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講述道：“關於三年前黑澤家的大宗資金去向，以及大量收集霞大路鑑賞會門票的家族，最近隱秘機動終於定位到了。”
太一眼神凝了凝。
花了足足三年……
還真是艱難無比啊……
他心裡清楚，這並不是隱秘機動辦事效率低下的問題，而是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了。
碎蜂跟他講過。
既然對方是上級貴族，那他們在四十六室最少掌握著三個席位。
凡是經由四十六室批准的行動，肯定無法繞過那個貴族的視線，隱秘機動的大部分行動都是如此，這大概也是圍剿梟組織的行動總是撲空的原因。
想要調查那個上級貴族，隱秘機動必須做到真正的隱秘才行！
這直接導致碎蜂無法派出足夠多的人手。
再加上黑澤家的賬目動過手腳，門票的收集也是暗中進行的，所以才花費了如此長的時間。
太一嘬了口茶水問道：“定位的結果？”
碎蜂垂下目光道：“和你從刺客那裡聽到的並不一致。
我們定位到的僅僅是一個中級貴族，名字叫做涉谷，是一個倚靠金融發展起來的貴族，大宗交易和門票收集的終點都是涉谷家。”
太一心裡默默分析。
要想成為梟組織的保護傘，以及運營如此大規模的斬魄刀交易，一個中級貴族的能量恐怕不太夠啊～
以金融發家的貴族……
會不會是夾在大小貴族中間專門洗錢的家族呢？
既然黑澤家都能想到在賬目上做手腳，那上級貴族找一個替自己收錢辦事的中級貴族做擋箭牌，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樣一來，想查到他們更是難於登天了。
雖然這中級貴族也是個線索，但人家就是幹這個的，賬目一定做得更加隱秘漂亮。
隱秘機動的調查算是到頭了……
碎蜂輕嘆道：“好在這三年並不是毫無成果，梟組織被挖掉了好幾名重要人物，這個刺客組織已經大不如前了。
另外雖然沒查到斬魄刀交易的根本，但隱秘機動的調查讓幕後操縱者收斂了很多。
這三年的斬魄刀地下交易越來越少了。”
太一點點頭。
知道隱秘機動被監視之後，碎蜂巧用了暗度陳倉的思路。
明面上申請一些並不相關的行動，離開靜靈廷後分兵兩路，小隊精銳直搗黃龍，去執行真正的任務。
回到靜靈廷後，就拿一句“順路”或者“碰巧”搪塞過去。
往復幾次，梟組織和斬魄刀生意都是元氣大傷。
太一暗暗慶幸。
好在隱秘機動向來是由四楓院直屬的下級貴族構成，成分簡單，不然被其他家族滲透進來的話，這種暗度陳倉的辦法就行不通了。
他轉而問道：“你說這次來還有模擬虛訓練的事，指的是一週後五年生的訓練嗎？”
碎蜂點點頭：“沒錯，就是你們三名S級要同行的訓練。
這三年斬魄刀交易逐漸低落，並不只是因為監察嚴了，恐怕賣家的斬魄刀來源也出了些問題，他們可能沒有多少斬魄刀了。
經過這些年的調查，我猜測他們獲取淺打的途徑除了虛圈遠徵隊，很可能還有真央靈術院的各種歷練。
五年生的模擬虛訓練和六年生的獵虛實習地點都在現世。
那裡遊蕩著不少虛，出現一點小意外是很常見的事，隨著學員失蹤的斬魄刀也不在少數……”
太一明白了碎蜂的意思。
他甚至猜測這些學員才是獲取斬魄刀的主要來源，虛圈遠徵隊反而佔小頭。
畢竟比起虛圈和遠徵隊，現世和未畢業的學生更加容易對付。
他問道：“所以你是向讓我去查這次模擬訓練？”
碎蜂聞言搖了搖頭道：“這次同行的不止有你們三個S級學員，還有十三番隊的低位席官，如果他們夠聰明，肯定不會挑選這一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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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告知你有這回事兒，提醒你保護好自己。”
太一停住舉杯的手。
“啊？”
“幹……幹嘛。”
“就這？”
“就這。”
碎蜂的目光突然有些躲閃，立即補充道：“別誤會了！
我……我可不是在關心你，我是有意吸納你進入二番隊，不想讓番隊未來的力量受損而已！”
說罷她起身就往外走。
太一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怎麼就確定我要去二番隊了？”
碎蜂在門口停下，回頭冷聲問道：“你不來？”
太一打趣道：“要是你親我一口的話，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碎蜂咯吱一咬牙，背對著太一拉開房門：“愛來不來，反正是我的副隊長大前田希望你來，我無所謂。”
說罷便摔門離開了。
太一嗤笑了一聲，默默搖頭。
換別人可能就信了……
可惜……
雖然他看上去和大前田只是萍水相逢，但那家夥什麼貨色，他可再清楚不過了啊~
……
凌晨，最冷的時分。
還沒入睡的人有很多，立本清泉和津神凜是其中之二。
立本清泉坐在黑燈瞎火的房間裡，桌子上擺著一把冰涼的斬魄刀。
他向斬魄刀顫巍巍地伸出手，眼看要碰上又觸電似的把手縮回來，這樣的動作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重複了。
和父親的爭吵還縈繞在耳邊：
“父親，非要選在我這一屆嗎？就不能等我畢業在做嗎！”
“你給我搞清楚，不是選在你這一屆做，而是因為有你在，這一屆我們才可以做！”
“可那是一百多條命啊，每個人我都見過面！”
“那又怎麼樣，把他們綁一起也趕不上我立本家的一塊兒磚重要！”
“那……那至少別選八野神太一頂罪，那家夥雖然惹人厭，但他是我的朋友啊！”
“不，替罪羊必須是他！”
津神凜的房間裡同樣黑著燈，她抱著枕頭蜷縮在床上啜泣。
“為什麼要我幫立本家做那種事！”
“因為立本家進獻了一枚靈王碎片，這是我們津神家畢生的追求。
另外，你不會忘了我派你去靈術院的初衷了吧？
你本來的目的，就是監視八野神太一，現在有了直接除掉他的機會，你還在猶豫什麼？”
虛圈。
虛夜宮。
藍染、東仙和市丸銀三人並排站在熒幕前。
閃爍的熒幕上顯示出實驗場內的情景，一頭人形虛在培養罐中緩緩睜眼，恐怖的靈壓在實驗場上鋪展開來。
純白的軀體，被堵塞的虛洞，以及漆黑的鹿角假面。
東仙要稟告道：“完成了，虛白的改良版，它的名字叫作黑虛。”
市丸銀眯眼打趣道：“呀嘞呀嘞~
眼睛看不見果然有些不方便呢，這明明是一頭純白的虛吧~
漆黑的虛被命名為虛白，純白的虛卻被命名為黑虛……
真是惡趣味啊~”
藍染沒有糾結於稱呼，澹笑著詢問道：“既然是改良版，那我想要的功能一定是已經實現了吧？”
東仙要恭敬地點點頭：“是的，不同於虛白選取目標的隨意性，黑虛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八野神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