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你這是做什麼，難道要背棄大家的約定？”鎮國侯牛鴻遠率先站出來，他跟賈赦的年紀差不多，曾經也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友。鎮國公家也是降等襲爵，到了牛鴻遠這裡，立下了功勞，承襲爵位的時候得到了侯爵的爵位。
“約定？誰跟你們做的約定？老牛，咱們兩個也有幾年沒見了，我什麼時候跟你做的約定。”賈赦面對四王八公這些人，也感到非常頭疼。年輕的時候，他們也是一起喝酒的好友，就算平時不見面，也沒有斷了聯絡。
驟然跟這些好友翻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皇上的性子，賈赦也只能狠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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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賈赦已經完全弄清楚了賈母和王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她們不是主謀，可比主謀還可惡。用賈家的勢力，給這些人做了刀。賈赦還沒理由怨他們，誰讓自己的母親和弟媳太愚蠢，上趕著讓別人利用。
約定是在北靜王府定下來的，賈家的代表就是賈政。水溶算是約定的領頭人，賈赦質疑四王八公的約定，不就是質疑他的能力嗎？
“賈將軍，前幾日，存周在本王的府裡商量欠銀的問題時，跟大家定下的。你這麼說，是要跟大家翻臉，不再往來嗎？”
“王爺誤會了。榮國府的欠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應該知道。這些欠銀是記在我的頭上，若是要抄家，也是抄我的家。我想請問王爺和諸位，賈存周有什麼權力，跟你們定下約定。你們之間的約定，我又為什麼要承認。”賈赦毫不客氣地質問起來。
水溶等人都有些尷尬，賈赦說得沒錯，其他人家就算是家主沒有出面，也是得到家主授權的。唯有賈家是個例外，榮寧二府，只有賈政出席了他們的會議。
榮寧二府一直以來都是共同進退，出面的人就是賈政。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賈家真正當家作主的是賈母，賈政是賈母最疼愛的兒子，他出面也沒有什麼。只要賈家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就不會對他們這個集體有什麼影響。
賈政為人迂腐，沒有什麼辦事能力，他們都不理會賈政有什麼意見，更別說在賈家沒有什麼權力的賈赦了。
這一次商量欠銀的事情，他們也是習慣性地忽略了賈赦。本來這是沒有什麼的，可誰能知道賈赦這裡出了意外呢。
要說賈家的欠銀都是祖上欠下的，他們還有理由勸說一下賈赦。可賈家的欠銀，有一半是二房欠下的，賈赦根本不知道，情況可就複雜了。
“恩侯，話雖如此，可你的做法也太不近人情了。”
賈赦也不反駁，只說自己的要求：“我父親留下了還賬的銀子，在家母手中，二房借的銀子在二房的手中。不如這樣，我上書皇上，把這些欠銀都轉到二弟的頭上，這樣你們的約定同樣有效，如何。”
不如何。
賈政只是個六品官，代表不了榮國府。上摺子把欠銀的事情轉移到賈政的頭上，這個四王八公分裂了有什麼區別。
如今皇上勢大，只有抱團，才能讓皇上忌憚。
最終這次會面，大家不歡而散。
賈母陰沉著臉，想著那些人離開之前說的話。若是賈家不能攔住賈赦，那麼四王八公當中將不會再有賈家的位子。
“你還不悔悟，真要一條道走到黑。”賈母再一次詢問賈赦。
賈赦輕輕一笑，說出了壓倒賈母和王夫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們若是不願意還這筆錢，我就只能讓戶部來收取。還有，免費送你們一個訊息。若是咱們家第一個還欠銀，咱家的娘娘還有可能拿到冊封金冊。要是拖到最後也不還，那就連個名不副實的娘娘也做不成了。今天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其他的人家也未必沒有歸還欠銀的打算，若真的讓他們搶了先，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賈母和王夫人的臉色立刻一變，他們震驚地看著賈赦。
“不用懷疑我說的這些。冊封金冊是內務府負責的，也就是說冊封金冊就在忠順王爺的手中。這些是璉兒從林妹夫那裡得到的訊息，絕對是真實的。母親，你和二弟商量一下吧。等吃過了晚飯，我再過來。”
“大哥，等等。”王夫人立刻出言攔住了賈赦：“老太太，欠賬還錢天經地義，若是能用欠銀換到娘娘的冊封金冊，咱們家也不虧。”
短視，這是賈赦和賈母對王夫人的評價。
“老二家的，你可知道，咱們家要是還了銀子，得罪的可不是幾個人。”
“老太太，如今的架勢，欠銀早晚要還的。咱們家第一個還了欠銀，還能拿到娘娘的金冊。只要咱們家有娘娘在，就不用擔心什麼。等到寶玉成長起來，咱們就更不用怕了。”
王夫人也知道，賈寶玉是賈母的軟肋，只要對他有利，賈母就不會拒絕。顯然她賭對了，賈母聽到賈寶玉，眼神就開始變了。
屋內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良久，賈母才開口。
“府裡現在有多少銀子，咱們家能拿出那麼多的銀子嗎？”
賈赦不等賈母說完，就攔住了她的話。接下來賈母的話，肯定是要讓大家湊錢。
這些銀子跟大房有什麼關係？
賈代善在的時候借的銀子，早已準備好了歸還的銀子，是被賈母自己弄走的。至於二房那些銀子，更是跟他沒有關係。
“老太太，家裡銀子的去向，你比別人還要清楚。反正那些銀子，我一文未動。你若是說銀子被我花了，那就讓人來查賬，看看那些銀子去了哪裡？我不管您是怎麼想的，明日我就上摺子，請求歸還欠銀。我現在回去寫摺子，銀子的問題，還是你和二弟商議吧。”
賈赦說完就離開了，邢夫人聽到要出銀子，一刻不停地跟著賈赦離開。賈璉兩口子也趁機跟著離開，不離開，難道跟著二房想辦法湊銀子嗎？
賈母和王夫人想要阻止，又害怕賈赦真的請求戶部查賬。戶部來查賬，丟人就不說了，家裡幾乎就隱藏不了什麼秘密了。她們做的那些事情也瞞不住，豈不是要成為京城的笑柄。
沒辦法，婆媳兩個只好用自己的嫁妝填補。
賈家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暗衛報到了皇上這裡。
“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