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神農架的任務咱們儘早走吧，我看明天白天準備一下，晚上的飛機就可以到。”
趙炎在林珊離開後談起了正事。樓康之前一直沉默，此時終於從雕塑狀態中啟用：“上午剛看到那邊傳來的資訊，進展好像不太順利。之前是普通村民死亡，現在是兩名探員被殺，目標比想象中難纏。”
“對，死的還都是II級探員，我查了他們的資料，一個是正宗玄門的子弟，還有一個是部隊退下來的軍官，本身也有異能，排名都在II級前五十裡。趙哥…你看咱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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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婷說得比樓康更具體，姿態也沒有當初去明德大樓時試圖佔據主導的強勢模樣，而是把自己完全放在了“參謀”的角色上。
很明顯，如今趙炎的這個團隊已經逐漸穩定下來。
趙炎眯眼望著即將沸騰的紅油湯麵，出聲道：“其實現在的問題，不在於敵人的強大…”
“譚局長已經到了那邊，他剛給我發資訊簡單說了說局勢——如今抓捕那個修道者的事先不說，最大的問題在與他空降過去後完全處於被架空的狀態。就算咱們過去，估計開啟局面也有些困難。”
樓康一愣，樓婷皺了皺眉：“好歹是副局長，怎麼去了湖南就這樣了？”
她對官場的瞭解很膚淺，滿腦子想的都是任務目標，沒曾想第一個攔路虎竟會是“自己人”。
顏霜倒是經歷過類似的事：“你們這個局長的命令就有問題啊！誰都知道空降的官兒不好當，現在又是這種緊急任務…結果你空降就算了，還沒帶個班底？那說白了這樣就是讓他兩頭不是人嘛。”
樓婷和樓康聽得一愣一愣的，趙炎倒是笑出聲：“霜姐官場經驗挺豐富啊。”
話說完他便被顏霜粉拳錘了一下：“我好歹也是在教育系統裡呆過幾年的人好不好？當初為了評高級職稱，這點狗屁倒灶的事情見多了…”
樓婷在旁邊看著，總覺得這女鬼好像…在撒嬌？
趙炎嘿嘿笑了幾聲，轉過來的時候面色嚴肅了些：“所以這局面下，老譚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咱們幾個了。到時候過去一定得小心著點，我估計肯定會被人盯著找茬。霜姐…你到時候也得跟我們一起去，不過你有點扎眼，估計得遊離在隊伍外行動…”
他講了幾句，林珊終於從洗手間回來。比起之前的憔悴，如今林珊面色莫名紅潤了許多，雖然眼睛還腫著，但把頭髮理順、塗了點口紅之後，整個人都精神了好幾倍。她笑著坐到樓婷旁邊：“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開鍋了，放肉！”
趙炎很熟絡的招呼著，他平時對別人冷漠，但在“班底”面前卻絲毫不拿架子。林珊笑靨如花，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要不是趙炎根本沒點酒，她現在很想直接幹一杯來慶祝…
“剛才再說我們後面幾天的安排，”趙炎望著滿臉笑容的林珊，出聲道：“過幾天我們都要出一趟任務，不知道幾天才能回來。1037呢…我想著讓嶽川和你暫時盯一下。反正只是賣咖啡的話也沒什麼難度，你已經上手了。”
“啊？又要出去啊？”
林珊眉毛耷拉下來，不過很快又恢復：“沒事，炎哥放心吧！我這沒問題的！”
“嗯，我跟嶽川說一聲，讓他帶幾個保鏢盯著，羅一菲和孫珂來的話就讓他們好好待著，這倆大小姐其實比警察還管用。”
趙炎說的也不是什麼笑話，但林珊今天笑點很低似的，“呵呵呵呵”的笑個不停：“知道啦！我會和她們打好關係的！”
顏霜在旁邊盯著面前的水杯，如果她能喝水，現在估計已經灌了三瓶了。
樓康悶頭吃肉，被辣的滿頭大汗，但就是不吭聲，堪稱“食不言”的標兵。樓婷覺得氣氛不太對，於是轉移了話題：“那個——炎哥這幾天是出去了麼？之前給你發資訊一直沒回。”
她心中有猜測，但此時只當做閒聊時的試探。趙炎聽後依舊笑著：“哈，你不問我也打算說呢——去趟國外，順便給你們買了點禮物。”
他扭過頭，顏霜拿出自己那個BV的墨綠色大編織包，從裡面挨個往外掏東西。
“來，出國一趟不容易，我也不太會買禮物，喏，博朗的什麼旗艦剃鬚刀，估計比普通刮鬍刀好一些，還有瓶香水——洛杉磯免稅店有打折活動…價格不貴。”
兩人自是不迭道謝，畢竟禮物價格不菲。不過樓婷在意的是趙炎這幾句話背後的深意——教廷接連損失兩名主教，最後還留下“後會無期”的漢字，所有人都在猜測是不是第九局出手了。唯獨她在懷疑這會不會是趙炎幹的…
趙炎似乎若有所覺，目光和她相對後笑了笑，抬手拿出了一個義大利獨有的化裝舞會面具，遞給了林珊：“在佛羅倫薩買的，說是手工藝品，我覺得你應該喜歡。”
“謝謝炎哥！”
雖然不是香水之類的，但曾經的文青少女林珊顯然更喜歡這種帶有藝術逼格的禮物，面具是象牙白的鳥嘴狀，常見於威尼斯的各類化裝舞會上，佛羅倫薩有賣的也正常。
但樓婷卻使勁咽了口唾沫，若不是桌子擋著，估計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雙手。
這頓飯吃的氣氛歡樂，林珊原本是個冷淡性子，但今天卻笑個不停，活潑的像是高中女生似的。結賬的時候，她又蹦到前臺搶著買單，待眾人各自回家後，林珊毫不猶豫的衝進了711，買了四瓶預調雞尾酒拎著回了家。
進了臥室，林珊拿著那面具左看右看，臉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開啟一聽Rio，咕咚咕咚直接喝了半瓶子下去，正好曲亦舒來電話，她開啟擴音大聲道：“曲愛妃今日緣何來這麼多電話？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啦——”
“珊、珊珊？你沒事吧？你喝酒了？怎麼回事？要不要我過去啊！”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嘿、嘿嘿嘿…”
林珊學著芭蕾舞似的原地轉了個圈，結果頭暈腦脹的直接癱在了床上，雖然只是一口酒，但她的心…已經醉了。
倒是趙炎這邊依舊是日常的平淡摸樣，顏霜給他泡了一杯烏龍茶，正看到趙炎拿著手機發資訊，假模假式道：“林珊到家怎麼沒發個資訊來啊，你不發個資訊問問？”
“嗯，提醒我了，我這就打電話慰問一下。”
趙炎說完眼睛都沒抬，繼續道：“別眥牙咧嘴了，跟個猴子似的。”
顏霜那話自然是在開玩笑，女人之間要說沒有競爭意識是不可能的，但她不是初中生，知道界限在什麼位置。她也不提林珊了，看到趙炎在搜租房資訊，奇怪道：“這是幹什麼？要租房？讓嶽川來不就行了麼？”
“比較機密的事，”趙炎平靜回道：“記得海倫麼？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存在。”
顏霜眼睛瞪大：“吸、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