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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牆上的紅色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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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面白得滲人的牆上,竟然用紅色大字寫著幾個英文字母。

“MARRY”?

看到這個名字,我的頭突然之間就劇烈地痛了起來,彷彿那裡面裡有一根針在顫動著。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這是一個留著金色長髮的女子,我看不到她的面容,但那一頭披肩長髮與那美好的身形卻是那麼的真切,那麼的熟悉。可是,這女子並沒有回頭,而是依然背對著我的方向,慢慢地朝前走去,前面,則是一片黑暗······

突然,這金髮女子的背影消失了。我站在過道上,愣愣地看著牆上的那幾個字母。

瑪麗?瑪麗!

這應該是一個外國女子的名字啊?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個名字如此的熟悉?難道,這個“MARRY”,也就是瑪麗,就是剛才在我腦海裡閃現了一下背影的那個女子嗎?她是誰?她長得什麼樣?她是美還是醜?她與我之間又有著什麼關係?為什麼剛才一看到這個名字,我竟然會產生出這麼奇怪的感覺?

我再抬起頭,這一看,差點沒叫出聲來!

原來,這五個英文字母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一個醒目的紅色大叉給塗抹了。那紅色大叉是如此的醒目,塗上去的人似乎非常痛恨這個叫瑪麗的女人。可是,為什麼剛才我卻沒有看到這個明顯的紅叉呢?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看,那被紅叉抹著的“MARRY”的字母還在牆上,而且,它們醒目得似乎就要從那牆裡面迸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不由地向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候,樓道裡的風吹了過來,那呼呼的聲響就彷彿是地獄裡來的惡魔在人間路過一般。我低下了頭,蹲下了身,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卻發現自己竟然瑟瑟地發抖了起來。

我在怕什麼?為什麼一看到瑪麗這個名字,我竟會如此害怕?

突然,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另外一幅畫面:在一張病床上,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子正躺著,我看不見她的臉,卻可以看到她垂下的金色頭髮。她看上去很吃力,呼吸微弱,手是蒼白的,嘴裡好像在輕輕蠕動著,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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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我突然明白了,或許,這個瑪麗就是這裡的一個病人?那,她躺著的那張病床呢?

這時候,我腦子裡的鏡頭又快速地閃動了一下,移到了這個女子(也許她就是瑪麗)的頭頂,一點一點地移上去。在床頭上,那個白牆上,赫然用紅字寫著“036”的字樣!可是,這“036”的字,竟然也被醒目的紅叉給塗抹上去了!

啊,我明白了,瑪麗就是這醫院裡的病人,她也躺在036號的病床上!

可是,036病床明明不是我曾經睡過的病床嗎?難道,瑪麗以前也睡在那裡過嗎?

我馬上就搖了搖頭,我剛才在腦海裡看到的這一幕,一定只是我的幻覺。我與瑪麗這個女子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是的,雖然我忘記了自己的姓名,甚至忘記了以前的一切。但我還是很肯定,我是個沒結過婚的男人,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過,更不可能與哪個外國女子有什麼關係了。這個瑪麗,應該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既不是我的女朋友,更不會是我的妻子。

可是,她到底又是誰呢?難道,這個瑪麗只是我想象出來的人物?可是,為什麼一看到牆上的“MARRY”的名字,我竟會如此的恐懼呢?

不,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害怕!於是,我站起身來,再一次看了著牆上的那一行字跡。我握了握拳,暗笑自己未免也太膽小了。

可是,這個醫院裡為什麼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呢?

當你獨自一人,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又是一個空曠得難以想象的醫院裡,你會不會像我一樣感到害怕呢?我雖然想努力讓自己像一個男子漢,可我必須承認: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強壯的人還是虛弱的人,都會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個醫院就是一個荒島,不,應該說,這就是是一個如地獄一樣的地方!死寂,除了死寂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啪嗒,啪嗒,啪嗒。我一愣,馬上轉回過頭來。

這醫院裡還有別人嗎?

腳步聲,突然又消失了。

啊?我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我剛才聽到的只是幻覺?可是,不對啊,那明明就是腳步聲啊?不可能是別的聲音!

這醫院裡還有別人!沒錯,這裡還有另一個人!

“有人嗎?”許久都沒有與人對話的我,終於禁不住大叫了起來。

可是,叫出去之後,我卻又後悔了。

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如果,那是一個殺手呢?

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手裡提著電鋸,蒙著面的傢伙。

電鋸殺手?我終於能想起一段過去的記憶了,不過,那只是一部恐怖片裡的情節。也許是這個情節實在是太嚇人了,竟然沒有從我的記憶裡被清除掉。

想到這,我的手又開始哆嗦了起來。

算了,還是別叫了,萬一那個傢伙真是個殺手,那可怎麼辦?也許,這醫院裡的人都被他給殺死了,殺得一乾二淨,而我是這位唯一倖存下來的人。我這一叫,不是會把自己給暴露了嗎?

正在這時候,那腳步聲突然又響起來了!而且,越來越近!

跑!我終於覺悟了,馬上掉頭,朝相反的方向狂奔!剛才那種想找到另一個活人的念頭,瞬間就被求生的恐懼給取代了。

我沒命地朝前跑去,可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快,似乎那家夥已經發現了我,朝我追了過來!

不,我不能被他抓住,我要活下來!此時,活下去,就是我唯一的念頭!

為了活命,我撒開腿,就朝前猛衝過去。

突然,我的腳好像踩到什麼滑滑的東西,接著,我腳下的地板竟然裂開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從那裂開的洞裡,直直地掉了下去!

啊!我終於發出了尖叫。可是,為時已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睜開了眼睛。

周圍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不過,還是有一點光亮,照在我的臉上。

我眯著眼,看著周圍的一切,可是,這裡實在是太暗了。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胸口似乎有點堵,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我的懷裡,難怪感覺很不一樣。我低下頭,可這一看,卻嚇得差點就魂飛魄散了!

我的懷裡,竟然緊緊抱著一個骷髏頭,那兩個大大的眼洞,正直直地瞪著我,在淡淡的光線之下,反射出慘白的光亮。

啊!我嚇得把那骷髏頭一丟,這玩意兒就落在前方的那片黑暗裡,還發出滾動在地上的聲響。

天啊,為什麼我會抱著這麼一個東西?難道,這裡是墓地嗎?

我向四處看去,才發現這只是一個房間,不過,這裡很暗,我能看到的視野也很有限,我必須找到這房間的開關,把燈開啟。於是,我努力站起身來,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腰。

我是從樓上掉下來的,三樓的地板裂開了。

可是,我抬起頭,卻看不到頭上的天花板上有開裂的痕跡。這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混凝土天花板,哪裡還有什麼裂縫啊?

就在我起身的時候,我忽然聞到了一股氣味,很腥臭很難聞的氣味,有點像腐爛的屍體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我又害怕了,伸出手去,在黑暗中摸索著。

摸著摸著,我就摸到了一面牆,順著牆,也許就可以摸到開關了吧。光明,是唯一可以讓我戰勝對黑暗的恐懼的力量,是的,我一定要開啟這裡的燈。

於是,我將手趴在牆上,努力朝前摸索著。但那股濃重的腥臭味,還是不斷朝我的鼻孔裡襲來,我差點就要嘔吐了。

突然,牆上閃了一下,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對面的牆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身影!

那是閃電!那對面的牆上有一面簾子,簾子後面一定就是窗戶。閃電閃過的那一剎那,窗外竟然閃過了一條人影!

啊!我停住了移動的腳步,上下排的牙齒不自主地碰撞了起來。

窗戶,窗戶外面有人!

不過,閃電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屋子裡又恢復了黑暗。

我不敢走到對面,把那窗簾拉開,雖然這樣做,屋子裡會亮一些。

窗外確實有一條人影,難道,就是剛才在樓上發出腳步聲的那家夥,那個殺手?他已經跟下來了?

我不敢再去開燈了,只能龜縮在黑暗之中,心跳得很厲害,濃重的呼吸之聲,成了這屋子裡唯一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在自己前面的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著亮光。

那是什麼?我揉了揉眼睛,那亮光又不見了。

我伸出手,朝剛才發出亮光的地方伸出去,接著,手上好像碰到了濃濃的液體。我嚇得縮回了手,藉著這屋裡唯一的一點光亮,我看到自己的雙手上,竟然沾上了液體,而且,那液體還散發著惡臭!

血!這是血!我終於明白了,地上有血,我的手沾上了血跡!

我努力地抖著手,可手上那鮮紅的血跡已經去不掉了。

該死,這裡怎麼會有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突然,在那一片血汙之中,又微微地閃了一下。

我愣了,看著那發出亮光的地方。

終於,我還是鼓起勇氣,伸手朝那東西抓了過去。

好像,那是一個有點冰涼的東西,還有意點肉肉的感覺。

我管不了那麼多,一把抓了過來,藉著微弱的光,看了起來。可這一看,我嚇得尖叫了起來,那東西也被丟出去了老遠。

那,竟然是一根斷指!一根上面還戴著戒指的,殘缺的手指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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