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罵累了，賈張氏才停下，看著秦淮如，心裡的火氣又起來了。
“你怎麼那麼沒用，這麼好的計策，怎麼能讓他們鬧翻呢。你就不知道勸勸。”
秦淮如都被冤枉習慣了，也不在意。可正如賈張氏說的那樣，這麼好的計策，要是放棄就太可惜了。
“媽，我也不想。可許大茂和二大爺非要往市裡寫舉報信，傻柱要是被抓起來，咱們也得不到好處。”
賈張氏喝了口水，恢復了力氣，“劉海中、許大茂兩個壞得流膿的傢伙，不想著幫咱們家，還淨添亂。淮如，那怎麼辦，就那麼放棄了？我倒沒什麼，可你看看棒梗，要是過年不吃點好的，餓瘦了怎麼辦，你捨得啊！”
秦淮如看著棒梗，感覺兒子確實瘦了，往年這個時候，衣服都穿不進去，今年穿上還鬆鬆垮垮的。
這麼下去，棒梗還怎麼長身體。
餓壞了我兒子，事情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媽，我決定了，他們不寫，我寫。我天天給李主任寫舉報信，我就不信李主任不處理傻柱。”
跟李主任的關係還是不能斷，好幾天沒去找他了，李主任改急壞了。這次非要從他那裡多要點好處不可。
賈張氏一拍手，“對，就這麼辦。我記得李主任跟你的關係挺好。過年的時候，還給了你好多的肉。今年能不能再讓他送點。”
秦淮如假裝猶豫了一下，“我看看吧。李主任現在成了廠裡的一把手，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肯定記得。你們軋鋼廠的那些女人，按傻柱說的，都是豬八戒他二姨。就你一個這麼漂亮的，他要是忘了，他就不是男人。”
秦淮如總感覺這話不好聽，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好聽。
算了不想了，我還是先寫舉報信吧。
秦淮如拿起棒梗的書包，從他的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又拿起棒梗的鉛筆，嫌棄地看了一下他的鉛筆，起身拿起菜刀就削鉛筆。
賈張氏知道秦淮如準備寫舉報信，就給她提意見。“淮如，你一定要把傻柱不照顧咱們家的事情寫上。還有買了好吃的不孝敬我、不讓棒梗去他家拿東西，屋門進不去人……這些事情都是他的罪證，你必須都寫上。”
棒梗聞言，立刻從屋裡走出來，說道：“媽，我也有意見，你幫我也寫上。”
秦淮如削好鉛筆，轉頭問棒梗，“你打算些什麼？”
棒梗想也沒想地說道：“他想當我爸爸，我才不要他當我爸爸。他也不能娶冉老師，我最害怕冉老師了，他娶了冉老師，我晚上都夢見冉老師揪著我的耳朵讓我寫作業。”
秦淮如沒責怪棒梗，突然想起來，棒梗已經好幾天沒去上學了，就說道：“媽媽都聽到了，你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要去上學。”
棒梗苦著臉，“媽，能不能不去上學。”
秦淮如還指望棒梗出人頭地呢，哪能不願意讓他去上學。“不行，馬上就期末考試了，你要是考不好，別怪我揍你。”
這一次，賈張氏沒有幫忙，她跟秦淮如一樣，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棒梗的身上。他們家棒梗註定是要當大官的，不上學怎麼行。
沒人支援，棒梗委委屈屈地說道：“我考不好，還不是都怨你們不讓我吃飽。我上課沒力氣，怎麼學習。”
秦淮如拿著棒梗一個字都沒寫的作業本，敲著桌子，“你妹妹還沒你吃得多呢，怎麼她就能好好學習，你就做不到。”
“她們吃得比我好，今天晚上吃肉都不帶我。你給我一塊錢，我買肉包子。”
賈張氏看著孫子委屈的眼神，心就軟了，“淮如，你就給棒梗一塊錢吧。餓著肚子肯定學不進去。兩個賠錢貨都能吃肉，棒梗跟咱們太委屈了。”
秦淮如的眼淚就下來了，“都怪我這個當媽的沒用，給你五毛錢，以後好好學習。”
儘管少了一半，棒梗還是高高興興地接過錢，跑到床上老老實實去睡覺了。
剩下婆媳倆，又開始奮筆疾書，準備寫舉報信。
秦淮如搖著鉛筆頭，想了半天，就寫了三個字，舉報信。把賈張氏急得，恨不得代替秦淮如寫。
“你倒是快點寫啊。”
秦淮如急哭了，跟棒梗被作業急哭的時候一樣，“我不會寫，我才認識多少字啊，還不如棒梗認識得多。”
賈張氏眼珠子一轉，“不會寫的畫圈，等棒梗有空了，讓棒梗替你寫上。”
“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
秦淮如點點頭，寫下了第一行字，我要舉報圈柱，圈柱圈了食堂主任之後，就不給我們家帶圈飯。
賈張氏認識的字還不如秦淮如多，就問道：“你這寫得都是什麼啊。”
秦淮如拿起信就說道：“我要舉報傻柱，傻柱當了食堂主任之後，就不給我們家帶剩菜。傻柱的傻字，我不會寫，當字筆畫太多，我也沒記住。剩菜的剩字，我同樣不會寫。”
賈張氏一看，兒媳婦還不錯，居然會寫這麼多的字，就鼓勵她，“沒事，這樣就行，接著寫。”
易中海家裡，桌上就比秦淮如家好多了，用的是軋鋼廠辦公專用的信紙。手裡拿得有點丟份，就是一支小當上學用的鉛筆。易中海的文化程度也不高，要不然他一個八級工在軋鋼廠也不會連個小組長都當不上。
一大媽領著小當和小槐花從聾老太太的屋裡回來，三人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笑容。
“一奶奶，要是以後不用跟奶奶和哥哥一起吃飯就好了。跟她們吃飯，我就沒有吃飽過。”
“槐花也是，奶奶和哥哥總算搶我們吃的。我也不願意跟她們一起吃飯。”
一大媽笑呵呵地說道：“咱們以後天天在老奶奶家吃飯，好不好。”
“好。”兩個小丫頭見到自己的媽媽都不敢進聾老太太的家裡，心裡就有一種神聖的感覺，加上在聾老太太的家裡，沒人搶她們吃的，哪裡還能不樂意。
易中海皺著眉頭，非常不滿意她們三個人的話，“好什麼好，做人不能只考慮自己，做人要大度，淮如遇到困難了，你們不幫她，等以後你們遇到困難了，淮如會幫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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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媽覺得易中海瘋了，小當和小槐花才多大，你就跟她們說這些話。她們兩個是秦淮如的親閨女，秦淮如還能不管她們。
“老易，你在孩子面前說這麼幹什麼。”
易中海聽了一大媽的話，本來還想說教一下，結果一看，就兩個賠錢貨。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何雨柱給氣湖塗了。
“沒什麼，我就是心裡不痛快，沒注意是你們。時間不早了，你帶著她們去睡覺吧。我還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