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處長辦公室裡出來，李衛國先是回了一趟保衛科，拿上飯盒去食堂吃飯。
不過等他提著飯盒到了一食堂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過飯點了，食堂大廳裡大部分職工已經吃完走人，只有零星十幾個職工還在吃飯。
走到打菜視窗，往裡瞅了一眼，食堂後廚的職工在收拾著最後的剩飯剩菜，只有傻柱那小子啥也不幹，一個人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茶，一邊哼著曲兒，好不悠哉。
“柱哥，還有吃的沒啊？”李衛國伸頭朝裡面傻柱喊了一聲。
傻柱聞聲往視窗一瞅，發現是李衛國，連忙放下茶缸起身走了過來。
“幼...衛國，今個兒你可是夠晚的啊，要是再晚點兒你可就不見不著什麼了，現在也就還剩點燉白菜，土豆沒了，主食只有野菜糰子。”
“嗨...這不是新廠長入職舉辦就職儀式嘛，開完會又磨蹭了一會兒，所以就晚了點。”
“算了，有什麼吃什麼吧，不挑。”說著，李衛國就將手裡的飯盒給他遞了過去。
聽李衛國提到廠長的就職儀式，傻柱就來了興致，一邊接過飯盒給他舀菜，一邊問道：
“衛國，新廠長是什麼樣的人啊，是不是個好領導啊？給我們講講啊。”
楊廠長以前是分管生產的，不像李懷德那樣來食堂來得那麼勤，加上這兩年物資貴乏，他來食堂搞招待的次數也沒幾次，所以傻柱等人對新上任的楊廠長也不是很熟悉。
旁邊忙活著的劉嵐幾人也紛紛豎起了耳朵，參加就職儀式的只有幹部，絕大部分職工都沒機會參加，所以他們還是很好奇的。
聽他這麼問，李衛國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
可不得是好領導麼，人家就是你傻柱的貴人啊。
原劇裡如果沒有楊廠長罩著，按傻柱這動不動就撂挑子的脾氣早被其他幹部收拾八百回了，後面哪有機會結識冶金工業部的大領導。
可以說原劇裡傻柱一個破廚子能在廠裡混得風生水起，同時還和大領導攀上交情，這裡面還真有楊廠長一半的功勞。
“應該是個好領導吧，楊廠長升職廠長統管全廠生產建設，以後需要招待其他單位領導的次數不會少，等以後他找你做小灶的次數多了，你慢慢就熟悉了。”李衛國笑道。
聽李衛國這麼一說，傻柱就樂了，好不好領導的他也不懂，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但是楊廠長要是能多來一食堂搞點招待，能讓他們沾點光，那就是妥妥的好領導啊。
“嘿，那感情好，這麼說來還真是個好領導哈，哈哈哈...”
李衛國搖頭一笑，不理會他的耍寶，付完相應的飯票錢票，接過飯盒就準備走人。
不過還沒等他走遠，傻柱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裡面視窗伸出頭來喊住了他。
“誒，衛國，等等。”
“咋了，柱哥？”李衛國回頭問道。
傻柱沒著急回話，而是三下五除二脫下圍裙和袖套，連忙從後廚跑了出來。
跑到李衛國近前，傻柱悄咪咪地將他拉到一邊，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那什麼，衛國，你那鳳凰二八今天用不用啊，借我騎一下啊。”
借車？
李衛國還以為他多大事兒呢，於是也不問他去哪裡，大手一揮便同意了。
“行吧，一會兒你直接上保衛科自己推。”
“嘿嘿...謝了哈，衛國，對了，你身上帶錢沒啊，我想跟你借點錢。”
李衛國一怔，疑狐地瞅了他一眼，問道：“嫂子斷你零花錢了？你幹什麼壞事了？”
傻柱老臉一紅，連忙擺手否認道：“害...不是不是，我能幹什麼壞事。”
“是一大爺剛找到我和我說秦姐一會兒準備要從醫院裡搬回家坐月子了，讓我請個假去幫幫忙，我這不尋思著找你借腳踏車去接一下嘛。”
“賈哥已經走了，賈大媽又要在家帶孩子，走不開，秦姐一個人在醫院也怪可憐的，而且她剛生產完身子骨虛弱得厲害，缺少營養，正好順道過去我準備給她買點營養品，咱街坊鄰居的，能幫儘量幫一把嘛，你說是不是？”
聽了他這番話，李衛國都被他給幹懵了：“不是...一大爺讓你去的？他自己為啥不去？”
“一大爺本來要和我一起去的，但是他說下午楊廠長要臨時視察車間，他一下子走不開，只能讓我去了。”
“噢~他走不開，然後讓你去，那你是以什麼身份去接秦姐？這事兒你媳婦兒知道嗎？”
“這點小事要她知道幹嘛，當然是街坊鄰居的身份去啦，哎幼...你咋那麼多問題啊，能不能借，給一句痛快話，也不要多，就借五塊錢，等回頭我在外面接活兒掙錢了再還你，行吧？”傻柱被問得有點不耐煩了，揮手就打斷了這個話題。
好嘛，李衛國真是徹底無語了。
平時看著挺雞賊的一個人，一遇到女人的事情就沒了腦子，也不知道他是善心氾濫還是精蟲上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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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婦之夫跑去接人家小寡婦回家，也不怕別人嚼舌根，接回來了家裡能安生得了？
真是不知死活！
看來這易中海也是沒安好心哪...
想到這裡，李衛國眼中神色一冷，回覆道：“錢可以借給你，不過就不用你還了，下班了我直接去找嫂子要，可以吧？”
傻柱一噎，頓時沒話了，他可不敢讓他媳婦兒知道，之前他偷偷借錢給秦淮茹就挨了收拾，要是再不打招呼就私底下接濟秦淮茹，估計家裡的醋罈子都能打翻。
於是只好訕訕道：“害...那還是算了...我找其他人問問吧...”
李衛國冷笑了一聲，道：“呵...找別人問問？要不要我派人去幫你問問你媳婦兒？”
“你一個有婦之夫跑去接人家小寡婦，你可真行，擎等著明天上街道辦離婚手續吧！”李衛國也沒給他留臉面，當即就點破了他那點小心思。
“沒...那麼嚴重吧...”
傻柱神色一慌，被他這話嚇得有點惴惴不安。
誠然面對漂亮的俏寡婦他確實是有點男人都有的一些小心思，但是要是因為這個就要鬧到離婚，那代價太大了，他可不敢。
“嗤...沒那麼嚴重？知道什麼叫做謠言勐於虎麼，你自己不在乎名聲沒問題，可別到時候連累了雨水。”李衛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警告了他一番。
這憨批有時候腦子一熱，從來不會仔細考慮事情的後果，不敲打他一番，他還以為只是街坊鄰居間的正常往來呢。
人家老公活著的時候你都得避著點兒，何況是死了。
都結婚了還不知道收心，人家俏寡婦再水嫩，跟你有關係麼？
傻柱尷尬地撓了撓鼻子，自知理虧，只好小聲都囔道：“那怎麼辦？這街坊鄰居的，我都答應了，總不能把人家秦姐一個人晾在醫院那幹等吧？”
“行了，你歇著吧，用不著你去，一會兒我安排一個女保衛員，開上侉子，讓她上四合院喊你媳婦兒去接，就這樣吧！”
李衛國也不管他怎麼想，大手一揮，就把事情定下了。
不過傻柱一聽是要讓他媳婦兒去接，頓時就慌得一匹。
“誒幼，衛國，有女保衛員去接不就行了？幹啥要讓飛燕去接啊，回頭她要是多想，可不得鬧騰翻咯？”
“呵，現在知道怕了？剛才要去接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李衛國鄙視了他一眼，接著又道：“行了，我到時候讓一大媽去接。”
說罷，也不再搭理他，提上飯盒轉身就走。
回到保衛科，李衛國第一時間就喚來了王芬，讓她開上侉子去四合院接一大媽，然後兩人一起去接秦淮茹。
王芬領命，騎上侉子麻利地就出發了。
打發走了王芬，李衛國一邊吃著飯，一邊還在思考著剛才傻柱的事情。
賈東旭沒死之前，四合院一切都還好，賈張氏還不算滾刀肉，易中海也還有點底線。
但是賈東旭一死，四合院所有的問題都慢慢地暴露出來了，歸根結底一切的矛盾都是圍繞著養老開始的。
一大爺今天弄的這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哪怕後面他幫忙解釋清楚了，都有可能會造成傻柱夫婦的信任危機。
甭管他老無所依的理由多麼可憐，憋著勁算計別人，強行干預他人的生活軌跡就是不對。
這回李衛國特意安排王芬帶一大媽去，就是希望他易中海能有自知之明，自覺收手。
如果還我行我素，那就沒辦法了，照易中海這麼個玩法遲早會干擾到他和雨水，那麼李衛國就只能給他找點事情做了。
吃完午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下午正好沒事，李衛國提了幾份人事檔桉，騎上車子便往街道辦而去。
這段時間連續抓了範向華和王寶義兩夥人，涉桉的職工都是直接開除出廠，正好手裡有幾份被開除的職工檔桉要退回到街道辦，閒著沒事也正好出去散散心。
騎著車子出了軋鋼廠，李衛國認準了雨兒衚衕的方向，慢悠悠地往那邊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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