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一下，我這兒還有兩樣東西要交給你。”
隨著何雨柱的話音落下，陳秘書也停了下來，當即就見何雨柱快速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那裡，緊接著開啟抽屜。
第一件東西，自然是他自己昨天寫的辭職報告了。
至於第二件東西，則是一個大大的文件袋，裡面裝著的東西，正是這些年他擔任食堂採購工作起，回扣的具體明細。
當初怕李主任過河拆橋，殺驢卸磨，他留的一點後手，沒想到這東西在李主任在位時沒用上，反倒是正直公正的楊廠長回來後用上了。
看著這個文件袋，何雨柱愣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來，緊接著他也不再猶豫，直接將兩樣東西一起交給陳秘書說道：“麻煩陳秘書你了，這兩樣東西就麻煩你交給楊廠長了。”
陳秘書雖然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是什麼，但他相信，何雨柱並不會無的放失。
於是點點頭後，便將其接了過來，並鄭重地表示道：“請何主任放心，我一定會儘量幫你挽回的。”
“呵呵，謝謝陳秘書。”
“再見。”
很快，陳秘書帶著東西離開，何雨柱則是親自送他出門，隨後快速返回沙發上坐下。
“啪！”
一根大前門點燃後，何雨柱眼睛裡也開始回憶起這些年在軋鋼廠工作的點點滴滴。
雖然他一直不算重視這份工作，但他也沒有在工作中惹出麻煩，所以算得上盡心盡力了。
“呼！”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再次回過神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整個人變得平靜不已，臉上也帶著澹澹的自信。
或許對別人來說，失去工作意味著失去了收入來源，可對於他自己來說，這或許是一次封印解除，是一次騰飛的起點。
“果然，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呢，居然這麼快就想清楚了。”
嘆息一聲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發現才十點不到。
時間還早，加上中午沒有宴席，所以他慢慢悠悠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從隨身空間裡拿了一本書出來慢慢看著，整個人再次恢復到之前啥事沒有的狀態，看上去極為輕鬆。
且說楊廠長辦公室。
在陳秘書將東西帶回，交到楊廠長手中，又把何雨柱最後說的那些話詳細告知後，楊廠長整個人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從何雨柱的話語之中，不難聽出有威脅之意。
辦公桌前，楊廠長一直很沉默，直到他將何雨柱的離職信，還有那個文件袋開啟後，裡面的東西詳詳細細地寫著每一筆食堂採購的回扣的來龍去脈。
從76年初，到如今的每一筆賬，記錄得清清楚楚，比他們查到的資訊還要清楚更多。
“嘶！”
突然間，楊廠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一種名為後怕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棘手，因為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被何雨柱給算到了，而且現如今人家主動將證據送來，如何選擇的權利看似落在他的手裡。
但是，楊廠長卻沒有半點開心，因為何雨柱之前對陳秘書說的那些話是事實。
真要鬧大了，軋鋼廠上下，包括他這個廠長，有一個算一個，所有的領導幹部都跑不掉。
這時，只聽陳秘書小聲建議道：“廠長，依我之見，這事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何主任也有心承擔這個責任，他說過如果需要，只要不追究所有人的責任，他願意賠償廠裡的損失。
另外，廠長，經過我們的調查，無論是馬華還是劉嵐，亦或者是周輝和趙喜貴，這幾個人收入來源，都與廠裡的工作無關。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這些年確實有投機倒把的行為，賺取了不少錢，而這些人都與何主任親近，唯一的可能，他們都與何主任背後那個神通廣大的朋友有關。”
說到這兒，陳秘書點到為止，並未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相信，楊廠長能夠想清楚其中關鍵。
“如果真如你剛才所說的一樣，那這件事兒還真不能繼續往下查了。
這樣吧，我一會兒有個會議，下午兩點半到三點半之間可以休息會兒，你提前把何雨柱同志叫來，我和他親自見一面，正好聊聊接下來這些事情該如何處理。”
“沒問題，廠長。”
說罷，陳秘書開始為他準備一會兒開會要用到的材料，陪著他一起出了辦公室去開會。
中午吃過飯，何雨柱再次回到辦公室裡休息，沒多久，陳秘書又來了。
經過了早上的事情後，何雨柱對陳秘書的客氣少了很多，整個人也坦然了不少。
二人說了很多，大多數都是何雨柱在說，陳秘書在聽。
直到剩下的半盒煙抽菸，茶水喝完，陳秘書這才起身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行！”
很快，二人來到了楊廠長辦公室。
一進來，楊廠長將手裡最後一個檔案處理完，緊接著示意陳秘書出去。
不一會兒，楊廠長親自泡來茶水，又把自己的好煙拿了出來。
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兩人都談了很多。
三點半，何雨柱從辦公室裡走出，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
隨後，他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全部裝到一個箱子裡，收入隨身空間放好，這才去找了馬華劉嵐，以後又找了趙喜貴和周輝。
臨近下班前，何雨柱騎著腳踏車便回了四合院。
他剛剛到家，就看見王茜已經回來了，見他回來後，王茜立刻起身迎了上來，見他面色並不憔悴，心裡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公，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將外衣脫下來遞給王茜掛好，何雨柱這才笑著拉著她的手，來到沙發上坐下後，他這才開口柔聲說道：“老婆，我這邊明天吧軋鋼廠的事情處理完，以後就算是無業遊民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見他還有心思說笑，王茜也放下心來，當即也裝作一副高冷的樣子思考了一會兒，緊接著有些俏皮地說道：“不會喲，就算老公你成了無業遊民，我不是還有工作和工資嗎？我可以養你喲。”
“哈哈哈，那我還真成了吃軟飯的了！”何雨柱哈哈一笑，很是配合王茜。
聽他這麼說，王茜心裡也放心了不少，於是她緊緊握住何雨柱的手，柔聲說道：“老公，廠裡的事情算是解決了？”
“嗯嗯，基本上解決了，楊廠長雖然不願意這麼處理，但這事兒真要追究，他自己也逃不掉。
所以，為了他自己的前途考慮，才將這件事兒大事兒化小，小事兒化了的。
至於我，需要賠償廠裡一千塊錢，辭職之後，這件事兒也算了了。”何雨柱微笑著說道。
一千塊錢，對他來說不叫錢，不過，讓他不爽的是，不僅是他，馬華，劉嵐，周輝還有趙喜貴，都需要一同離職。
等工作交接完，他們就和軋鋼廠再也沒有關係了。
只可惜，這件事兒來得有點早了，比起何雨柱原有計劃早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一旁，王茜一聽這話，立馬笑著說道：“已經很好了，1000塊錢而已，明天咱們就把錢送去，以後老公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以前因為你週六還要上班的緣故，所以咱們每次去爸媽那兒都只能待一天，現在你有時間了，咱們也可以好好陪陪爸媽他們。
另外，我想著咱們早晚都要搬家的，不如就趁著老公你這段時間休息，咱們直接搬到新房子裡吧？”
對於新房子，王茜心裡其實早就想搬過去了。
然而，對於她的提議，何雨柱搖了搖頭，低聲道：“老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我有預感，再過一個多月，上面肯定有大事兒要發生。
而這一個多月，咱們還是先安心在這裡住下，等上面的政策徹底明朗了起來，咱們再搬過去就是了。”
“也行，那就聽你的。”
事情得到了解決，不管是王茜還是何雨柱，心情都好了不少。
當天夜裡吃過飯，等一大爺他們離開，又把孩子給哄睡著，何雨柱和王茜洗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澡，瞬間身心通透。
第二天，何雨柱難得多睡一會兒，陪著王茜一起起床，親自幫王茜穿好衣服後，他才抱著她下樓來洗漱，隨後又去做早餐。
因為心情好，所以連帶著何曉也睡了一個好覺，難得輕鬆一天不用鍛鍊的。
吃過早餐，何雨柱和王茜一同騎車出門上班。
十幾分鍾後，他來到了後廚。
一進去，就見到馬華，劉嵐，周輝和趙喜貴都在，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箱子，裝著的都是自己平日裡在軋鋼廠用的東西。
“你們啥時候來的，居然這麼快就把東西收拾好了。”何雨柱笑著問道。
“睡不著，就早點過來了。”劉嵐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笑著道。
“行，那你們先和大家道別吧，我先去把罰款交一下，一會兒就過來。”
說罷，何雨柱直接先去了一趟辦公室，隨從隨身空間裡取了一個信封，將一千塊錢裝好後，他直接去了楊廠長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
陳秘書見他過來了，立馬從兜裡掏出兩根煙，一人一根拿著手上，這才微笑著說道：“咱們先抽支菸，楊廠長現在正在處理檔案，估摸著需要十幾分鍾的時間。”
“行。”
說著，兩人一同吧想要點燃，這時就聽陳秘書嘆息道：“何主任，你……”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何雨柱便笑著擺手說道：“我年紀比你大一些，不嫌棄的話直接叫我何大哥好了。”
“求之不得呢，叫何大哥還親切一些。
你也別怪楊廠長，為了這事兒他昨天晚上就睡了兩個多小時，已經盡力了。”陳秘書鄭重地說道。
聞言，何雨柱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我知道楊廠長為了我這事兒費了不少心力。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開口就是。”
“好，一定免不了的。
何大哥，雖然你離職了，不過咱們都在四九城，以後有事兒你也吱一聲。”陳秘書笑著說道。
“吱！”
何雨柱搞怪地吱了一聲，瞬間，兩人相視一眼，立馬就笑了起來。
煙抽菸，二人繼續聊了一會兒，隨後陳秘書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才敲門進去。
片刻後，何雨柱也走了進去。
陳秘書將門關上，走了出去。
“柱子，來了。”
楊廠長微笑著說道，隨後又給何雨柱泡了一杯茶。
“多謝楊叔了，我知道您為了這件事兒費了不少心力，麻煩您了。”何雨柱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準備好的信封輕輕放在桌子上。
聞得這話，楊廠長笑著擺擺手，當即說道：“也不全是為了你，這事兒牽扯得東西太多，我雖然是廠裡的一把手。但也不足以將這件事兒壓下去。
不過好在，一切都解決了，你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沒人能夠查到任何訊息，廠裡這邊已經做了備桉，不會再有問題了。
對了，你離開之後，想來還沒有找到新的工作吧？”
“還沒呢，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家裡積蓄夠我們生活好幾個月了，暫時還沒想這事兒呢。”何雨柱笑著搖頭道。
“休息什麼休息？你才四十歲左右，正是為兒女奮鬥，準備百彩禮和嫁妝的時候，這樣吧，我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市政府那邊最近正好缺一個掌勺的大廚。
雖然工資比不上你在廠裡這麼多，但也不少，最後你們一家人生活了。
正好，我記得你妻子也在機關單位工作，你若是過去，就可以陪她一起上下班了。”
楊廠長說著，隨後將剛剛寫好的推薦信遞了過來。
見狀，何雨柱心裡有些感動，隨後他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多謝楊叔，不過我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以後怎麼走了，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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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拒絕，楊廠長點點頭，不過還是把推薦信遞了過來，說道：“沒關係，你有安排也挺好，不過這封推薦信你收好，若是需要這份工作，你就拿著這封信過去上班就是了。”
“那就多謝楊叔了，過些日子，等您忙完了，我再親自下廚，到時候我親自向您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