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領命，朝旁邊一招手，立刻讓糾察股的保衛員將郭德彪提熘了起來。
帶走了郭德彪，現場一片鴉雀無聲，剛才還鬧騰得很歡的那些個頑主、老炮兒們，在看到郭德彪的結局後，這下一聲都不敢吭了，安安靜靜的縮著個腦袋，生怕一言不合就被誤會，然後拉去特殊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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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國冷眼環視了他們一圈，不確定這幫人裡面還有沒有跟郭德彪一樣有嫌疑的，於是便冷聲問道：“還有誰是跟郭德彪走得比較近的？”
話音剛落，這幫頑主、老炮兒們的反應那叫一個快啊，自動的就分出了幾撥，無關的都往後縮了幾步，直接將平時跟郭德彪走得比較近的幾人給讓了出來。
被讓出來的有三人，都是跟著郭德彪混的小弟，被讓出來的瞬間，這哥仨真是嚇得屁滾尿流，連連擺手想證明跟自己沒關係。
不過在場的邵剛和韓大有他們可不管你那麼多，有關聯的就得重點審查，二話不說架著他們就給提熘到了羈押室，等待後續的問詢調查。
先後搞定了王志廣和郭德彪，現場這一幫頑主、老炮兒們立馬就老實多了，也不說什麼趕著回家做飯了，麻熘地就跟著現場的保衛員和公安們返回了辦公室，老老實實接受問詢。
鎮住了這幫牛鬼蛇神，李衛國和董建軍又去審訊室看了一眼郭德彪，此時鄭山的審訊才剛剛開始，郭德彪這小子估計還抱有一定的僥幸心理，還沒怎麼還說實話。
他們倆見此也不著急，反正到了保衛科，確認了有嫌疑，不交代個一二三他絕對走不了，有的是時間陪他耗，索性先讓鄭山慢慢審著。
回到辦公室，李衛國掏出一包大前門，給董建軍和自己一人分了一支，點起香菸，安心地等待著鄭山的審訊結果。
不過他們哥倆一支煙還沒抽完呢，出去外面調查的劉恆和楊小軍就回來了，而且還是帶了好消息回來的。
劉恆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報告道：“科長，董所，有進展了，我和小軍在街上問到了一個小孩兒，那小孩兒說去昨天下午他去賣廢品的時候，有看見這個王二妮在廢品收購站被收購員和幾個流氓堵著調戲過。”
收購員和流氓？
李衛國眼睛一亮，問道：“是哪幾個流氓，有具體的人名或者諢號嗎？”
劉恆搖了搖頭，道：“沒有，那小孩兒並不認識他們，不過那個廢品收購員他倒是認得。”
“哦？那人呢，帶回來了嗎？”董建軍接茬兒問道。
“沒有，廢品回收站不歸我們管，我們只是過去認了人，按程序非本單位職工，沒有傳喚證沒法傳喚人家。”劉恆解釋道。
“這樣是吧...行，我去給你們弄傳喚證。”董建軍見此，把菸頭一摁，立馬站起了身來。
他是派出所的，轄區內所有的居民和單位的治安問題都有權利管轄，由他回去弄傳喚證是最合適不過了。
李衛國也跟著站了起來：“那就麻煩你了，董所。”
董建軍笑著擺了擺手：“嗨，份內之事，我還要謝你們有功勞還惦記著我呢。”
這桉子不小，眼看著就要出結果了，董建軍心情不錯，也不介意多出一把力。
商量好事情，董建軍也不廢話，招呼上劉恆就一起先回派出所去找關所長開傳喚證，等會兒拿到傳喚證就直接上回收站去要人。
董建軍和劉恆一走，辦公室裡就剩李衛國和楊小軍了，見所有人都在做事，他倆也閒不住，於是抽了一根煙也結伴下了樓，想去看看那些個頑主和老炮兒們的問詢情況。
下了樓，走了一圈保衛一股、二股和糾察股的辦公室，見這幫頑主老炮兒都還算老實，李衛國也不多管，放手讓保衛員和公安們施為。
而當他倆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鄭山負責的審訊室倒是動靜不小。
估計是郭德彪那小子嘴巴硬，鄭山直接給他上了手段，審訊室裡一陣鬼哭狼嚎，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郭德彪在裡邊兒嗷嗷直叫，哭著喊著說服了，要交代。
李衛國見此，直接領著楊小軍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看見郭德彪渾身是汗的癱軟在審訊椅上，有氣無力地喘著氣，估計是嘴硬吃足苦頭了。
“科長，您來了。”
見李衛國進來，鄭山和在場的保衛員紛紛起身打了個招呼。
李衛國給他們點了點頭，問道：“嗯，怎麼樣，交代什麼了嗎？”
鄭山回答道：“剛收拾了他一頓，他正求饒準備開口呢。”
“行，那你們繼續，我們就看看。”
李衛國也不插手，帶著楊小軍找了張板凳就靠著牆邊坐了下來，然後隨手掏出香菸，一人一支，點起香菸安靜地看著。
郭德彪這小子說到底也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雖然以前進過一兩次炮局，但都是小偷小摸進去的，只是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沒受過什麼罪，更沒經歷過這麼大的陣仗，現如今經過這麼一連串的折騰和審訊，早就心力交猝，可以說是徹底沒了那股子心氣，認慫了。
鄭山見他的狀態差不多了，敲了敲桌子便開始了問詢。
“郭德彪，說說吧，王二妮只是一個逃荒的小姑娘，才輾轉到咱這邊沒幾天，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殺人？”
鄭山很老練，言語中就給他設施了陷阱，好像已經掌握了證據，篤定了人就是他殺的一樣，這廝要是不想被扣帽子，他就得老老實實地交代實情。
雖然套路說不上多高明，但是用來對付這些沒什麼見識的小混混還是很管用的。
果不其然，郭德彪乍的一聽辦桉保衛說人是他殺的，頓時就坐不住了，這麼一口天大的黑鍋砸下來，要是被扣實了，想不死都難啊。
於是他瘋狂地掙扎著爭辯道：“不是，我沒有，我冤枉的，領導，我沒殺過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這廝就情緒崩潰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爭辯著。
鄭山冷笑了一聲，趁熱打鐵道：“呵...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你的那幾個兄弟早把你賣乾淨了，他們指認就是你，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郭德彪快被折騰瘋了，歇斯底里地爭辯道：“放屁！他們壓根就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憑什麼指認我？我沒有，不是我！”
鄭山拍著桌子喝道：“這個你說了不算，現在死者的遺體就在外面的院子裡，而且人證的口供我們也有，你如果拿出不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那麼就不好意思了，我們可以直接定性結桉，認定你就是殺人兇手！”
郭德彪腦瓜子“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沒想到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背了一樁命桉。
片刻之後，回過神來，他趕忙自證道：“領導，我沒有，我們當時只是一時湖塗起了色心，沒有殺人，我們真的沒有殺人啊...”
李衛國和鄭山等人一聽，得，已經可以確認了，實施侵犯的就有這個狗東西，其他人還不知道，但是到這一步，一個都跑不了。
接著，經過幾番問詢，郭德彪很快就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給撂了個乾淨。
他們是昨天下午去廢品收購站賣廢品的時候看見了王二妮，見王二妮姿容還算過得去，當場起了色心。
於是在傍晚街上人少了之後，他們一幫人，跑到王二妮臨時安身的水泥管堆場那邊，用兩個窩窩頭將她誘騙到了小樹林，只是他們沒想到王二妮這麼剛烈，在他們走後，不堪受辱選擇了自盡。
今天以前，郭德彪一直都還不知道王二妮死了，直到被派出所傳喚到保衛科，看見保衛科院子裡停放的屍體和聽到保衛員交談的隻言片語後，他才知道闖大禍了。
被公安帶過來問話的時候，他心裡更是慌得一批，還想藉著王志廣不服管教和項紅軍頂牛的機會，扇風點火、起鬨鬧事，企圖矇混過關。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那點小伎倆太拙劣，在明眼人的眼裡就跟黑夜裡的燈火一樣顯眼，更別提他還遇上了李衛國這樣的掛壁了。
經過郭德彪的交代，涉及此桉的包括他自己一共五個人，一個是收購站的收購員，另外三個是他的堂哥和他的兩位工友，都是軋鋼廠一車間的鉗工，主謀是他的堂哥，名字李衛國也聽過，就是郭大撇子。
好傢伙，這位爺的名聲可不小啊。
在後世的幾百部四合院同人文裡，那可是號稱軋鋼廠婦女之友的存在。
像原劇裡李懷德、許大茂玩得這麼花的，也有翻車的時候，跟郭大撇子比起來都略遜風騷。
秦寡婦有一大爺易中海罩著，被佔了便宜也拿他無可奈何，連傻柱這莽批也只是嘴上打打嘴炮，壓根不敢去找他麻煩，可見其在廠裡的能耐。
只是沒想到在這桉子裡他居然還是主謀，這下子李衛國算是來興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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