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這件事情，何雨柱將白秘書叫道了辦公室，二人坐在沙發上，各自喝著茶。
白秘書只是淺淺的喝了一口，便疑惑的問道：“廠長，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發現何雨柱好想每次都這樣，什麼事情都不慌不忙的，但只要他說了，就又一定能做到。
白秘書有時候就在想，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達到這個境界，儼然是將他當做了目標。
可性格使然，他是個急性子，對於這種不慌不忙的狀態，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因此每次都是他最先開口。
何雨柱依舊如往常，安靜的喝了口茶水，這才露出笑容問道：“怎麼樣，各個廠子的份額分配以及零件廠的零件加工進度，都已經統計好了嗎？”
“這個你放心，早就統計完了，我現在這個暗中核實，看看有沒有故意作假的人，不過這種可能不大，您上一次會議實在是太給力了，現在他們應該都有陰影。”白秘書聞言，不敢怠慢，詳細的講述著，不知不覺間，說話的語氣都尊重了許多。
何雨柱聞言，知道對方不懂得拍馬屁，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心中難免有點高興，當然，也只是一點罷了。
畢竟這點成就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他思索了一下，再次開口道：“好，你辦事我放心，我這次叫你過來，主要是有個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聽聽我的意見？”白秘書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感興趣的表情，趕緊開口道：“那您說，我有想法的話，絕對不會藏私。”
“你肯定不會藏私，就你這種直男，怎麼藏的住。”看著白秘書認真的表情，何雨柱不由在心中腹誹一句。
表面則是不動聲色的再次喝了口茶，這才開口道：“你說，我升為廠長了，副廠長一職空缺，誰比較合適？”
說完，何雨柱再次拿起茶杯，目光卻是放在了白秘書身上，觀察著他的狀態。
白秘書聽到他竟然問的是這個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陷入了思索中，口中不自覺的分析道：“誰比較合適…現在廠裡有幾個車間主任，工作年限與資歷都是夠的，但人太油條，如果讓他們上，還導致廠子停滯不前，只能算是備選，不算是最佳人選。”
“如果說年輕的，現在比較年輕的就只有食堂主任馬華，廣播站站長李翠華，可這兩個人都與軋鋼廠管理方面的工作相差太多，年輕也成了弊端，同樣不合適，那就…”
結果分析來分析去，還是沒我一個最佳的人員，臉上終於露出了難色看著何雨柱說道：“廠長，廠裡人才太多了，不行的話，我回去整理一下，明天給你個名單。”
何雨柱見過直男，但很少見過這麼直的直男，感覺還有些好笑。
只見他擺了擺手，隨即將茶杯放在茶几上，身體舒服的看在沙發靠背上，輕鬆的說道：“你剛才不是已經分析了嗎？這些人，都很難挑這個大梁，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廠長心裡已經有人選了？是誰？”聽到何雨柱的話，白秘書頓時眼睛一亮，心裡想道：“廠長就是廠長，永遠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看來今天又能學一招。”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中頓時露出期待之色，好奇心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了出來。
何雨柱看著他好奇的樣子，有心逗一逗他，但想到對方是個直男，逗他必然是沒什麼樂趣，也就放棄了。
只見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了白秘書，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白秘書一驚，整個人身體半起，就準備站起來。
“坐下。”何雨柱見狀，直接開口道，制止對方做出太大的反應。
白秘書聞言，動作停滯了一下，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說道：“廠長，你開玩笑的吧，我只是個秘書而已，當副廠長，是不是有點太勉強了。”
他倒不是謙虛，也並非自卑，其實按照白秘書的能力，當個副廠長根本沒有問題，這在他可以一人展架眾廠長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只是在他的目標中，認為只有何雨柱這樣的人才能當廠長，以至於感覺自己差了太多。
何雨柱也明白他的心理，開口解釋道：“我說你行，你自然就行，你又不是沒接觸過那些廠長，有的能力甚至不如你，年輕人，不要太妄自菲薄。”
聽著何雨柱故作老成的口吻，不知為什麼，白秘書並沒有感覺到違和，而是認真的思考著他的話。
同時在心裡不斷回想著那些廠長的資訊，做過的事情等等，與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進行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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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發現，自己確實已經有這個能力了，只是想要達到何雨柱這種，還有距離而已。
大概明白了這些以後，白秘書抬頭看向何雨柱，試探性的問道：“所以廠長是準備讓我做副廠長嗎？”
依舊是直男的口吻，但何雨柱也卻很欣賞，有時候直白一點，總比轉彎抹角來的好。
何雨柱沒有直接回答，再次喝口茶，表情閃過一絲糾結說道：“不是我想讓你做副廠長，只是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沒有更好的選擇？”聽到這話，白秘書倒是沒有不舒服，只是覺得何雨柱說的有些誇張了，罕見的反駁道：“其實廠裡那幾個主任都是有這個能力了，再不濟馬華這種年輕主任，有我輔助也是沒問題的。”
何雨柱就靜靜的聽著，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直到白秘書安靜下來，他才繼續開口道：“你剛才也說了，那幾個主任上來，只能做的平庸，想要更好是不可能的。馬華等人還可以，但需要你輔助，如果是這樣，與你直接做廠長又有什麼區別，難道你還想輔助一個阿斗？”
“而且退一萬步講，你願意，他們的資歷與背景是根本不夠支撐工人的心，不像你，好歹可以解決工人孩子上學問題，也是個好事，更是有了直接的理由跟家裡提要求，天然的條件。”何雨柱繼續分析著。
聽得白秘書連連點頭，良久後竟是直接接受了他的說法，自己確實是最合適的人，可見為人直的離譜。
見白秘書認可，何雨柱也就點到為止了，只是有些無奈的仰了仰頭，喃喃道：“這邊有你算是穩住了，只是這樣一來，我去深城就沒有得心應手的秘書了。”
白秘書知道何雨柱早有打算去深城，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道：“廠長，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總比你自己去要好。”
何雨柱聞言則是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吧，你只要把四九城這一塊守好就行了，有今天這局面，也不容易，後面我可能還會用得著這邊的廠子。”
見狀，白秘書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安靜的喝起了茶，直到快要下班時間，才離開辦公室。
何雨柱則是獨自坐在辦公室內，思考著在四九城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完。
結果想來想去，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了，還辦的好想都差不多辦完了：“既然如此，就好好休息幾天吧。”
想到這裡，何雨柱直接起身，徑直的走出辦公室。
軋鋼廠宿舍樓，位於軋鋼廠後身，周邊飯店浴池四處林立，完全是一副東區核心地段的感覺。
這要在前一世，這裡有間房，完全就是成功的代名詞了。
當然了，相比於四合院的兩間房，這裡的房就又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這是幾棟四層小樓，並沒有形成小區的興致，只是豎立了圍牆，整齊的分佈著，門口有廠子保衛科看守，治安還是沒問題的。
每棟樓的前三層，皆是幾戶人家，共用廚房與衛生間，但整體來講，還是要比四合院的環境好上很多。
因此能來這裡居住的人，要麼就是廠裡們的骨幹，要不就是退休骨幹，反正一般工人，是沒有辦法申請到宿舍的。
至於第四層，一般都是給廠裡領導使用的，一般也就兩間房左右。
各自總有兩室一廳，獨立衛生間與廚房，整體來講，已經算是奢華了。
此時何雨柱就站在軋鋼廠宿舍樓的一號樓前，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感覺還算滿意，便準備進入樓內。
一方面是看一下自己的新家什麼樣子，熟悉熟悉，雖然後面不一定經常來住，可最近幾天畢竟是需要住在這裡的。
另一方面則是這裡距離浴池比較近，可以直接去浴池放鬆一下。
結果就在他打量周圍的時候，不遠處涼棚的幾個老婦人發現了他，不由得神情嚴肅，小聲的議論起來。
也不知聊了什麼，就在何雨柱準備進入樓中時，一個老婦人趕緊起身，邊向這邊跑來，邊小聲叫道：“小夥子，你等等，小夥子。”
聽到老婦人的叫聲，何雨柱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裡也就只有自己，畢竟還沒到下班時間。
又見老婦人徑直向自己跑了過來，便站在了原地，疑惑的看著對方。
老婦人跑到近前，沒有說話，而是先打量了一下何雨柱，臉上緊張的神色稍微緩解了一些。
顯然是何雨柱身上時髦的衣服，讓對方有了一絲認可的感覺。
隨著第一個老婦人的到達，後面緊接著又跑過來三個，正是剛才與這個老婦人一起在涼亭閒聊的。
到達近前，同樣是上下打量著何雨柱，反應倒是與第一個老婦人相同。
見同伴過來了，老婦人彷佛有了點底氣的樣子，開口問道：“小夥子，我看你在這裡待半天了，是來探親的？找不到親戚家了？要不你說出來，我們幫你找找。”
聽到這話，再想到剛才幾人的動作與表情，何雨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好傢伙，這是把我當小偷了？好在我穿的還行，不然怕是要直接叫保衛科啊。”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住在這裡的都是廠子骨幹或者退休骨幹，因此年輕面孔並不算多。
大多都是這些骨幹的子女，可以說是這些老婦人看著長大的，閒暇時間口中的議論主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面孔，再想到樓房失竊的事情，時有發生，她們自然會警覺起來。
對此，何雨柱也覺得正常，便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澹澹開口道：“哦，不是，我住在這裡。”
簡單解釋兩句，便準備進入樓中。
結果聽到這話，四個老婦人臉色瞬間更加警覺起來，上下打量著何雨柱。
為首一人趕緊上前兩步，臉色不善的攔住何雨柱去路開口道：“哎喲，小夥子，你也是住這裡的嗎？怎麼這麼久了，沒見過你呢？”
聽到為首老婦人這樣說，站在最後的一個老婦人緩緩退後了幾步，本想趁著何雨柱注意力沒有放在自己身上，暗自離開。
殊不知，她的這點小伎倆，在何雨柱面前基本上無所遁形。
只是何雨柱並不在意，最多也就叫保衛科的人過來，要說車間，廣播室有人不認識他也就算了，保衛科的人，基本上都見過他，所以他也不怎麼擔心解釋的問題。
但看到為首老婦人的表情，心中微微有些不耐。
可轉念一想，他也沒必要跟一個老婦人較勁，便簡單直接的開口道：“我是今天剛搬過來的，所以沒跟大家有過照面很正常。”
“今天剛搬過來的？”聽到何雨柱的話，剩餘的三個老婦人面面相覷，而後警惕之色更重了。
尤其是為首的老婦人，臉上已經露出了一副‘你看你看，說漏了吧，一看你就不是好人’的表情。
她沒有反駁何雨柱的話，而是露出冷笑的表情向著同伴說道：“嗨，這小夥子說他是今天剛搬過來的，你們有聽說，這樓裡今天有人搬家嗎？”
“沒聽說。”
“不知道。”
另外兩個老婦人趕忙應和著，看著何雨柱的目光也充滿了不善的表情。
這下搞得何雨柱有些無奈，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靜靜等待著保衛科的人過來給他作證。
至於直接不理會這幾個人，直接闖進去的想法，他是第一時間放棄了。
何雨柱可不想，第一天入住廠子宿舍就搞得人盡皆知，到時候自己家的門檻怕是都要被人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