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廠長的那一刻，易中海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相比於他受到的處罰，楊廠長受到的處罰更加嚴重。原本廠裡的一把手，如今淪落到整天掃大街。不僅這樣，時常還會有人跑過來圍觀。
想到這裡，易中海的心裡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優越感。他也沒有去見楊廠長，而是轉身離開，走得很乾脆。
易中海以為楊廠長沒有看到他，其實楊廠長早就看到他了。
這種情況，也不少見。
為了給李主任表忠心，劉海中那些靠著逢迎李主任上臺的狗腿子，經常會跑過來給楊廠長搗亂。
何雨柱就站在不遠處，見到易中海的身影，就躲了起來。幫助楊廠長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
等易中海離開，何雨柱才走了出來。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楊廠長見到何雨柱出現，就問了起來。
兩個人平時不見面，何雨柱給的東西都在老地方，楊廠長到時間就可以去拿。
“大領導要離開了，去南方住上一陣子。”
楊廠長沉默了一下，“也好，大領導本來就是南方人。易中海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跟劉海中、許大茂混在一起。他原來在廠裡，口碑不錯啊。”
何雨柱笑了起來，“那是因為，髒活累活都是別人替他幹了，他自然就成了君子。算了不說他了，大領導讓我儘量可能地照顧你。我就趁著給你送東西的時候，過來說一聲。”
之後，何雨柱就離開了。
李主任對楊廠長的防備之心不小，何雨柱也不願讓他知道。
唯一的意外就是易中海。
誰能想到他突然犯病，跑來圍觀楊廠長。
下班的路上，許大茂為了討好秦淮如，用腳踏車帶著她回家。
兩個人說說笑笑，跟兩口子似的。
認識他們的人，震驚的下巴都掉了下來，接著就編造了無數的流言。
易中海只能獨自走回四合院。
為了防備棒梗偷東西，還有易中海半夜送棒子麵，一大媽買了好幾把鎖。家裡的櫥子、櫃子、抽屜都上了鎖了。
一大媽把做好的飯，鎖到了櫥子裡面。
棒梗中午過來的時候，就是空手而歸。晚上做飯的時候，發現一大媽還是把飯菜給鎖了起來，就剩下一鍋稀的能當鏡子的棒子麵稀飯。
到了四合院，秦淮如就跟許大茂拉開了距離，兩個人還是走在一起。
賈張氏見到秦淮如笑著進了家門，臉色就非常難看。
“你還有臉笑，不知道家裡沒有一點吃的嗎？你的飯盒呢？”
秦淮如委屈起來，劉嵐給她顛勺，給的那點菜就沒有幾口，都不夠她吃的。
“棒梗，你沒去幹爺爺家看看？”
“看了，老不死的把東西都鎖起來了。”棒梗坐在屋裡，帶著怨恨的語氣。
賈家人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家上鎖，秦淮如也是一樣。易中海沒有說過家裡上鎖的事情，肯定就是一大媽私自上的鎖。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她看了下時間，易中海該回來了，就端起盆，拿上衣服去了水池邊。
水池邊的秦淮如，偷偷瞄著中院門口，醞釀著眼裡的淚珠。
易中海進門的一剎那，秦淮如的淚珠就流了下來。
易中海有些心神不寧，沒有過來跟秦淮如打招呼。
秦淮如只能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一大爺。”
易中海才回過神來，看著哭泣的秦淮如，走到了水池邊。
“淮如，是不是你婆婆又罵你了？”
屋裡偷聽的賈張氏，恨不得出去撕了易中海，婆婆教訓兒媳，天經地義的事情，受了點委屈就哭哭啼啼的，那是活該。
害怕回去真的捱罵，秦淮如趕緊否認，“一大爺，不是我婆婆。家裡沒吃的，棒梗和小當中午就沒吃飽。我聽說他們餓著，心裡就不好受。都怪我這個當媽的沒本事。嗚……”
易中海想伸手安撫秦淮如，又害怕別人過來看見了，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淮如，孩子餓了，讓他們上我家吃就行了。”
“一大爺，你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孩子沒孝敬過你和一大媽，怎麼能天天到你家吃飯。我教訓過他們了，沒事不要去你家。”
易中海聽了秦淮如的話，就急了。三個孩子不去他家，怎麼跟他們聯絡感情。沒有感情，怎麼洗腦，又怎麼能讓他們幫著養老。
“我跟你一大媽最喜歡你們家三個孩子。要是家裡沒吃的，儘管讓他們過來。”
秦淮如笑著答應下來，就開始低頭洗衣服。能不能弄到吃的，還是要聽一聽易中海家的動靜才算數。
易中海不是傻子，立刻就猜到是一大媽做了什麼，才讓秦淮如說出那樣的話。
轉身進了屋裡，易中海就覺得刺眼，渾身不舒服。他是不鎖門的倡議者，家裡怎麼會出現那麼多的鎖。
一大媽就坐在屋裡，面對易中海的質問，不慌不亂。
“家裡沒錢了，要省著點過日子。光棒梗從咱們家就偷了二百，不防著點，咱們以後怎麼養老、”
一句沒錢，徹底壓下了易中海心裡的怒火。不能給錢，只能給吃的，這樣才能維護跟秦淮如的關係。
“你也沒必要把飯菜都鎖起來吧。”
“我要不鎖起來，棒梗到了飯點就往家裡端，聾老太太和咱們吃什麼。你現在跟秦淮如的工資一樣，她要養孩子，咱們要養老，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易中海有些惱怒，可也沒辦法。棒梗把飯菜端走了，他們還要另外做，同樣需要花錢。
他這麼自私的人，是損己利人的，哪怕那個人是秦淮如也不行。
一大媽起身，從櫥子裡端出了一個窩窩頭，一疊鹹菜，又盛了一碗稀飯，放到托盤裡。
“這是老太太的飯，你給她送去吧。”
易中海臉色難看地望著托盤，這樣的飯菜能給老太太送去嗎？
不送，自己就要花錢買好的；送，那就等著捱罵吧。
最終，易中海還是妥協了，端著托盤出了屋門。
害怕別人聽到兩口子吵架，易中海進了屋就關上了門，聲音也不大。秦淮如就算豎著耳朵，也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
見到易中海端著托盤出來，秦淮如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就伸了過去。
“一大爺，謝謝你，好勞煩你給我們家送來。”
易中海把托盤轉了半個圈，遠離了秦淮如。
“淮如，這是給老太太送的。你一大媽身體不好，沒去買糧食，家裡就剩下一點吃的。你去許大茂家借點吧。”
覺得有愧於秦淮如的期待，不敢停留，端著托盤就去了後院。
秦淮如咬著嘴唇，看著易中海離去的背影，感覺四合院的天好像變了，沒有以前那麼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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