多,實在不行大不了找個地方苟著唄,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