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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門診大廳裡的戲劇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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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過以後,我聞到了槍口散發出的那股嗆鼻的氣息,這應該是**的味道,這味道甚至比這個衛生間裡的臭氣還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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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著氣,摸了一下額頭,那裡早就滲出了冷汗。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為什麼會變成人形的樣子?難道,我是在做夢?

我狠狠地捏了一下臉,很痛,看來我並不是在做夢。難道,是我的幻覺?也許是吧,k那我前面看到的那些東西,難道也都是幻覺?我這是怎麼了?

在這裡胡思亂想都是無濟於事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離開這裡。於是,我朝廁所門口走去,卻發現這廁所的門已經被關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進來的時候,這門不還是敞開的嗎?這是誰在惡作劇啊?

我使勁地推了一下廁所的門,可是,外面被牢牢地鎖上了。無論我如何用勁,我也推不開這門。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門外隱約傳來了腳步聲,還有輕輕的喘息之聲。

喘息聲?不,這不是我自己的喘息聲啊!

不,我不能從這邊出去,也不能大聲叫喊,我要另外找一條出路。

於是,我就在這廁所裡找了起來。我的目光,落在了直對著廁所門口的那個窗戶。這個窗戶被幾根木條給釘上了,不知道醫院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當我走到跟前,搖了搖那木條,才發現這幾根木條都已經快腐爛了,也許是因為這裡面的空氣潮溼所造成的吧。

好吧,那就讓我把這幾根木條去掉吧。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也許是出於求生的本能吧,三下五除二,我就把這幾根木條一一拉了下來。

最後一根木條被取下了,我推開了窗戶,外面吹進來一陣風,總算把廁所裡的臭氣給驅散了一點。我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從那個並不算很大的窗子裡爬了出來。在跳出去之前,我還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確定外面的就是地板而不是懸崖,這才跳了出去。

落在地上,我回頭看了看那個廁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這外頭是什麼地方,會不會我已經逃出了這家醫院了呢?

我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因為這裡還是一片黑漆漆的。我只能拿著手電筒向前照去,右手還下意識地握緊了已經放回口袋裡的那把槍。

很快,我就走出了這一片黑暗,因為,前面出現了光亮。

朝著這光亮走,外面越來越亮,最後,我竟然走到了一個大廳裡。

站在大廳裡,我被燈光照得有點睜不開眼,從黑漆漆的地方走到這裡,明暗的反差實在是太懸殊了,我的眼睛感到有點刺眼。稍微閉著眼休息了一兩秒,我睜開了眼,這才發現:原來我並沒有離開這家醫院,我現在所站的地方,就是這家醫院的門診大廳。

這個門診大廳裡亮著十來盞燈,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門明亮的燈光了。燈光照在我的臉上,我突然感到有點幸福,又感到有點驚恐。

奇怪的是,這門診大廳裡竟然是空蕩蕩的,四周沒有一個人。

在我天花板上,十來個老式的吊扇在轉動著,吹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在我的周圍,十幾個擔架床七零八落地擺放著,毫無次序,所幸那上面並沒有病人,更沒有屍體,這就是一些空床。大廳的地板上,散落著一些紙張與垃圾,這裡好像很久都沒有被清掃過了。

這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這家醫院已經廢棄很久了嗎?

然而,亮著的燈與搖動著的風扇告訴我,這家醫院並沒有被廢棄。可是,這裡的人,卻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一夜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轉過身,朝著大廳正中央的一個服務檯走去,那桌上放著一個電話,這應該是與外界唯一的聯繫方式了。

我走到了服務檯邊,伸出手,拿起了那電話筒。不過,我很快就失望了,因為這電話根本就打不出去。這裡,好像是被外界拋棄了一樣,完全與世隔絕。

我看到在那服務臺上,擺著一疊紙張。我拿起那紙一看,最上面的,是這家醫院的廣告宣傳單。

“幽靈醫院”?什麼?這家醫院叫“幽靈醫院”?看到這四個字,我吃了一驚,我揉了揉眼睛,沒錯,這張醫院宣傳單上寫的就是“幽靈醫院”這四個字!

有沒有搞錯?一家醫院竟然給自己取這樣的名字?幽靈醫院?難道,這裡住的病人都是幽靈?

我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壞人,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看身後。

身後的大廳依然是寂靜一片。

我又轉過頭,繼續看了下去,才發現這家“幽靈醫院”並不是精神病院,這裡有各種各樣的科室,內科、外科、兒科、婦產科、五官科。這就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綜合性醫院,看上去與其他的醫院也沒有什麼不同啊?

我翻到了宣傳單的後面,這裡有醫院的樓層分佈圖。一樓,也就是我所在的這一層,就是醫院的門診大廳,當然這一層還有值班醫生的辦公室、保安室、太平間、廁所等。二樓包括門診室、實驗室、注射室等,當然了,我是不會再考慮回到那間可怕的實驗室了。至於三樓、四樓則是病房了。我就是從三樓的病房掉到了二樓的實驗室裡的,四樓的病房我並沒有上去過。

除了樓層分佈圖,我還看到很多醫生的名字與介紹,但我並沒有在其中找到一個姓孟的醫生,或許這位醫生並不出名吧。一般的醫院,好的醫生的辦公室都在樓上,或者在另外一座單獨的樓裡,可這位孟醫生的辦公室卻在一樓,看來他並不是這裡的大醫生,也許連主治醫生都算不上。哦,對了,他是值班醫生啊,我怎麼給忘了這一點呢?

我將這張醫院宣傳單揣進了懷裡,這東西,對我離開這裡或許會有點幫助。接著,我又翻了翻下面,在一摞宣傳單裡還夾雜著一些快餐廣告,不過,看到裡面的選單,我卻怎麼也沒有食慾了。炒豬肚、豬肝、豬心、豬肺?一看到這些菜名和圖片,我不由地想起在二樓實驗室裡看到的那從水龍頭裡流出的內臟。拜託,就不能有點別的菜嗎?難道,這裡的醫生和護士就沒有一個想吃素的?還別說,這選單上還真就沒有一點素菜,真是奇怪。

突然,一張既不同於醫院宣傳單,也不同於點餐廣告的紙張,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是一張戲劇海報。

在這張薄薄的海報上,畫著一副劇照,不過,這並不是照片,而就是一副圖畫。在圖畫的正中央,一個穿著戲服,畫著戲妝的大漢,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左邊的一個女子。這個古裝女人低著頭,但可以看到她那秀麗而蒼白的臉。

我再一看那戲劇名,頓時一愣。

《武松殺嫂》?我突然想起來了,記憶一下子彷彿被接通了。

“武松殺了他的嫂子潘金蓮,這個女人該殺,誰叫她和西門慶通姦的?只要是通姦的女人,都不是好人。”一張慈祥而帶著皺紋的臉,笑眯眯地看著我。

這是一個老奶奶,可她到底是誰?她為什麼對我說這些話?

回憶,一下子又中斷了,我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我低下頭,愣愣地看著這張《武松殺嫂》的戲劇海報,突然,我感覺好像觸電了一樣,鬆開了手,那張海報掉落在了地上,然而,海報上面的武松依舊瞪著圓圓的眼睛,殺氣騰騰的,好像是在盯著我看。

我一驚,馬上有將這海報撿了起來,胡亂地塞進了那一疊快餐廣告裡,心裡卻跳個不停。

為什麼?為什麼我一看到這張海報,竟然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難道,之前我就看過這一齣戲?難道,這和我的過去有什麼聯絡嗎?

我給不出答案,現在我最好的選擇,還是儘快離開這家醫院。可是,我該從哪裡走呢?

出去的路,當然首選我身後的醫院門診大廳的正大門。可是,到了那邊,我卻發現大門已經被鎖上了,外面一片漆黑,沒有路燈,也看不到外面的道路。外頭好像起了霧,一片一片在朝著這邊慢慢湧了過來,我看不清離開這裡的道路。

我又看了一下醫院宣傳單背面的示意圖,按照這張圖,除了前面的大門,並沒有顯示其它的出口,不過,在一樓大廳東北角有一部電梯,那電梯或許可以帶我出去吧。

於是,我走到了大廳東北角。果然,那裡有一部電梯。

我按了一下電梯的外招按鈕,這電梯顯示不出它現在已經到幾樓了,我只能等待。可是,等了很久,這電梯就是沒有下來。

這電梯是壞了嗎?要不然,我還是另外找別的出路吧。

可當我正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電梯發出了叮的響聲,電梯門開啟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又按了關門的按鈕。

電梯裡就我一個人,可我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一層?對了,我不是要離開這裡嗎?應該是去地下室才是啊,是負一樓啊。

我看了一下電梯裡的樓層按鈕,卻突然發現:4樓的按鈕,竟然已經被人給按了,那是亮著燈的!

啊?有人已經按了去4樓的按鈕?我一愣,接著,忽然感覺脖子有點發涼了。

這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怎麼還會有人按了去4樓的按鈕呢?這不可能啊?難道,這電梯裡還有別人?

我轉過頭看了一下電梯內,可是,電梯裡確實只有我一個人啊。

難道,是鬼魂按的?幽靈醫院的電梯?難道,是幽靈按的這個按鈕?

我嚇壞了,拼命地按動其他樓層的按鈕,可是,按了半天,就只有這4樓的按鈕可以亮,其他樓層的按鈕好像都壞了。

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不要把我關在裡面!

我驚恐了起來,甚至開始砸起了電梯門。

可是,無論我怎麼砸,這電梯依然不為所動,還是把我拉到了4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了,我只得不情願地被它送到了4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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