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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滅曹爽,司馬懿獨攬大權_舉事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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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事在即

在正始九年的十二月初九這天,即將前去荊州赴任刺史之職的河南尹李勝向太傅府裡遞進了一張拜帖,聲稱自己欲來府中探望慰問司馬太傅的病情。

司馬懿早從楊綜、虞松處得到密報,雖然曹爽六兄弟已被高平陵墓室墳頭“六芝同根、豐泉湧現”的祥瑞奇蹟所迷惑而決定了一齊前去拜謁以印證此天降吉兆,但畢竟還是對臥病在家的司馬懿有些不放心,於是派了李勝以辭行告別、慰問探病為理由前來摸察司馬懿患病的虛實底細。他沉吟片刻,就讓司馬昭接了拜帖去領李勝進來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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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在司馬昭的帶領之下,進了太傅府,引入幾道門,過了幾處園子,曲曲折折來到了府第深處的一間精舍。他抬頭一看,門上橫懸一匾,名為“正心堂”,取的是古今聖賢高士“正心誠意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之寓意。司馬昭滿面謙敬地在前面為他推開了室門,躬身將他送進屋去,自己卻站在了門外不敢擅入。

李勝一入正心堂內,便聞得裡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得有些刺鼻的草藥熬汁味兒,不禁蹙著眉頭用袖角在自己鼻子前扇了幾扇。

卻見一位鬚髮斑白的紅袍老翁在室內榻床上由兩個侍婢扶持著倚坐起來,一副面容枯槁、目光呆滯的模樣,赫然竟是太傅司馬懿!

李勝急忙上前施禮見過。那司馬懿渾濁的老眼裡亮了一下,臉上皺出層層的笑意來,口裡哼哼咕咕的,又是擺手,又是招手,顯得很是高興的樣子,語句卻有些含混的,但也可以大約聽出是在和他招呼寒暄。當下,他心底便隱隱一顫,想不到這當年南征北戰、縱橫天下、功高蓋世的一代“戰神”司馬仲達竟至老朽如此,真是可悲可憫!

他暗暗感慨不已,在客席上坐定,向司馬懿拱手而道:“啟稟太傅,李某近日承蒙大將軍抬愛舉薦,不日即將還歸本州為牧,特來太傅府上拜別探望。太傅先前坐鎮荊襄多年,若能賜教明示,李某不勝感激。”

他說話之間,司馬懿似乎有些怕冷,一邊縮了脖子聽著,一邊指指點點示意侍婢為他蓋好腰腿上的狐皮軟罩。在婢女忙活之際,他身上披著的氈毯卻又滑落在地了。這一下,竟似凍得他全身哆嗦,上氣不接下氣,咳得像是撕心裂肺一般的。慌得侍婢們手忙腳亂地撿起氈毯披在他身上,這才漸漸止住了他的咳喘。

司馬懿不好意思地向李勝苦笑了一下,張開嘴巴,露出殘缺的牙齒,拿手指著嘴巴,“咿咿唔唔”了幾聲,向侍婢示意自己口渴了。

左邊的那名侍婢端來一碗清淡的稀粥。司馬懿卻似不願她們來當著客人的面給自己餵食,拼著力氣用自己的雙手捧過了粥碗,然而手指之間仍是一直顫抖得厲害,那碗怎麼也湊不到嘴邊去,終於兩手一軟,粥碗一歪,那稀粥還是灑了出來,將他的胸衣弄溼了一大片。侍婢們慌忙拿來毛巾為他擦拭乾淨,他卻頹然躺了下來,在床頭只是唉聲嘆氣,似是為自己老邁無力而怨嗟不已。

李勝將這一番情形瞧在眼裡,不禁慨然而言:“太傅大人!您切要多多珍重啊!如今主上年幼,太傅大人您又為社稷柱石、天下所依……我等以前皆是認為太傅大人您應該可調養得好,怎麼也沒料到貴體竟是一衰至此。”

司馬懿這時顫巍巍抬起頭來,探著耳朵聽了半天,才緩聲說道:“主上?主上很想念本座嗎?唉……本座年老枕疾,自忖是來日無多了。主上那裡自有曹大將軍輔佐著,本座看來很好。哦,對了,李君你剛才說你要去幷州任職?幷州靠近匈奴、烏桓,他們生性好亂,你定要小心戒備啊!”

李勝聽他言辭錯亂,急忙提高了聲音強調道:“李某此番出任之地,並非幷州,而是李某的故鄉——荊州!”

“什麼?”司馬懿似乎沒有聽清,眯著眼瞅了他好一陣兒,又自顧自按照自己的忖度喃喃地說道:“哦……原來你已經剛剛去過了幷州?怎麼,你也對那裡感到頭痛了?”

李勝心想,這司馬懿別是耳朵也有些聾了吧?連“荊州”“幷州”也聽不明白!於是他又大聲講道:“李某要去的是荊州,不是幷州!”

他這一句話喊得很響亮,震得那兩個侍婢都嚇了一跳。司馬懿停住了喃喃自語,呆望著李勝,昏花的老眼轉了幾轉,好半晌才似恍然大悟,口中喏喏而答,不好意思地說道:“本座聽清了、聽清了——原來你是要去荊州為牧為守啊!荊州……荊州好像是你故鄉吧?這可正是你盛德壯烈、功澤鄉梓的大好機遇啊!但是,幽州那裡的胡人很是頑蠻,常有烽煙之警,你千萬不可大意啊……”說來說去,他的思維又跳到什麼“幽州”那邊去了。李勝聽他言辭錯謬百出,自己也懶得再糾正什麼了,就順著他的話語敷衍應和著過去了。

偏偏正如俗諺所雲:“樹老根多,人老話多。”司馬懿拉著李勝的手,又是東南西北地亂扯開來,一會兒時斷時續、囉囉唆唆,一會兒若遺若忘、半晌亂猜,一會兒又忽作大呼、似有所驚。讓李勝聽得是昏頭昏腦,滿口“哦哦”,簡直是難受之極。

終於熬過了半個時辰,李勝也喪失了最後一點兒耐心,緊緊握著司馬懿的雙手,流淚而道:“太傅大人!您今日之殷殷教誨,李某盡皆牢記於心矣。太傅您千萬要好生調養,少言寡動。太傅貴體安康無恙,不僅是我等之衷心祈盼,也與我大魏社稷之興亡攸關啊!這樣吧——李某便不再叨擾您的休息了,就此告退了!”

聽到旁邊的侍婢比比畫畫地解說了好一陣兒,司馬懿才算聽懂了一個大概,搖著腦袋唏噓而道:“哎呀!本座耳聾眼花,種種失態讓李大人您見笑了!本座那師兒、昭兒若能有您李大人這等沉篤穩重就好了!他日,本座萬一身歿之後,還望李大人您對本座那師兒、昭兒不吝提攜才好!如此,則本座死亦瞑目矣!”

李勝的手被他牢牢抓著不放,只得連連點頭:“太傅這是何言?李某自當與子元、子上永世不負君子之交!太傅大人您且莫過慮,還是好好休息吧!李某真的不能再繼續叨擾您了……”

李勝的腳步聲終於從屋門外漸去漸遠。精舍之內,又恢復成了一潭秋水般的沉寂。

司馬懿咳喘著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去吧!本座要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侍婢和僕役們聞言,立刻便收拾完一切後紛紛退了出去。司馬懿就半躺在這間空屋之內,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父親大人……”司馬師兄弟低低的呼喚聲彷彿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司馬懿霍然睜開了眼,兩道利劍般的寒芒刺得司馬師、司馬昭二人不禁心頭一凜!

“唉……這麼多年過去了,為父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惟妙惟肖地表演過了!”司馬懿收回凜凜的目光,望向了屋頂,“說起來,上一次像這樣的表演,那還是

在四十多年前呢……那時連他們的太祖武皇帝曹操都被為父的演技蒙過去了,更何況今天這個傻不溜丟的李勝!”

“父親大人!孩兒等實是無能,居然讓您以如此之尊、如此之貴而在李勝這個小人面前裝病賣傻地演戲受辱……實乃孩兒等之大不孝也!”司馬師、司馬昭都不禁跪在地下痛哭失聲。

司馬懿靜靜地注視著他倆,面色沉若止水,慢慢地講道:“怎麼?爾等也知道這是一樁莫大的恥辱之事了?師兒、昭兒,為父今天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在這裡裝病賣傻地演戲,你們想得到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嗎?是為了終有一天能讓我司馬家的人從此在這世上誰都可以揚眉吐氣、昂首挺胸,誰都不用再扮演這等醜戲了呀!他日你們開基拓業有所懈怠之時,就多回憶一下為父今日在這屋裡所做的這一番屈辱之極的表演吧!這樣,或許你們就能知恥而後勇了……”

司馬師兄弟以額觸地,嗚咽著沒有回答。

“罷了!不要再哭了!你們速去安排一下,在這十日之內,讓王觀、高柔、孫資、劉放、郭芝、何曾、王肅等人先後以極隱秘的方式潛入我司馬府中來,為父要向他們一一面授機宜,為我司馬家‘龍飛九天,扭轉乾坤’的最終勝利而未雨綢繆!”司馬懿此刻的聲音已是變得如同金鐵交鳴一般鏗鏘有力。

“嗨!本大將軍先前都說你們是過慮了吧,你們還不信!”

曹爽聽完了李勝關於刺探司馬懿病情的詳細稟報之後,當場就向丁謐、何晏他們說道:“你們聽一聽李君的稟報,司馬老兒形容枯槁、神思昏亂、言語錯謬、指東說西,喝粥時碗不能舉,著衣時弱不勝衣,死期指日可待也!哪裡還能對咱們造成威脅呢?你們啊,就是怕這怕那的,實在是膽小!”

丁謐並不理會他的嘲諷,仍是沉吟著講道:“莫非司馬懿真的已經病入膏肓、旦夕待斃了?丁某總覺得有些不夠踏實。唔,什麼時候丁某再親自上門去刺探他一番……”

“丁君!你這是什麼話?你是說不相信李某這次到太傅府的親身刺探了?”李勝聽了,心頭大為不悅,開口嚷道,“李某雖不及你丁大人智計多端,但是這一雙眼睛卻還沒瞎。他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病,李某自信還是分辨得了的!”

何晏擺了擺衣袖,勸住了他倆:“李君,丁君他不是這個意思。丁君,何某也讓嵇康悄悄從側面去阮籍那裡打探過司馬懿的病情了。阮籍現在不正當著太傅府中的秘書郎嗎?他也說司馬懿如今是‘尸居餘氣,形神已離,性命堪憂’……”

“阮籍的話可信嗎?”丁謐猶豫著問道,“雖然阮籍一向以‘竹林之賢’自居,但他現在已是司馬府之掾吏,只怕也未必會給嵇康他們再講什麼真話了……”

“唉!你這個丁謐!李君的話你懷疑,阮籍的話你也不信,那你自己有機會就親自去察看吧!”曹訓在一旁頗不耐煩地說道,“但是你們丁家和司馬氏自文皇帝時起就結下了世仇,司馬師、司馬昭他們會歡迎你登門造訪嗎?罷了!罷了!只要曉得司馬老兒病重不起的情況就夠了,你何必非到人家府上去自取其辱呢?咱們還是多商量一下正月初六到高平陵舉辦先帝十年大祭盛典的事兒吧!”

“對對對!”曹爽一拍自己腦門,向坐在側席的大將軍府主簿楊綜問道,“楊主簿,這事兒您準備得如何了?”

“啟稟大將軍,先帝高平陵十年大祭盛典的各種儀式活動,楊某已在何大人、鄧大人的指點下都讓司儀們事先排練好了。”楊綜拱手而答,“其中最要緊的‘六芝同根,豐泉湧現’這一祥瑞奇蹟,管輅大人和虞松君他們亦已在陵室現場踏勘處理完畢。按照儀式部署,大將軍與您的五位賢弟屆時一齊排在百官之前為先帝進香獻祭。然後管輅大人在暗處扭動機關,‘六芝同根,豐泉湧現’的祥瑞奇蹟就會豁然而現。陪祭諸卿親眼目睹這一天降吉兆之後,便會愈加傾心敬服大將軍您是天命攸歸的周公之臣。”

“好!好!好!”曹爽撫須大笑不已,“在座諸君,本大將軍屆時真正成為周公之臣後,是決不會忘了你們這一切貢獻的。”

“啟稟大將軍,鄧某還有一事呈進。為了防止此番高平陵十年大祭盛典遭到一些古板老臣們的異議,鄧某的意見是,太尉蔣濟、司徒高柔、尚書令司馬孚、前中書令孫資、前中書監劉放、衛尉郭芝、太常王肅他們都不必參加了。免得他們在典會上大驚小怪,人多口雜地聒噪!”鄧颺進言而道,“咱們只要讓當今陛下和大多數朝臣目睹那‘六芝同根,豐泉湧現’的祥瑞奇蹟當場降現即可……”

“還有大司農桓範也不能隨咱們一道同去陪祭!”曹訓忽然開口說道,“這個桓老頭兒現在是越來越不識抬舉了。前幾天大哥你乘輦上殿議事,他居然還跳出來指責大哥您‘僭越失禮’!這樣的老頑固,咱們帶了他去也是一個大麻煩!”

曹爽沉著臉點了點頭。

丁謐在心底為桓範遭此冷遇而暗暗一嘆,心念一轉之下,開口稟道:“大將軍,這一次您兄弟六人齊出京城前去祭陵,雖是為了印證‘六芝同根,豐泉湧現’之祥瑞奇蹟而不得已為之,但這京中留後之事卻千萬不可放鬆啊!”

“丁君!你真是杞人憂天了!”鄧颺哈哈大笑,“如今大將軍重權在握,威傾四海,如日中天,司馬老兒又垂垂待斃,還有什麼人膽敢妄行挑釁呢?”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丁謐深深而道。

“好吧!這京中留後之事,就由丁君你執掌負責吧!那天的祭典大會你就不必去了。”曹爽沉吟了一會兒,吩咐道。

“丁某遵命。”丁謐應了一聲,又款款進言道,“以丁某之見,這京中留後之機務,只有三處最為關鍵:一是洛陽西坊武庫,庫中兵器甲械堆積如山,誰佔據了它,誰就可以授人以劍,分兵發械,糾合作亂。這個地方,丁某和曹綬校尉屆時帶人親自前去把守;二是大將軍府,請大將軍您指定心腹家將予以留後值守,若有意外之變,便可讓家丁、家將傾府而出,前來西坊武庫與丁某等會合呼應;三是皇宮大內,大將軍可讓禁軍殿前校尉尹大目在你們外出祭陵期間加強警戒巡守,時刻不可怠忽……”

“好了!好了!就照你說的去辦吧!咱們都議得乏了!”曹爽打了個呵欠,揮了揮大手,朝屋門外大聲吩咐道,“孫謙——你傳話下去,讓後花園的歌伎樂師們作好準備,本大將軍稍後就要過來休憩取樂!”

零零星星的小雪伴著凍雨簌簌而落,風雖不大,卻如同隱藏在暗處的冰刀,冷不丁便飛出來砍得人滿臉生痛。而無邊的夜幕,更是為這時節平添了一層沉沉的無形壓力,彷彿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就快要被擠爆了似的。

然而太傅府後院的地下密室裡卻是一個例外:

四個屋角放著的獸頭大暖爐正發著熾紅的火光,使六丈見方的室內溫暖如春、明亮如晝。

裡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極為寬大的洛陽京城內外軍事地形全貌帛圖緊緊張貼在正壁之上,乍一看赫然便似一堵經緯縱橫、線條四貫的布牆。

這幅大帛圖畫得甚是精細。洛陽城內九街八坊、六部四門,幾乎每一條街巷甬道、每一處府邸樓宅、每一個店鋪酒肆都被勾描得一絲不差、清清楚楚!近前仔細看去,帛圖上皇宮、武庫、大將軍府、太傅府、河南尹官署、司隸校尉官署、尚書臺官署等幾處地址圖示分別已被人用硃砂毛筆粗粗地劃了幾個殷紅醒目的圓圈兒!

司馬昭就著壁側的燈光湊近那帛圖認真看著,嘖嘖稱歎道:“石苞君,你做事當真是滴水不漏、天衣無縫。昭也記得這皇宮司馬門外南坊朱雀大街街頭處有這樣一家胡餅館,你居然把它在這圖上標註得如此準確、如此清晰。不簡單!實在是不簡單啊!”說著,便將欽佩讚賞的目光投向了恭然垂手站在牆角的石苞。

看來,這兩三年間在溫縣孝敬裡訓練死士細作和聯絡奔走的雜務確是辛苦——石苞那先前白嫩俊朗的面龐早被暴曬成了一層淺淺的古銅色,眉稜唇角之間的線條也早被磨礪得刀鋒似的剛硬銳利!他站在那兒,聽了司馬昭的誇讚,卻只是淡然而笑:“二公子您過獎了——這一切都是石某應該做的。”

司馬師走到他二弟身邊笑著介紹道:“二弟,這個胡餅館當然要特別標註出來啦!它可是我司馬家諸位起義死士們屆時用來控制這條朱雀大街的一個絕佳據點!凡是在這帛圖上被標註圈明出來的地方,其實都是咱們舉事之際應該迅速掌控整座京城的各個險要之處……”

“哦?原來是這樣啊?”司馬昭聽了,不由得把那胡餅館在圖上的位置看了又看。大哥講得沒錯,假如將京城的朱雀大街比喻為一條長蛇的話,這所胡餅館的確是恰巧釘在它的“七寸”要害位置之上,是一個可攻可守的合適據點!而在選準這樣一個據點的背後,真不知道大哥和石苞這些日子在暗中究竟下了多少苦功啊!

司馬懿站在他兄弟倆的身後,伸手輕輕撫著胸前的垂髯,緩聲而道:“石苞君,看來你對我們這一次起義勤王的奇襲行動方案已然謀劃極深了。現在,就請給本座細細講解一下吧!”

石苞聞言,身形一挺,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將右手執著的那柄細長銅尺指向了牆上那幅京城地形全貌圖,點划著一條條舉事行軍路線,侃侃而談:“啟稟太傅大人和二公子,這次起義勤王奇襲行動的策略方案,石苞和大公子預先已經多次反覆推演過了。待到舉事之際,我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力度、最巧的手法控制住京城內外!那麼,這其中便有三條舉事行軍路線最為重要。

“一是諸位起義死士護送太傅大人由南坊朱雀大街經過曹爽府邸門口而到皇宮司馬門進入九龍殿的這條線路。因為曹爽府邸正巧位於太傅府與皇宮司馬門中間,所以太傅您若要進入司馬門佔據皇宮大內中樞之地,就必須得安全、順利地從曹爽邸門前經過。而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實在是不容忽視。”

司馬懿聽著,微一頷首:“這個難題本座心中有數了,你繼續講吧!”

石苞的語氣頓了一頓,又道:“二是從太傅府到京城東坊河南尹官署這條行軍路線。要想徹底控制整個京城,河南尹官署實為樞要之地,因為它執管京城四面大門的開閉出入。只有佔據了它,我們才能以河南尹的名義動用駐京外軍扼緊四面城門以備不測。

“三是從太傅府到京城西坊武庫這條行軍路線。洛陽全城駐軍,禁軍三萬、外軍二萬,幾乎所有的甲兵器械平時都積放於此。倘若我們不能及時將它一舉奪入掌中,萬一為曹氏逆黨所控,則必遭反噬、追悔莫及!”

司馬懿聽得兩眼發光:這石苞果然有大將之才,談吐規劃之間竟是對洛陽京師內外險要形勢瞭如指掌,巨細無遺!我司馬家能夠攬得如此英才而用,實在是大幸啊!他正暗暗沉吟之間,司馬師又在旁邊補充道:“父親大人,其實在這三條最關鍵的舉事行軍路線之外,有三個地方屆時能不能迅速控制住,亦是至為關鍵的。”

司馬懿側臉看向了他:“哪三個地方?說來聽一聽。”

“一是曹爽府邸,他府中家兵、家將多達兩千,個個又都是彪悍亡命之徒,倘若作起亂來,影響不小;二是皇宮內曹爽本人所統的羽林軍大營;三是皇宮內曹羲所統的中領軍大營。只要屆時一舉控制住了這三個地方,京中大事須臾可定!”

“好!你們的見解都十分到位。”司馬懿微露笑容,緩緩言道:“這樣吧!為父也將自己的部署計劃向你們明示出來——

“第一步,待到舉事之際,為父將親率高柔、王觀、孫資、劉放、王肅等直接趕赴皇宮司馬門。郭芝那邊,為父將在合適的時候向他交代清楚。他是大內衛尉,掌管宮門守衛事務。我們一到那裡,他便開啟司馬門放我們進去佔據中書省署堂和九龍殿。然後,郭芝再從永寧宮接來太后殿下與我們會合響應。

“第二步,為父一旦入宮,即刻以皇太后懿旨速召京中二品以上官員齊集九龍殿議事,並命太尉蔣濟進宮擔任為父之助手,共定大事。為父會馬上任命高柔持節代領大將軍之職,接管皇宮羽林軍大營;任命桓範或王觀持節代領中領軍之職,接管中領軍之營;任命昭兒你假節代領河南尹之職,火速關閉四面城門;任命師兒你假節鎮衛中書省、九龍殿,保護皇太后和諸位大臣。”

“父親大人,您……您是讓孩兒去坐鎮河南尹官署嗎?”司馬昭這時才明確知道了司馬懿給自己的分工任務,不禁有些躊躇起來,“孩兒對那裡邊的僚掾們不是太熟……”

“沒關係。為父會讓司馬岐協助你一道徑去河南尹官署攝代河南尹之職的。司馬岐現在是河南丞,他和你堂叔司馬芝在京師經營多年,人脈甚深,威信頗高。有他輔助你前去,必能馬到功成的。”司馬懿胸有成竹地向司馬昭點撥道,“同時,在起事那天,你可以帶上你的妻弟王惲、王愷作為助手一同前往。控制住河南尹官署之後,你便火速調動駐軍外軍將曹爽府邸緊緊包圍!洛陽京城東西南北四門校尉,屆時乾脆就由你平日結交到的心腹好友賈充、裴秀、衛烈、楊駿等人前去代任吧!由他們去把守,總比其他外人放心一些。”

“是,孩兒記住父親大人的指示了。”司馬昭連忙點頭答允。

司馬懿最後將灼熱如炬的目光直投向了石苞:“第三步,石苞君,你便和牛恆大叔一道率領八百龍騎天軍前去攻佔洛陽武庫,與駐守在那裡的丁謐、曹綬決一死戰!這樣,你就可以為您那位慘死於賊人手中的沈麗娘親手報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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