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女神帶走夜幕, 聖山上迎來的一天。
今天是整個聖山都忙碌熱鬧的大日子——奧林匹斯十二神之一的美神維納斯殿下將在今天度過的百歲生日，同時也是的成年禮。
除了三位處女神由於忌諱避不見，聖山有神都來到美神殿, 為維納斯送上豐厚的生日禮物。赫菲斯託斯送了一對自己打造的金手鐲, 赫爾墨斯送了一雙飛鞋，阿瑞斯送了一把寶劍, 狄俄尼索斯送了幾十壇葡萄酒——謝天謝地成年後總算可以喝酒了, 維納斯剛到奧林匹斯時也收到酒神送的美酒, 後發現成年以前根本不能開封, 彷彿送了個寂寞……
一天下來，維納斯收禮物收到手軟。
就連冥王和海皇都派者送來賀禮。冥府一系的神集體都很自閉，幾乎不和奧林匹斯神打交道，冥王哈迪斯派死神塔納託斯來過個流程就走了。只見那位冥界者全身籠罩在寬大黑袍裡, 連臉都遮擋得嚴嚴實實。從袍子裡伸出一隻蒼白瘦長的手，丟下一箱禮物就無聲離開, 從到尾沒說一句話，彷彿從未來過。
與之形成鮮對比的是, 海皇派來的者聲勢浩大, 送來足足一百車的珍寶, 手筆之大, 令眾神都不由驚歎大海的富饒。
饒是見多識廣的維納斯, 都被海皇的慷慨嚇了一跳，海皇送的禮物比整個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祇加起來還多……
這真的是生日賀禮不是聘禮嗎？維納斯震驚地想。
在場其神祇也是這想的。這排場, 這手筆，一般神還真出不起，簡直奔著結婚去的。相比之下，們精準備的禮物都顯得拿不出手。
維納斯謹慎地問：“這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和那位海皇陛下素未謀面……可能出生時見過一面？但已經忘了……以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海域之皇如此慷慨的饋贈？
海界者微微彎身, 姿態恭敬：“您誕生於大海，海皇陛下自看您的誕辰。”
言下之意，大海才是維納斯的來處與歸宿，奧林匹斯山只是暫住。
聽出者弦外之音的奧林匹斯神紛紛變臉。赫菲斯託斯掌凝聚起火焰，狄俄尼索斯召喚出葡萄藤，赫爾墨斯變出魔杖，阿瑞斯拿起長矛……只要海界者膽敢說一句要把維納斯帶走的話，們就立刻把轟出奧林匹斯。
儘管今晚之後不知道維納斯會花落誰家，但維納斯一定是奧林匹斯的！來了就別想再走，外界不可覬覦！
海皇在百年前就與維納斯定下婚約的事只有時序女神和神王宙斯知道。以宙斯的道德水準，當也不會遵守兄弟妻不可欺的規定，早就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時序女神又守口如瓶，以奧林匹斯神都不知道們還在爭奪維納斯的初.夜權時，海神早就把海後的王冠許給維納斯。
但即便知道，們也不會相讓。
身為奧林匹斯鎮山之寶的維納斯卻沒聽出特殊含義，禮貌道：“替我對海皇陛下說聲謝謝。”
送禮環節過後就是加冕。維納斯閉上眼睛，微微欠身，時序女神將上永不凋謝的白玫瑰花環摘下，戴上屬於愛與美之神的冠冕，換上更加華麗的服飾。幸運女神為送上祝福，祝願維納斯能夠與神格完全融合，成為真正的奧林匹斯神，擁有獨當一面的神。
當維納斯輕顫長睫，再次睜開那雙碧綠如寶石的眼眸時，有神都呼吸一滯，感覺到維納斯身上那股由內外的變。
依容貌豔，眸光靈動，好像什都沒變，就是多了股說不出的勾人意味。一顰一間，在場有神都不由呼吸加，失神驚豔，隨後便升起想要與之抵.死.纏.綿的貪念，墮入慾望的深淵。
從純潔變成了……純欲。
維納斯總羨慕阿波羅司掌許多神職，其實自己司掌的也不少。生來就有五種神職，但在少年期，神不足，只能代表愛與美，成年之後完整吸收神格，的屬性才算真正完整。
奧林匹斯十二神之一維納斯，司掌愛情、美麗、航海、繁衍還有……性.欲。
成年了，可以享受性.生活了。
維納斯覺得自己並沒有什變，就是腦海中突多了些知識。
……嗯，性知識。
僅此已，問題不大。
維納斯自覺毫無變，可當抬眸往四下一掃，就見眾神眼中的炙熱瘋狂，白白著“想和你上床”。
維納斯：“……”
看起來變很大的是們。
加冕儀式結束，後一個階段是舞會，維納斯要和一位神祇跳開場舞。
赫爾墨斯、狄俄尼索斯、阿瑞斯三位神祇立刻往舞池走去，對舞池中央的維納斯發起邀請。其神見三位神都過去了，也不敢和們爭搶。
赫菲斯託斯本是第一個踏出去的，但踏出一步後意識到自己的跛腿，神情一黯，又默默退了回去。
瘸子還跳舞，已經可以預見全場的譏。這是維納斯的成年開場舞，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搞砸維納斯的舞會。
阿波羅站在原地有些遺憾。當也不是不對維納斯的美色動，但的孿生姐姐阿爾忒彌斯討厭美神，總讓遠離維納斯，得阿波羅失去很多獻殷勤的機會，贏面不如酒神、戰神和欺詐之神大。
太陽神生性驕傲，既大機率被拒絕，縱動，也不會踏出這一步。
這倒是與火神赫菲斯託斯生性自卑，縱動，踏出去卻又收回不敢上前的思相反。
但結果是一樣的，們都失去了跳開場舞的機會。阿波羅頗為同情地看向赫菲斯託斯，光磊落的太陽神從未嘲諷過火神，只覺得很可憐。
維納斯站在舞池中央，眼睜睜看著三位神祇從三個方向朝自己走來。
酒神狄俄尼索斯走到面前，優雅地單膝下跪，對伸出一隻手：“小維納斯，我可以邀請長大的你跳一支舞嗎？”
欺詐之神赫爾墨斯站在左側，握著魔杖俏皮地行了個紳士禮：“親愛的美神殿下，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戰神阿瑞斯站在右側，向來直來直往的非常乾脆地對維納斯伸手：“維納斯，我想和你跳舞。”
維納斯眨巴著眼。
憂鬱美男，帥氣少年，英俊青年。三位各有千秋的男神都不約同地對維納斯伸出手，邀請跳舞。
一隻手給剝過葡萄，一隻手為變過戲法，一隻手教握過劍。
還真是……難以選擇。
另一個方向，赫菲斯託斯望著被三名男神簇擁的維納斯的背影，失落又懊惱地低下，沉默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因為自己的怯懦，甚至不在選擇之列。
永遠是邊緣人物，怎配和維納斯那樣光彩奪目的神站在正中央。
全場都好奇維納斯究竟會選擇哪一位神，這意味著美神很可能會與那位神祇共度良宵。
“第一支舞，我選擇——”維納斯柔和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
眾神屏息以待。
“我選擇和我好的朋友赫菲斯託斯跳。”
全場譁，視線瞬間落到角落裡的赫菲斯託斯身上，讓享受了一把萬眾矚目的待遇。
阿波羅：“……”好吧，可憐的是自己，還有那三位動邀請卻被拒絕的神祇。
場中那三位神色各異，但顯都不是高興。酒神和欺詐之神還能很快收斂好表情，戰神的嫉妒和不可置信都快在臉上了。
眾神竊竊私語：“美神殿下竟誰也沒選，去動邀請了火神？”
“美神殿下不會真看上了吧？”
“不要吧，聖山有神都想摘的白玫瑰竟愛上了赫菲斯託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
赫菲斯託斯錯愕地抬起，疑自己幻聽。
但卻看到維納斯轉身，向的方向走來。
不止幻聽，還出現幻覺。
維納斯走到面前，對赫菲斯託斯微道：“赫菲斯託斯，你願意和我一起跳舞嗎？”
其實維納斯一個都不想選，要的開場舞，想與之共舞的那個人是阿多尼斯。
但阿多尼斯不在山上，那就選赫菲斯託斯吧。
赫菲斯託斯在聖山不太受歡迎，朋友很少，總是獨自待在陰影和角落裡，維納斯想要把拉到聚光燈下，讓大家知道赫菲斯託斯也很優秀。
赫菲斯託斯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願意，怎會不願意呢？
可是……
連走路都不利索，怎敢在大庭廣眾下跳舞。
的容貌那樣醜陋，怎能夠在聚光燈下出醜。
赫菲斯託斯眼神躲開，不敢接維納斯的手。
“不了，我，我不會跳舞。”
“我可以教你，沒關係，很簡單的。”曾經為了和阿多尼斯一起唱歌跳舞，維納斯找了繆斯女神學習歌舞，教火神綽綽有餘。
赫菲斯託斯依慌張：“不，我……我不行。”
維納斯突悟。赫菲斯託斯的自卑已經根深蒂固，貿將拉到大眾目光下只會適得其反。
“你那個面具還帶著嗎？”維納斯低聲問。
赫菲斯託斯一怔，轉想起當初和維納斯一起散步時，覆蓋在半邊臉上的黃金面具。
點點。面具能夠給安全感，以隨身攜帶。但並不怎戴，因為無人在意。
“那就好辦了。”維納斯轉身，漂亮的眼眸掃過一圈賓客，朗聲道，“諸位，我突想把舞會改成妝舞會，有神都戴上面具。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還能如何？美神發話，那還不是只有被迷得神魂顛倒滿口答應的份。
於是五分鐘後，有神都戴上了面具。
維納斯道：“現在我可以邀請你跳舞了嗎？赫菲斯託斯。”
赫菲斯託斯半邊臉覆著面具，面具下的眼睛酸澀。
何止跳舞，怕是要做什都可以了。
維納斯特意選了首輕柔舒緩的舞曲，這樣舞步就不會特別急促，讓赫菲斯託斯也跟得上節奏。踉蹌的腳步甚至能卡得上拍子，這樣就不會表現出太顯的殘疾，維納斯絕對是用選了曲的。
神們驚訝地發現，只露出半張臉的火神竟長相那樣俊美，紅色眼瞳為那副面孔增添了幾許妖冶魅惑，在盛世美顏維納斯的對比下都沒有被壓制。
那雙紅眸望向維納斯眼底的深情，是奧林匹斯山上有神都不曾有的。
那或許可以稱之為愛吧。是奧林匹斯神們天天掛在嘴邊，又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上去很是登對。
們是今晚耀眼的存在。
一晚上維納斯交換過不少舞伴，和狄俄尼索斯、赫爾墨斯、阿瑞斯甚至聖山公認的前任第一美男阿波羅都跳過舞，可都再也沒有維納斯與火神赫菲斯託斯一起跳舞時帶來的震撼。
這世界一定是瘋了。
“……今晚謝謝你，維納斯。”舞會結束後，將要離開美神殿的赫菲斯託斯對維納斯道謝。
是後一個離開的，門口就只剩下們倆。
“謝我做什？你是我好的朋友嘛。”維納斯揮手，眼彎彎，“早點回去睡覺，晚安。”
“晚安。”赫菲斯託斯望著的背影，直到宮殿門關上，才苦著摘下面具。
久久望著手裡的面具，輕喃：“可我不想只當朋友了，維納斯。”
維納斯和赫菲斯託斯道過晚安，卻沒有回臥室睡覺。翻窗出去，繞過守衛，再次潛入河底。
這要的日子，怎能不去見阿多尼斯。今晚一直期盼著舞會快點結束，就怕耽擱太晚過了今天。要是阿多尼斯錯過了的成年禮，那會很遺憾的。
其實成年了，已經可以光正大走山路下山了。但是今天太晚了，阿多尼斯又是想保護的人，還是不方便太高調。
……
維納斯從海水中鑽出來，就見夜色低沉，天上下著暴雨，連海面也波濤洶湧。剛冒出，就被雨水澆了個劈蓋臉。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
時間也不早了，大概深夜十一點，是個電閃雷鳴的雨夜。
這種天氣讓阿多尼斯出來接也不像話，反正知道阿多尼斯的家在哪，就沒有吹海螺，直接往樹屋方向跑。
因為想見阿多尼斯的情過於迫切，維納斯甚至顧不上施法避雨。一路淋著雨跑到森林裡，順著梯.子往上爬。
樹屋的門沒鎖，窗戶裡沒有透出一點光亮。
難道已經睡了嗎？
維納斯爬到樹上，一把推開門，喊道：“阿多尼斯！”
屋裡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點，床鋪整整齊齊地疊著，沒有住人的痕跡。
波塞冬情很不好，想毀天滅地的那種不好。
但現在還得在這守護海底世界。
今天是個很要的日子。按照原計劃，本該在白天帶著一百車聘禮親自登上奧林匹斯，把維納斯帶回海底，成為的海後。
會告訴維納斯，就是阿多尼斯，這樣維納斯很快就會接受的身份。們會一起在海底過幸福的生活。
但現在計劃全被打亂了。
不久前，波塞冬發現海面異常兇猛，似乎在發出警告。但那幾天和維納斯待在一起，情很好，大海照理說應該溫和平靜。
大海不受控制了。
這是個很嚴的問題。
波塞冬起初以為是宙斯在搗鬼，畢竟們三兄弟向來面和不和。面上各自掌管海陸空，以天空為尊，實際上波塞冬豈是屈居人下的性子，早就想把宙斯幹掉自己上位，宙斯也想扳倒個哥哥，一統三界。哈迪斯不想參與鬥爭，但宙斯想架空的神裡也有，於是暫時和波塞冬統一戰線。
這種局面下，有事先揣測是自家兄弟搞的鬼太正常了。但波塞冬認真一想，覺得就憑宙斯那只裝著情人的腦子，很難把手伸那長，在的地界裡興風作浪。
波塞冬再仔細一調查，發現出大問題。
隔壁北歐神系打起來了。
倒不是要和希臘神系交戰，但們內鬥搞出很大的陣仗，幾乎是要亡系的節奏。波塞冬觀察多日，如果放任不管，這些北歐神都會隕落。這場戰爭在後世非常有名，被稱為諸神黃昏——這支神系確實亡於這場浩劫。
當現在這慘烈的結局還沒發生，但波塞冬已經可以預見。
按理說別的神系就是全員滅門也跟們希臘神系沒關係。但諸神黃昏有一個非常慘烈的後果——北歐神隕落殆盡，世界也毀滅了，整個世界都沉入海底。
希臘也在世界範圍之內。
那還了得。
神幾乎不死不滅，很少有神系會出現這種亡系浩劫。一旦出現，世界毀滅是必結局。但們自己的地盤毀了沒關係，世界其地方卻還有各自的神在守護。往往這種時候，各大神系的神就會忙碌起來，並不是挽救那個大廈將傾的神系，是保證自己守護的地域不受波及。
波塞冬是希臘的海神，並不能控制希臘海域以外的海水。假如北歐的海水淹過來，就連自己區域內的海水都無法控制了。要是不作為，北歐的海水會淹沒希臘各座城市，後甚至淹沒奧林匹斯山，把希臘神系也一起滅了。
北歐神系的滅亡方式是被海水淹沒，希臘的海域也首當其衝受到衝擊。不受控的海水對波塞冬也危險，那些風暴不受控制，安全的地方就會變成危險的地方。
大海已經成高危地區，波塞冬要是沒及時控制住第一道防線，陸地也將遭殃，海拔高的奧林匹斯山這時反是安全的。
為了維納斯的安全考慮，短期內也不能將接回大海。
也無怪波塞冬情差到極點。
要是以前無聊透頂的，乾脆就讓世界毀滅算了。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有趣的物件，千辛萬苦等到成年，還沒嘗過味道，就這死了誰甘呢？
波塞冬早就傳信將這一訊息告知宙斯和哈迪斯。畢竟事關生死存亡，恩怨再多，野再大，分得清輕緩急。
但顯宙斯分不清。可能這些年腦子泡男人女人泡傻了，完全沒把這當一回事，知道首先遭罪的是波塞冬的地盤還幸災樂禍，假惺惺地讓波塞冬獨自守好海域，就在山上給予精神上的支援。
哈迪斯倒還腦清醒，回了句“多謝”，立刻加緊部署和防禦。
這幾天波塞冬都鎮守在邊界，不停加固結界，不讓北歐神系災難中的海水灌入希臘海域。
北歐這場浩劫不知道要持續幾百年，波塞冬不能離開太久，免得結界出現漏洞，前功盡棄。
波塞冬冰藍的眼眸掃了眼已經被加固無數次的結界，轉身離開。
至少見維納斯的時間還得騰出來。
桌上點著一根微弱的蠟燭，維納斯坐在椅子上，衣裳溼透，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點冷。
已經在這等了快一個小時，今天快過去了，阿多尼斯都沒有回來。
阿多尼斯不在家，能去哪呢？
這晚了，外面雨還那大，總不會這個天氣還在林子裡打獵吧……
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風聲呼嘯，雷電交加。忽一道閃電劈過，本就不太牢靠的窗子突被風狠狠推開，窗外的暴雨就斜灌進來，打在靠窗的維納斯身上。
窗臺上的花朵被吹得七零八落，殘餘的幾枝相當狼狽。的臉龐在閃電的映襯下有一瞬發白。
蠟燭也忽的滅了。
屋裡又陷入黑暗。
維納斯打了個寒顫，手指停止纏繞溼漉漉的金髮，忽有一絲害怕。
這個位置是熟悉的。天氣晴朗，陽光媚的時候，就坐在這裡聽阿多尼斯講故事。阿多尼斯金色的眼瞳會溫柔地望著，比陽光還要溫暖。
可那是真實的？
在成年以前，維納斯接觸的都是神，阿多尼斯是認識的唯一的凡人。在塞浦路斯島上，們也總是在山林和海邊遊玩，遠離塵世與人群。
經常下山，可從未入世。
直到今天，成年了，突就懂了很多東西。
司掌萬物繁衍，才知道原來人有生老病死，不會像神一樣不老不滅。以們需要繁衍後代，讓子嗣代代相傳。
人的壽命只有短短百年。
認識阿多尼斯多久了？一百年？一百五十年？
阿多尼斯老過？
初見時阿多尼斯就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這多年，一點沒變。
應該也是一位神吧？
為什要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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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樹屋真的是常住的家？
維納斯有點不開。這種不開類似於“我連我美神的身份都告訴你了，你卻一直對我裝凡人，你是不是不愛我”這種想法。
從融合完神格後就察覺到阿多尼斯的不對勁，但不願意去想，還是義無反顧地下山來見。
“可惡的阿多尼斯，我生日都要過了，你怎還不回來？”
“你再不回來，我就走了。”
“我要是走了，就再也不來看你這個騙子了。”
維納斯獨自坐在黑暗的房間裡嘟囔著。
甚至無聊得從視窗摘了朵白玫瑰，一片一片拔著花瓣摧殘：“愛我，不愛我，愛我，不愛我……”
眼看十二點快要過了，維納斯拔掉後一片花瓣：“不愛我。”
維納斯：“……”
維納斯：“不準，來。”
又抽了一枝白玫瑰。
這次剛拔下一片花瓣：“愛我。”
樹屋的門忽被推開了，金髮青年裹挾著一身風雨，風塵僕僕地出現在門口。
維納斯興奮地扔掉花，撲上去擁抱。
“阿多尼斯！”
再多懷疑，在見面的那一刻，也就只剩信任。
阿多尼斯如果真的是神，又不願意說出身份，那就不問好了。
阿多尼斯回擁住，下巴抵在肩上：“維納斯，生日快樂，幸好沒有來晚。”
維納斯說：“就差一點點！”
“沒有錯過就好。”阿多尼斯從懷裡掏出一隻被保護得很好，完全沒有受過風吹雨打的白玫瑰，輕嘆道，“本來想採很多鮮花再給你編個花環，沒想到突下大雨，花都打溼了，只來得及折一隻白玫瑰送給你。”
這絕對是維納斯今天收到寒磣的禮物。
但也是收到感動的禮物。
這可是阿多尼斯冒著大雨為摘的花！
維納斯毫不猶豫地就吻住。
在這一百年裡，們對牽手、擁抱和接吻早就習以為常。
阿多尼斯順手把門關上，將抵在牆上在黑暗裡接吻。後拉著維納斯到書桌邊把窗也關緊，阻隔了外面的風雨，又把維納斯抱到書桌上繼續親。
就在阿多尼斯像往常一樣要放開時，維納斯卻還摟著的脖頸。
“阿多尼斯。”
“嗯。”
“我成年了。”
“嗯。”
“我今天突知道了很多知識。”
“嗯？”
“比如牽手、擁抱、接吻之後，還可以做更親密的事。”
“……”
“我想和你做，阿多尼斯。”
“是想和我做，還是只想和我做？”青年低低問。
“這有什區別嗎？”
“回答我，答完我再給你。”
“……我不知道。但我剛懂得這個知識的時候，第一個想的名字就是你。”
維納斯身體一輕，被阿多尼斯抱到床上。
聽到阿多尼斯在黑暗中解著衣釦，發出一聲無奈的輕。
“雖不是正確答案，倒也是你能給出的滿分答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