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庭軒帶著家人釣魚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更加不幸的訊息。
他被開除了。
這並不是什麼人造謠。
因為軋鋼廠下了正式的檔案，貼在了宣傳欄上。
這是四合院的鄰居帶回來的訊息。
這年頭，工人的身份很高，正式的職工很少會被開除。一旦進了工廠，基本上一輩子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工廠的管理。
這個時代，工人的身份就是一個鐵飯碗。
他的鐵飯碗沒了。
王庭軒也沒有想到，楊廠長會這麼不講情面，直接就下了開除的通知。
此刻的家中，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家的事情？”婁曉娥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你不要亂想。這件事情應該跟你們家沒有什麼關係。”
婁振華離開是透過正規的途徑，這個時候也不會找婁家的麻煩才對。
可是，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讓楊廠長不管不顧，把他開除呢。
“庭軒，在家嗎？”門外，郭大撇子的聲音傳來。
“在。”王庭軒起身給郭大撇子開門，婁曉娥則抱著孩子到了裡屋。
“李副廠長讓我告訴你，關於你被開除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件事情很突然，楊廠長也沒問你的情況，剛一上班就堅持要把你開除。還有，李副廠長讓我告訴你，最好去找你岳父，看看他那邊知不知道什麼情況？”
“多謝你告訴我這個事情。”
“對了，還有個事情。今天車間裡面，易中海聽到你被開除的事情之後，顯得非常高興。你也知道，他為了維護自己的架子，平時很少笑。可是今天笑了很多次，我覺得不同尋常。”
難道是易中海搞的鬼？
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別看他在廠裡的徒子徒孫多，真正有本事的還真不多，就是因為他平時很少認真地教人家本事。這一點，甚至還比不上劉海中，至少他收了錢，還會認真地教別人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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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聾老太太出手了？
也不對，別看聾老太太被易中海捧得挺高。但除了街道上和軋鋼廠的一些人給她面子，並沒有見有什麼人關照過她。
街道上照顧聾老太太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她的年紀吧。她這樣的年紀，要不是偏心太厲害了，王庭軒也不願意招惹她，甚至出面照顧她也不是問題。
想得有點頭痛。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郭大撇子走後，婁曉娥從裡屋出來，看到王庭軒撓頭，就說道。
“那怎麼行，要是不把這個人找出來，咱們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一個既有能力，又對咱們有敵意的人，躲在暗處。要是他作出其他事情怎麼辦。”
婁曉娥不明白，問：“他都把你開除了，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人把你抓起來吧。”
“要是明著來，我根本就不會擔心。可你別忘了，咱們還有孩子，萬一他們對皓皓下手怎麼辦。”
婁曉娥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孩子下手，這可能嗎？
“他們忍心對孩子下手？”
“你這話說得，又不是他們自己的孩子，有什麼不忍心的。要是有人對你和皓皓下手，我也不會管別的，選擇同樣的手段報復他們。”
看到婁曉娥被嚇得不輕，王庭軒走到她身邊，抱著她說道：“你也別擔心，這只是最壞的情況。我會儘快想辦法找出幕後之人的。”
“要不咱們去香港找爸媽他們吧，那裡不是可以找保鏢嗎？”
“咱們在這邊先等等，看看背後之人會不會自己站出來。”
希望是杞人憂天，否則不明不白的有了這麼一個敵人在背後盯著，也就只有離開這一條路了。
為了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算計他，王庭軒趁著晚上的功夫去了趟李副廠長的家裡。
可惜，李副廠長也沒有弄清楚為什麼楊廠長要開除王庭軒。廠裡的其他領導也對楊廠長的做法頗有微詞。
開除一個工人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你這麼沒有任何理由，不講任何情面就開除了一個人，實在是犯了大家的忌諱。
更何況還有不少中層的幹部在暗中替王庭軒說話，他們也要顧及手底下人的情緒。
但是，無論如何，楊廠長都沒有說出開除王庭軒的原因。
這之後的幾天，王庭軒一直沒有等來李副廠長的訊息。
趙大爺想要王庭軒去釣魚的地方找一找陳老爺子，他沒有同意。他現在還不想用掉這個人情，也沒有必要動用這麼大的人情。
婁振華離開之前告訴了他一些人脈關系，實在不行，就只能藉助婁振華的關係了。
與王庭軒這裡有些憂愁不同，軋鋼廠迎來了一個好消息。上級部門研究出來了一些新技術，準備投入生產。在批量生產之前，需要先找一個單位做試點。
軋鋼廠就是被選定的試點之一。
成為了試點，廠裡的訂單和各種物資的供應都會有保證。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些物資極大地調動了工人們的熱情。
據小道消息說，軋鋼廠之所以能夠成為試點之一，都是楊廠長努力申請下來的。也因此，楊廠長在軋鋼廠的威望幾乎是更上一層樓。包括李副廠長在內的廠領導都被楊廠長壓了下來，之前說好的替王庭軒打探訊息的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最近，整個軋鋼廠都在加班，所有的工人都被安排整理廠區和車間的衛生，等待上級部門的驗收。
楊廠長又親口許諾了凡是加班的工人，會根據貢獻，額外分配物資，據說還有不少的肉。
這一下，就更沒有人說怨言了。
別看軋鋼廠的待遇不錯，但想要買到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京城的大廠不少，人也多，物資供應的再多，也滿足不了大家的需求。
別的人都在軋鋼廠加班，王庭軒卻成了院裡的孩子王，帶著他們玩鬧。
“這下子，你是徹底沒有希望回軋鋼廠了，要不咱們去香港吧。”婁曉娥給院子裡的孩子們分完了糖，讓他們帶著皓皓，便回到王庭軒的身邊坐著。
“行吧。要不過兩天給咱爸發給電報，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他。之後，咱們去找相關部門辦手續。”
王庭軒打算對現實妥協了，不打算再留戀京城了。
不過，他有個疑問，楊廠長不會是拿著他的人頭上的投名狀吧。要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他這邊剛被開除，楊廠長那邊就有喜事。
但他的這個人頭，在誰那裡值這麼多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