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炸山是很危險的，萬一到時候出事故了怎麼辦？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是村裡的副隊長，是要跟著負責任的，而且這樣的事情很難妥善的解決，就算解決了，今後長期也要受到人家暗地裡的埋怨。”符景略組織一下語言，沉聲說道。
“這……”禹煦蒼瞬間啞然，被女婿的一番話嚇住了。
“這還不是關鍵，就算那座小荒山改造好了，水土流水的問題怎麼解決？我估計過個七、八年就剩下光禿禿的石頭了，到時候根本就沒法耕種，實在是得不償失，村裡人背地裡恐怕要恥笑您這個首先提議的人一輩子。”符景略繼續說道。
“嗯，景略分析的有道理，咱們家終究是秦家村的小戶，可背不得這個罵名啊。”禹老爺子聽了不斷點頭。
“明白了，我估計過不了幾天肯定會有人提這個建議，到時候隊委會討論和表決的話，我應該持什麼態度？”禹煦蒼問道。
“討論發言的話您一定要強烈反對，理由就是我剛才說的這些，如果是表決的話，您就投棄權票，不好和其他隊委會成員對著幹。其實您還可以提議在小荒山上種桃樹、李樹或棗樹什麼的，學大寨要學精髓，不要搞形式。”符景略微笑著出主意。
“明白了，恐怕田幹事不會同意種果樹的意見。”禹煦蒼說道。
“嗯，試試看吧，您只要能從這件事情上脫身就行了。”符景略也頗感無奈。
“曉得，時候不早了，你先去送雞蛋吧。”
“好。”
……
第二天吃過早飯，符景略記掛著幫老丈人賣紅磚的事情，就騎著腳踏車來到了軋鋼廠找項海川，給他敬過煙寒喧了一會兒就和他說起了正題。
“咱們軋鋼廠暫時沒辦法了，有需要也是從大窯廠買，不過前幾天我有一個在平昌一中當總務處主任的同學來找我弄水泥，說是要建一排簡易的教師宿舍，肯定需要紅磚，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你過去問問看吧。”項海川想了想，說道。
“太好了，謝謝您。”符景略笑著說道。
“不用，不過學校的財務制度抓得沒有咱們軋鋼廠這麼嚴，你要有心裡準備。”項海川隱諱的提醒道。
“明白明白。”符景略忙不迭的點頭。
“行，我這就給你寫介紹信。”
符景略收好項海川寫的介紹信就去找徐秉聰開車輛通行單，畢竟是和人總務處主任第一次打交道，裝一裝有好處。
符景略開著小吉普回秦家村生產隊辦公室接了老丈人，帶上紅磚樣品後就去了平昌一中找總務處主任，給他看了項海川的介紹信，總務處主任知道符景略是開著小吉普車來的，不敢怠慢，看了樣品二話沒說就要了十萬塊，夠秦家村燒磚窯幹三個月的了，價錢也公道，還是一分五釐。
簽好合同出了辦公室符景略引著老丈人走到學校的一個無人角落裡，和他說道：“人主任是給了我們廠項處長一個很大的面子，您回去和福平叔他們商量一下，私下裡給他表示表示。”
“明白，那這個禮要送多大？”禹煦蒼點頭會意。
“嗯……不要超過十塊錢，送多了反而顯得我沒實力，這個關係需要長期經營。”符景略稍一思索，回道。
“明白了，那項處長那裡呢？”
“隊裡備一點雞鴨魚肉什麼的，我悄悄的送到我們軋鋼廠後廚記在他的名下，他請客吃飯都用得上，還可以私底下轉讓。”
“好主意啊。”
“爸，您千萬記住，這個賬一定要讓福平叔牽頭來弄，免得到時候有人來找您的後賬。”符景略再三叮囑了一番。
“明白。”
“爸，那咱們順便去看看雅婷吧。”
“好。”
……
傻柱終究還是讓潘採菊給套上了，符景略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兩人已經扯了結婚證正挨家挨戶的送喜糖。
符景略見了只能暗自搖頭，並未為他抱不平，他這輩子能睡兩個長得還算好看的女人也值了，以後也肯定會有後，不缺養老的人。
“柱哥，這次還擺不擺酒了？”符景略見傻柱和潘採菊從閻埠貴家走出來，笑著問道。
“不擺了，我這都二婚了，哪好意思啊？現在送喜糖也只是應應景罷了。”傻柱強顏憨笑道，他內心深處不太想娶潘採菊，現在被她粘上了沒辦法，秦淮茹對他又沒那個意思，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也好，省兩個錢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強。”符景略笑道。
“您這話實在。”潘採菊眉開眼笑道，她這次進城求符景略幫忙掙大了，成功吊著了傻柱這樣的實力派大廚，往後一輩子衣食無憂，至於名聲不好的隱憂，她有信心去化解。
“我這兄弟人不錯，往後一心一意的和他好好過日子吧。”符景略看著潘採菊微笑著說道，一心一意四個字咬起了重音，話語中不乏警告之意。
“明白，謝謝您。”潘採菊會意，含笑應道。
“不客氣，那你們忙吧。”
“好。”
……
這會兒許大茂也知道傻柱娶了潘採菊，心中大喜，也沒什麼心思去搞破壞，因為潘採菊有個9歲大的拖油瓶兒子，傻柱娶了她等於開了四合院的先河，往後他自己娶帶兩個孩子的伏恆美不會有太大的輿論壓力。
這同時也意味著傻柱和伏恆美再也沒了可能，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追求她。
許大茂想到這，連忙開始收拾鍋灶，準備做一道黃豆燉肉給伏恆美送去，不全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這時聾老太太家，伏恆美坐在飯桌前專心致志的納鞋底，她也知道了傻柱結婚的訊息，對此並無太大的反應，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她對傻柱早就不抱希望了。
“這人哪，就是命啊，這命啊，就是這女人的一生啊，我家傻柱子是個好人，可惜你沒這個福份啊，守不住。”聾老太太拄著柺杖坐在床沿邊，嘆息道，她不喜歡潘採菊，
主要是她還帶著個九歲大的兒子，功利心也太重，那晚的事情她也看出點門道出來了，還不好和她耷拉孫明說，徒自在兩人心中紮根刺，傷害他倆的感情。
“嗨，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現在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伏恆美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悔意的，像傻柱這樣的冤大頭可不好找啊，同時心裡還有等著看他笑話的意思，潘採菊可比她強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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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現在該不會想著嫁給許大茂吧？”聾老太太見伏恆美不悲不喜，心裡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這怎麼可能？我現在都恨死他了。”伏恆美心口不一的說道，她現在確實有了這個小心思，許大茂的工資加外快收入高，還有一間大房子，比傻柱的條件還要好，更妙的是他還是傻柱的死對頭，嫁給他除了後半生衣食無憂之外還能狠狠的報復傻柱。
“這就好，我現在也不知道許大茂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三天兩頭的跑過來給你獻殷勤，但是他打的什麼鬼主意我門清，你現在確實很困難，需要補充營養，老太太我也就沒攔著。娃呀，許大茂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想清楚啊，
真要跳進他那個火坑裡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聾老太太假惺惺的勸道，如果許大茂是真心的話，確實是伏恆美最好的歸宿，讓他費盡心思為耷拉孫養孩子，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她也樂見其成。
“我知道。”伏恆美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許大茂的真實想法，也沒有找到套牢他的辦法，自然不會輕易答應。
很快許大茂刷鍋切菜的聲音傳了過來，聾老太太開心的說道：“許大茂這個大傻子又在給你做好吃的了。”每次伏恆美都會分一點給她，是故很開心。
“嘿嘿。”伏恆美也跟著樂了。
……
很快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這天下午三點多，符景略坐在放映室裡值班，沉雋怡滿面春風的敲門走了進來。
“看你面有喜色，事情都處理好了？”符景略不等她走到面前，微笑著問道。
“是啊，經過街道辦和咱們鬱經理的三輪調解，各讓一步，孩子們都跟著我，工作也歸我，我每個月給我男人10塊錢的養老金，他和我離婚回鄉下，不再管我的事情。這時間搞得我精疲力盡的，現在塵埃落定，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沉雋怡隨便拎了一把椅子在離符景略身側三尺遠的地方坐好，笑著說道。
“嗯，要的多了一點，不過你能就此脫身也是好的，工資畢竟還會加的嘛。”符景略好言安慰道。
“是啊，我現在還真有點怕他，四天前我下午下班回家他真的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我，我想起了你的叮囑就帶著孩子們出去吃了，晚上也沒回家住，第二天就聽說院子附近死了不少老鼠，實在太驚險了，我真得好好感謝你啊。”沉雋怡說完還心有餘季。
“那倒不用，唉，說起來你男人也挺可憐的，但願他經過這件事情能想開點，重新振做起來吧。”符景略同情的說道。
“嗯，我估計他現在心中也有了悔意吧，要不然不會這麼痛快地就答應我的，還阻止了他的家人來軋鋼廠鬧。”沉雋怡心有戚戚焉。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這事不怨你，也不怨他，想開點，夫妻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嘛。”符景略好意開解道，心裡松了口氣，皆大歡喜，自己也用不著費力去找潛智勇幫常階平了。
“明白，對了，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情找你。”
“哦，你說。”
“你現在想買房子嗎？”沉雋怡撩了一下耳旁的黑色秀髮，微笑著問道。
“當然，你知道哪裡有人要賣房子？”符景略點點頭，饒有興趣的問道。
“嗯，就是常哥的那間小房子。”沉雋怡不好意思的回道。
“噝……為什麼？”符景略好奇的問道。
“我現在住的房子比他的大不少，也好的多，我倆結婚後他就搬到我這裡來住，他的房子就空出來了，那地方離我這裡又遠，我就想著把它賣掉算了。”沉雋怡解釋道。
“嗯……那也不用賣掉啊，租出去就可以了，將來孩子大了，也可以用的上啊。”符景略想了一會兒，說道。
“這個……我怕過段時間常哥會後悔，要是他沒了房子，想後悔也應該來不及了吧。”沉雋怡吞吞吐吐說道，“景略，你千萬別誤會，我是真的太喜歡常哥了，這輩子不想離開他。”
“理解，理解，那你和常哥商量過了嗎？”符景略連連點頭，暗自驚歎沉雋怡的手腕厲害。
“商量過了，其實這個主意還是他先提出來的。”
“是嗎？看來常哥真的很喜歡你啊。”符景略嘴上是這麼說，心中還是有疑問。
“嘿嘿，還好了，如果你有意思，可以直接去找他談。”沉雋怡不好意思的笑了。
“行，我現在就過去。”符景略再也坐不住了。
“好，那我忙去了。”
“行。”
……
符景略和鬱萬三打過招呼後就飛快的騎著腳踏車來到了盆兒衚衕的廢品收購站，在收廢紙的地方找到了正在翻弄舊書的常階平，和他寒喧一番後將其引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好奇的問道：“你是真心想賣房子？不是被沉姐逼迫得？”
“當然，你沉姐討好我還來不及呢，哪敢逼迫我呀？”常階平含笑說道。
“你的房子有問題？是廢品收購站分給你的？”符景略繼續問道。
“一個破廢品收購站哪有這個能耐？那間房子確實是我私人的。”常階平微笑著回道。
“你現在缺錢用了？言語一聲，我可以借給你，用不著賣房子啊。”符景略好意勸道。
“謝謝你，兄弟，我現在不缺錢用，是真心想賣房子。”常階平感動的說道。
“明白了，常大哥，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符景略點點頭，正色說道。
“好吧，我也不想坑你，我現在的房子是八年前用稿費買的，照現在這種情形我感覺還是賣掉的好，錢裝在褲兜裡比較保險。”常階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什麼？！”符景略一臉震驚的看著常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