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衛國回到南鑼鼓巷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三點多了。
此時南鑼鼓巷一片漆黑寂靜，各家各戶都在熟睡中，大街小巷裡除了偶爾響起的蟲鳴，不見一絲聲響。
眼看著差不多快要到家了，李衛國沒有再繼續往前騎，而是在百十來米外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將車子停了下來。
夜晚周邊的居民時常會有人起夜，跑出來上廁所，所以為了避免大晚上騎著個腳踏車回來被人熟人撞見發現異常，這百十來米的距離，他還是得腿兒著回去。
將車子停下，左右掃視了一眼，確認沒人，李衛國大手一揮，便將車子收進了空間裡，然後將口罩、帽子也一併摘下收起，這才邁著步子慢悠悠地往四合院走了回去。
一邊走，一邊還將心神沉浸到空間裡，美滋滋地欣賞他今晚的收穫去了。
今天老傅幫他收上來的寶貝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呢，正好趁著清閒可以仔細瞧一瞧。
然而好巧不巧的，正當他路到公廁這邊的時候，公廁女廁所這邊也走出來了一個人。
從女廁所裡出來的正是秦淮茹，不過李衛國全部心神都在空間裡呢，只顧著夢遊，壓根就沒注意到她。
可李衛國沒注意到秦淮茹，秦淮茹卻是注意到了他。
本來這黑燈瞎火的忽然路上竄出來一個人，她也是嚇一跳的，但是藉著澹澹的月光，定眼一瞧，她卻是立馬就認出了李衛國來。
咦？
這大晚上的，李衛國這傢伙不在家睡覺，跑出來瞎晃個啥？
好奇之下，秦淮茹跟上去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衝他“哎”了一聲。
李衛國驚醒，轉頭一看，這晚上烏漆墨黑的，一個穿著白背心，披頭散髮的女人正站在他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好傢伙，這一下，頓時就給他嚇了一大跳，真以為碰到了什麼鬼了呢。
條件反射之下，李衛國二話不說，撲上去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哐的一下將她給摁到了地上。
抬手正準備給這“女鬼”補上兩拳，沒想到地上這“女鬼”掙扎著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唔...衛國，快鬆手，是我...”
嗯？
李衛國一愣，感覺到手裡的觸感不對，有溫度，於是趕緊拿過手電筒往身下壓著的人臉上照了照。
藉著燈光仔細一看，嘿，這不是秦淮茹這小寡婦麼。
這個時間點這娘們兒不在家睡覺，跑出來裝神弄鬼的這是要幹啥？
“哎喲...秦姐，怎麼是你啊...”
李衛國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收住了手，不然以他的力氣，哐哐兩拳下去，這娘們兒估計當場就得報銷了。
“誒幼...衛國，我磕到頭了，你快扶我起來...”
秦淮茹被他壓在身下，手捂著後腦勺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方才李衛國那一撲，她是直接後腦勺著地的，這一下可嗑得不輕。
李衛國尷尬地笑了笑，趕忙起身，伸手將之扶起。
剛才他的心神都在空間裡，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人靠近他，這勐的一下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就是過激反應，沒想到卻是鬧了個笑話。
“秦姐，這大晚上的，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將之扶起，李衛國不由得就埋怨了她一句。
秦淮茹在他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腦袋被他剛才這一下磕得可不輕，後腦勺直接鼓起了一個大包，疼得她齜牙咧嘴，直抽冷氣，捂著後腦勺，暈暈乎乎地半靠在他懷裡，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緩過來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秦淮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麼大的反應，肯定是平時壞事兒沒少幹。”
李衛國訕訕地撓了撓鼻子，道：“嗨...秦姐，你這話說的，這大晚上的，背後突然冒出來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誰看了不慌，我剛還以為是撞鬼了呢，差點就給了你兩拳...”
說來也是驚險，還好他剛才用的不是腳，這要是直接給她一個轉身後踹，以他的腿力，這娘們兒估計得飛出五米開外，當場涼涼。
秦淮茹道：“我出來上個廁所而已，這裡離咱院就幾步路，又不是看不見，我打啥手電筒，倒是你，大晚上的，你不在家睡覺，跑出來晃個啥？”
“呃...我...上廁所呢...”李衛國敷衍道。
聽他這話，秦淮茹美目一翻，立馬就給了他一記白眼：“你上個鬼的廁所，公廁這裡男廁和女廁就是挨著的，什麼動靜都能聽得見，剛剛除了我，裡面就沒別人...”
說完，秦淮茹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轉，忍不住就打量了他一眼，好像是發現了他的什麼秘密。
再一聯想這個時間點，大致就猜出了李衛國這是幹什麼去了。
秦淮茹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試探道：“喔~...你該不會是...趟鬼市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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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是凌晨兩三點了，除了鬼市還能上哪兒鬼混。
鬼市、鴿子市這些地方也不是什麼秘密，帝都的老百姓基本都知道，有物資需求的也都去過。
雖然她只去過鴿子市沒去過鬼市，但還是還是知道的，她的男人賈東旭以前就趁著夜色偷偷跑出去過幾次，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過幾套舊衣服舊鞋帽，都是在鬼市低價淘換的。
“什麼鬼不鬼市的...我夢遊不行啊...”
李衛國眉頭一跳，沒想到她這麼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不過還是拒不承認，反正他身上沒別的東西。
“哼哼~夢遊遊到廁所來了？”
秦淮茹玩味地哼哼了兩聲，雖然腦殼疼，但是心情相當的不錯，彷彿是抓到了某人的小辮子一般，洋洋得意，對他的話壓根兒就不信。
李衛國拿她沒辦法，不過這黑燈瞎火的，環境不太對，也不想跟她在這兒掰扯，於是出言提醒道：“行了，秦姐，你好些了沒，好些了我就鬆手了哈...”
都扶了她老半天了，這娘們兒還抓著他的手不放，萬一要是有人過來上廁所看見了，這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可真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還是趕緊撤了為妙。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秦淮茹摸了摸後腦勺正欲回答，忽然，公廁隔壁的四合院就出來了一個人，一手提著褲腰帶，一手打著手電筒，小跑著就往公廁這邊跑了過來。
兩人轉頭一看，來人的手電筒燈光就要往他們的臉上照過來了，頓時嚇得大驚失色。
此刻他倆正半扶半靠地挨在一塊兒呢，這要是被人誤會了可了不得。
見此情形，李衛國神色一凜，也顧不得什麼了，單手一把將秦淮茹扛起，撒丫子就鑽進了附近的一條小巷裡。
提著褲腰帶的那人小跑著過來，好像看到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就過去了，以為是什麼呢，疑惑地站在公廁前打著手電筒左右照射了一番。
不過掃射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以為是眼花看錯了，隨即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趕緊提著褲頭衝進了男廁裡。
不遠處的巷子轉角。
李衛國和秦淮茹小心翼翼地躲在這裡，見那人的手電筒燈光過去了，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兩人這才發現彼此相互緊貼著，姿勢頗為曖昧。
尤其是秦淮茹，雙手緊緊地抓著李衛國後背的衣服，整個人都埋進了李衛國的懷裡，像個鵪鶉一樣，生怕被人發現她。
見情形尷尬，李衛國也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還別說，這俏寡婦的身材還真是不錯，珠圓玉潤，豐腴飽滿，貼在一塊兒軟乎乎的，弄得他也有幾分心癢難耐，心裡更是有著一抹火熱升起，為了避免露怯。
李衛國趕緊躬了躬身子，乾咳了兩聲，轉移注意力道：“咳咳...秦姐，那人進廁所去了，咱也快回去吧。”
哎...這該死的青春躁動期，再多待幾秒他都怕會出問題，還是趕緊撤的好。
秦淮茹呆愣了兩秒，隨後俏臉一紅，也連忙鬆開了雙手，從李衛國懷裡出來。
這還是她頭一回跟別的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一回想起剛剛被某人攬在懷裡一路跑過來的情形，她就感覺渾身一陣燥熱襲來，彷彿是烈火炙烤一般，烤得她暈暈乎乎的。
不過她到底是過來人，只是羞澀了片刻，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看著眼前這個大晚上偷偷摸摸出來熘達的男人，不知怎的，忽然，她嘴角一勾，就升起了一股想要調戲他一番的衝動。
於是，鬼使神差的，秦淮茹扭著豐腴的身子又湊了上來。
“衛國，這大晚上的，你偷偷摸摸地跑出來，該不會是...去幹什麼壞事了吧？”
說罷，秦淮茹仰著頭，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他，眼神裡好像是在說：你的小秘密已經被我發現了。
李衛國一怔，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娘們兒要打什麼鬼主意，但這會兒正是離開的好時候，他可不想擱這兒喂蚊子，萬一要是再來人被人家發現了可不好。
於是也不接她的話，轉而問道：“秦姐，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說著便欲轉身離去。
然而秦淮茹顯然不想就這麼輕易揭過，眼看著就要揪到你的小辮子了，怎麼能讓你跑了呢，於是趕緊伸手又拉住了他。
“誒誒...衛國，剛剛你可是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我頭上還給你磕出了一個大包，你總得給姐一個交代吧？”
說著，她捂著腦袋，可憐巴巴地就又貼了上來，大有你不給一個說法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李衛國眉頭一挑，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剛才要不是你裝神弄鬼的站老子背後，能受這罪？
再說了，剛才也就是情急之下抱了一會兒，他還什麼都沒感受到呢，就結束了。
就這，也好意思跟他要交代？
“你想要什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