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活，無非就是找個地方打打雜混混日子。”
雖然婁曉娥在外面等了這麼久，楊團結此刻心裡也有點不安，但言語上還是隨便糊弄過去。
楊團結不願明說，婁曉娥自然也沒躺的沒趣。
但看著楊團結雖然身上整潔，但額頭和手背上都有些鐵灰一般的東西，當下也猜到了大概。
“團結，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搭上紅星百貨這條路了？”
兩人就這麼頗為尷尬的坐在一起，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羅小娥壓不住心中的疑惑主動看向楊團結問了起來。
婁曉娥這麼突然而來的一問，無疑讓楊團結也是愣在當場。
但意識到一身痕跡都像是幹了重活的模樣，當下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早就知道瞞不住你，那我也就跟你明說了吧……”
“方遠山這孫子什麼德性你也知道，這兔崽子跟我呲牙，我還能忍著他不成？”
楊團結和方遠山的矛盾在這四合院裡可謂人盡皆知，婁曉娥自然也有所耳聞。
他們二人嘶牙瞪眼，所以說和婁曉娥沒什麼關係。
但樓小哥心中還是希望楊團結能在這賭約之上佔點便宜，而自己也說不定能從中分一杯羹。
想到此處婁曉娥眉目一挑，竟是不顧形象的直接湊到了楊團結身上，把楊團結嚇得連連後退。
“曉娥，你這是弄啥？”
婁曉娥這突然而來的架勢把楊團結弄得可是手足無措，反觀婁曉娥對此卻沒有半分滯澀，而是興致勃勃的說道：
“團結，你看這樣成不成？”
“你既然現在在紅星百貨那邊幹活，我最近廠裡車間閒的也沒什麼事，不如就幫著你搭把手！”
婁曉娥這算盤也是打的叮噹響，自己雖說去搭把手，但更多的反而是想從楊團結身上徵求些許好感。
由於婁曉娥在家本來就不招人待見。
婁媽這段時間又總在他耳邊絮叨楊團結的諸多不適，可謂是讓婁曉娥聽的耳朵生繭。
既然沒辦法名正言順的從家裡出來，那只能退而求其次，讓自己盡可能減少在家的時間。
而現如今見楊團結那邊雖然已經開工，但似乎有些缺人手，婁曉娥自然是自告奮勇的想要摻和其中。
“你這說的是啥話？你一幫大老爺們兒在那兒，混進去你一個女同志的算什麼啊？”
“不行不行！這事兒沒得商量！”
楊團結雖不知這其中實情，但一聽婁曉娥要去幹這種體力重活，當即也是不樂意了，連忙推遲起來。
可婁曉娥似乎早就知道楊團結會百般推諉，見狀則是輕哼一聲。
“那行啊，你既然不讓我去就算……”
“不過我也得告訴你，與其你把那些伙食費當工資發給他們，倒不如咱們兩個合起夥來隨便做點飯也好比在外面吃幾頓藥便宜！”
婁曉娥這典型的小農心態著實也是點醒了楊團結。
雖然跟紅星百貨那邊商量的工資是完工後結算，但這每天的伙食費卻是實實在在要從自己的腰包裡出。
雖說劉愛國他們的伙食費放在現在的楊團結身上並不算幾個錢，但是能省一點是一點是一點的道理楊團結也是再清楚不過。
更何況這年頭在外面吃飯，雖然不用擔心食品衛生什麼的，可要真的吃壞了肚子，耽誤了工期，到時候自己還得再額外找人，實在是有些不值當！
“嘖……那咱們得事先說好了啊！”
將這些小事想清楚之後，楊團結咬牙掙扎了相當之久，這才一拍大腿狠下心。
不過還未等楊團結將自己嘴邊的事情說出來。
婁曉娥便猜到楊團結一準會答應，趕忙不耐煩的接過話茬：
“不乾重活，不乾重活！看看你這小心眼的勁兒！”
“我婁曉娥好歹也是車間裡面出來的，平常乾點活有什麼大不了的，到這兒你還得來教訓我！”
楊團結不願意讓婁曉娥去下勞力，無非也是想著不願讓婁曉娥整天灰頭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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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大男人今天幹了一宿，現在尚且都算是腰酸背疼，更不用說人家一個姑娘家去幹這種體力活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不過他知道自己雖說是為了婁曉娥好，但如今這個時候講究的就是婦女能頂半邊天，自己要是繼續這麼囉裡八嗦的，恐怕討人嫌是肯定的了。
“行行行！不說了！”
“明兒啊，我就先跟那幫幫工提前說好，就等著你的手藝了。”
和婁曉娥笑著寒暄了一陣，楊團結這邊也趕忙洗漱了一番打算上床休息。
至於一旁的婁曉娥，看到楊團結竟然在自己面前這麼不知檢點，一時間臉上也是羞紅一片，趕忙尋個理由，飛快的離開了楊團結的屋子。
到了第二天的工地之上，一幫人正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其中有幾個剛剛下了勞力爭蹲在一旁休息的劉愛國也是氣喘吁吁攀談起來。
“得虧是團結出手大方，不然就這麼忙裡忙外的累上一宿，這回去路上也沒有個吃飯的地方，昨天晚上差點沒把哥們兒餓死……”
“是，這工期實在有些太趕，加上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平常想吃個飯還真是件難事。”
……
也不愧劉愛國這麼一幫人在這兒抱怨，而是昨天晚上的遭遇，實在是讓他們覺得有些無奈。
自打他們這幫人幹完了活回家，本來打算在街上隨便選點宵夜吃，結果這紅星百貨的選址實在是奇怪的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甚至連碗賣豆腐腦的都沒見。
最後逼的他們一群人火餓的火急火燎的回到家。
有本事的呢，藉著屋裡存的菜湊合了一頓，而那些沒本事的，最後也只能是強忍著飢餓，把自己的肚子灌滿了涼水，這才上床睡覺。
“哥幾個，都別愣著了，趕快來搭把手啊！”
一幫人吵吵嚷嚷的時候，楊團結這時候也是提著一袋鋼粉繃著臉抬到了眾人跟前喘著粗氣。
見楊團結上前，劉愛國他們這才趕忙上來替著楊團結將手上掂著的幾袋粉末給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