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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殘缺不全的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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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牆上那醒目的“MARRY”和那紅色的大叉,我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並沒有走錯,這裡確實就是3樓,我就是從這裡的一間病房裡醒過來,又從走廊地板的一個裂縫處掉落到了下面2樓的實驗室裡。這一幕,並不是夢,而是剛剛才發生過的一切。可是,為什麼現在的3樓竟然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樣子?除了牆上的這幾個字,似乎一切都變了?

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我隱約聽到了一種聲音,似乎是腳步聲。

我一愣,豎起耳朵仔細一聽,沒錯,那就是腳步聲,確切地說,這應該是女人的高跟鞋的聲音。這腳步聲朝我過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是誰過來了?我朝那聲音看去,可是,這過道裡並沒有出現人影。難道,是我的幻覺?

突然,那個女人咳嗽了一聲,雖然只是輕輕的一聲咳嗽,可是我還是聽到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那女人的腳步聲與咳嗽聲,在這寂靜無聲的夜晚,在這無人的醫院大樓裡,就好像是一把鋼刀,狠狠地戳了我一下。

我嚇得馬上掉頭就跑,沒命地朝前跑去。

現在的我,竟然變得那麼害怕遇見別人,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我來說,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剛跑了沒多遠,我就停住了腳步。

我抬起頭,看到了在這樓道盡頭的那個房間,那房間的門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醫案室”。

醫案室?這就是三樓的醫案室?

我伸出手,推了推門,沒想到,這門並沒有被關上。於是,我慢慢地走了進去,又把這門給關上了。

醫案室裡,亮著燈,而且還不是一盞兩盞。我已經好久都沒看到這麼亮的燈光了,一進去,就本能地把眼睛閉上了。等睜開眼時,我發現這裡竟然是混亂一片,病歷、檔案丟得到處都是,桌子上、椅子上、地上、還有櫃子上。

這裡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是被抄過家了一樣?難道,有人在這裡找東西嗎?或者,是小偷光顧過這裡嗎?

一想到醫案室這麼重要的地方竟然連門都沒關上,我也只能解釋為:這裡確實是被人,而且還是小偷之類動機不純的人給光顧了。可是,這裡又不是財務室,這裡除了醫案病歷,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值得被小偷給惦記上?

站在這混亂一片的醫案室裡,我頓時沒了主意。這與我事先想象的根本不一樣,這麼多的東西,我該從哪裡找起呢?

就在這時候,突然,我又聽到了那女人的高跟鞋聲。啪嗒,啪嗒,非常清晰,就好像在我身邊響起一樣。

啊?我驚呆了,向四處看去。

在這個房間裡,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難道,那女人已經到了門外?

我走到門邊,從那門上的貓眼朝外看去。外面就是走道了,可是,我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接著,那女人又咳嗽了一聲,接著,又是一聲。

這一下,我的後脖子開始發涼了。因為,這聲音似乎並不是從門外傳來的,而就是從我身後,從這醫案室的房間之內傳來的!

我嚇得不敢回頭,把頭貼著門邊,手卻不自主地發抖了。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在這屋子裡?天啊,這,這怎麼可能呢?

接著,我又聽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聲音。這屋子裡,又響起了聲音,這一次,竟然是兩個人對話的聲音,可是,我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轉過頭,看著身後的房間。

醫案室裡還是原樣,什麼都沒有變化。

可是,我的耳朵裡卻傳來更多的聲音,那已經不只是一個兩個人了,好像是很多人,他們都在說著話,可我卻聽不出來他們在說些什麼。這裡好像是菜市場,聲音越來越嘈雜了,不時還夾雜著最先的那個女人的咳嗽聲。

“夠了!你們都別說了!”我大叫了起來。

可是,那些聲音卻並沒有停下來,依然如故。

“STOP,馬上給我停下來!”我急了,竟然連英語都蹦了出來。

可是,那些人卻還是自顧自地說話,就好像我這個人就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我氣得衝了回去,可是,在這房間裡,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一個人。那女人的咳嗽聲越來越大了,似乎她生了病,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捂住了耳朵,可那些聲音卻並沒有減少,弄得我的心都亂成了麻。

為什麼,為什麼我可以聽到那些人的聲音,卻看不到他們的人?這,這就好像我和他們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一樣?

兩個世界?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想到了我曾經看過的一個故事:在一個午夜,在一場車禍中,一個男人僥倖逃生,可他的女朋友卻已經奄奄一息了。男人將女友送到了醫院,但女友還是死去了。但,奇怪的是,醫院的醫生與護士卻根本不向這個男人解釋什麼。起初,憤怒的男人無法理解,可最終,他才明白過來:他,其實也已經死了,是他的靈魂將女友送到了醫院裡,可實際上,他們兩人都已經在車禍中喪生了。他,其實只是一個鬼魂而已。

想到這個故事,我的心又涼了起來。

難道,我已經死了嗎?我已經變成了鬼魂?

是啊,要不然為什麼我只能聽得見那些聲音,卻根本看不到這裡出現過一個人呢?

沒有什麼,比意識到自己變成了鬼魂還要可怕。我幾乎都要崩潰了,可就在這時候,那些聲音竟然全都消失了。

看來我真的是死了,我癱坐在了地上,茫然地看著前方。

聽說,在人死了以後,就會有天堂或者地獄來的使者,來接應亡魂。那個使者是不是也該來了呢?好吧,這恐怖的一切就讓它結束了吧。我寧可去地獄受苦,也不願意在這鬼地方呆著了。來吧,帶我走吧。

我閉上了眼,只能聽天由命了。

可是,閉上眼後,我卻有點不甘心。

那個故事裡的男人起碼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可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我這個鬼魂醒來看到的,不是別的地方,卻是這家醫院?難道,我是在這裡去世的嗎?可是,我根本就不記得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啊?難道,當人死了以後,變成了靈魂,就連以前的記憶也都被抹去了嗎?

我睜開了眼,突然,我看到自己的影子,我馬上又振奮了起來。

我並沒有死,鬼魂是沒有自己的影子的!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我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褲兜。那把槍和那手電筒都還在。

好啊,只要還活著就好啊。

那,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對了,快去找一下我的或者瑪麗的病歷吧?只要找到了病歷,我就可以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我就在這混亂的醫案室裡找了起來。可是,找了老半天,還是毫無頭緒。

這麼大的醫案室,就算找上三天三夜,我也未必能找到所需要的東西,我該怎麼辦?

總要有點線索吧?

我看了一下那些病歷檔案,每本檔案都標著一個數字,這應該是病歷的編號。那麼,我的病歷或者瑪麗的病歷又是多少號呢?

突然,036這個數字冒了出來。在那個病房裡,我在牆上鎖看到的,就是036這個數字,也許,這就是我的病歷編號吧?

可是,知道了數字,我又如何在這堆積如山的檔案堆裡找到036的檔案呢?

我一籌莫展了,耐心也在一點點地消失殆盡。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在最右邊的一張桌子上,靜靜地躺著一個藍色封皮的登記簿。對,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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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翻開了那登記簿。沒錯,這就是病案的登記簿,這上面,就詳細地記載著每個病歷檔案的情況。

很快,我就發現了036的登記情況。

036?瑪麗?看到“瑪麗”這兩個字,我眼前登時一亮。

原來,這036就是瑪麗的登記號,並不是我的。可是,為什麼這個數字,卻要寫在我的病房裡的牆上呢?

我繼續看了下去,裡面登記的記錄讓我很是興奮。

“病人姓名:瑪麗,性別:女,年齡:”

“年齡”這一欄竟然是空白的?這是怎麼回事?我一愣。

“病症”?這一欄怎麼也是空白的?我皺起了眉頭,繼續看下去。

“主治醫生:孟天明。”太好了,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原來那個“孟醫生”的全名就叫孟天明,可是,為什麼我在醫院的宣傳單上卻並沒有看到他的名字呢?難道,他真的只是這裡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嗎?

“藥品:阿司匹林、安定片”對了,這就是我在病房裡看到的藥品,不過,我只看到安定,卻並沒有看到阿司匹林。阿司匹林,那不是治感冒,消炎解痛的尋常藥品嗎?這能起什麼作用呢?

“病歷位置:六號櫃。”啊,這才是我要的東西!

六號櫃,好,我去找一下六號櫃。

於是,我在房間裡找了起來,很快,我就在六號櫃裡找到了瑪麗的病歷。

當開啟那本病歷的時候,我的心情非常的激動,因為我可能很快就要解開一個秘密了。

然而,當看到那本病歷的時候,我卻失望到了谷底。

病歷是薄薄的,只有幾頁紙,第一面記載的無非是病人的姓名、年齡,病症與主治醫生、藥物。這個記載與病案登記簿的記載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描述任何病症。最糟糕的是,下面的病人主訴與醫生診斷部分,竟然被撕掉了。

這是誰撕的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還叫病歷嗎?

我也沒在病歷裡找到關於瑪麗的聯系地址與聯繫方式,這就意味著我根本聯絡不上這個女人,當然也問不到任何事情。

再後面,就是幾張白紙了。不過,我還是看到白紙邊的撕痕,很明顯,這病歷中的幾頁是被人給撕掉了。

我失望到了極點,氣得都要將這病歷摔在地上。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從病歷中間,掉了一個什麼東西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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