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到了醫院的時候，易中海已經醒了過來，送到了病房裡。
一大媽坐在床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照顧著易中海。
閻埠貴見到易中海醒了，就不願留在醫院，“老易，明天我還要上班，就不在醫院照顧你了。”
易中海無精打采地點點頭，他本來也沒指望閻埠貴一家人會照顧他，能送他到醫院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翠蘭，別哭了。咱們沒別的指望了，以後都要好好的。我，我真的看錯了柱子，他一點良心都沒有啊……”
易中海哭了起來，顯得非常傷心。
同時，門外的秦淮如卻覺得非常慶幸，若是今天晚上不來，易中海對她們的態度肯定天差地別。
敲了敲門，秦淮如就走進了病房。
“一大爺，你的身體怎麼樣？”
易中海見到秦淮如，也沒有以前的那種熱情，顯然對秦淮如撇下他，心裡有意見。
“醫生說沒什麼事。”
易中海一開口，秦淮如就確定真的不好了。為了顯得親密，易中海總是叫她淮如，這次居然把這兩個字省略了。
秦淮如走到床邊的另一邊，幫著易中海整理了一下被褥。
“一大爺，你沒什麼事情，我就放心了。棒梗聽說你住院了，還鬧著要跟我一起過來。我看他人太小了，走得不快，就沒帶他。”
挺起了棒梗，易中海仍舊沒有過多的表示。
“一大爺，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無論如何也不要氣壞了身子。棒梗剛才還說，以後還要讓幹爺爺幫他帶孩子。剛才他問我，他的兒子該見你什麼，我就說就跟他叫聾老太太一樣。這孩子張嘴就說應該叫太爺爺。你說，他這麼小，就知道想媳婦了。”
聽到太爺爺的時候，易中海的眼中總算恢復了往日的柔和。
“淮如，你也辛苦了。”
秦淮如聽到這幾個字，送了一口氣。
“一大爺，我哪有什麼辛苦的。我們家的困難都是你幫著解決的。要說困難，就有一項，那就是教棒梗這孩子。我婆婆是疼愛棒梗，可也把他給寵壞了。他要是能從你的身上學到一星半點，我做夢都會笑出來。”
易中海覺得，秦淮如的意思是讓棒梗跟著他學。
他能成為八級工，心裡肯定有不服輸的勁頭在。但凡有一點可能，就肯定不會認輸。
被軋鋼廠懲罰了又怎麼樣，級別下去了，他的手藝還在。只要有手藝，早晚有翻身的一天。
早逝的賈東旭對他來說是個半成品，傻柱那個備胎現在看來則是個失敗品。但不怕，有棒梗在，那就代表著後繼有人。
只要秦淮如願意讓棒梗跟著他學。
“淮如，棒梗那孩子現在也上不了學，有空我可以教他一些鉗工的知識，等到了工作的年紀，肯定比別人學得快。”
秦淮如確實心動，她自己沒有本事學會鉗工技能，可不代表兒子不能學。
現在學校基本停課，棒梗整天跟一群壞孩子一起，萬一惹到了麻煩，怎麼辦？
跟著易中海學習，那就不一樣了，棒梗天賦異稟，學會了理論知識，只要到了工廠，就比別人快了好幾步。跟著易中海這個八級鉗工，說不定會成為最年輕的八級工。
想想易中海在軋鋼廠縱橫的歲月，秦淮如就心花怒放。
“一大爺，你願意教棒梗，那可太好了。我就怕他貪玩，不好好學。”
“淮如，沒事，男孩子哪有不貪玩的。東旭小時候，比棒梗還貪玩。我看棒梗的天賦比東旭還強。”
兩個人都覺得有了指望，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一大媽就跟多餘的人一樣。
她儘管對秦淮如不滿，可為了不刺激易中海，也只能把心裡的不滿壓下去。
目的達成了，秦淮如就不願意留在醫院。
“一大爺，你明天還能上班嗎？要不要我替你請假。”
易中海的臉色難看了一下，就算沒有病，他也不願意去上班。今天下午，於海棠廣播了那麼多遍，大家肯定都會議論。
這個時候去上班，讓別人看笑話嗎？
“淮如，我的身體還沒好，你就幫我請兩天假吧。天也不早了，你還要照顧婆婆和孩子，趕緊回家休息吧。”
“那好，一大爺，你還好休息。”秦淮如迫不及待地答應下來。
易中海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怎麼順嘴就把話說出來了呢。
一大媽在病房裡就知道哭，哪有秦淮如貼心，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
話已經說出口，他也不好意思收回，只能目送秦淮如離開。
易中海幻想著棒梗的兒子一邊伸著手，一邊喊太爺爺的場景，就興奮得睡不著。
“翠蘭，看到了吧，咱們的養老還是要淮如和棒梗。等咱們老了，你也能享受聾老太太那樣的待遇。”
一大媽沒有任何興奮，只是跟易中海說了一個事實。
“老易，咱們家的養老錢沒有了，現在也就剩下九百塊錢。”
彷彿被人從雲端扔了下來。
易中海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棒梗想結婚生子，那也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他手裡的那點錢，能不能撐過今年還不好說。
“柱子哥，你是不知道一大爺多可惡，居然跑到我們家裡鼓動我爸動手。可是他也不想想，我爸跟他都是罪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動手。”
“沒錯，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我都揍他一頓。”
易中海被抬走之後，劉光天和劉光福就跑到了家裡，繪聲繪色地描繪了兩人大殺四方的豐功偉業。
何雨柱則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聽眾，到了精彩的地方，還給兩人喝彩。
“你們說得不錯。現在都是新時代了，易中海跟你爸那些老思想早就該被拋棄了。你們反抗是對的，但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被別人，特別是易中海抓住了把柄。只有咱們自己沒有錯，他們就對咱們沒有任何辦法。”
看兩人學得認真，何雨柱也不介意教她們幾招。
易中海這個人要是帶兵打仗，口頭語肯定是給我上，然後他躲在後面撿便宜。
四合院裡，會給他衝鋒陷陣的就只有傻柱和劉海中。
沒有了這兩個幫手，易中海能指望秦淮如衝鋒陷陣嗎？他也不捨得秦淮如干這些髒活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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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相當於斬斷了易中海的觸手，只剩下自己出手這一條路。
只要他出手，他的偽善面目就保不住。沒有了道德光環，易中海的破壞力就剩不下什麼。
現在他的道德光環剩不下什麼，他最可能的選擇還是鼓動劉海中出手。
劉海中當不成專桉組的組長，對所謂的管事大爺這個名頭，估計會更加看重。
何雨柱只希望，劉光天和劉光福能解決劉海中這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