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鄭曉寶低喝一聲。
還想繼續撕打的幾人，看著他冷漠得冷酷的神情，都停下了原本就已有了畏懼的腳步。
“許大茂的問題，已經在調查之中。你們還要跟著他瞎折騰嗎？！”鄭曉寶皺著眉頭說。
這幾人，連帶地上躺著的幾位，都把詫異的目光轉向了許大茂。
聽了鄭曉寶的話，許大茂氣得肺都快炸了：“你才多大, 就敢說這樣的話！”
說著，他捂著胸口，勉強站了起來。
覺得喘不過氣來，他試著做了個深呼吸。胸口處，立即再傳來劇痛。
只得略微喘息著，他用微弱的聲音說：“鄭曉寶，你原來還說讓我跪著感謝你。就這？我倒是沒跪, 是躺著感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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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就明白了。”鄭曉寶嘴角一撇，“少折騰就是福, 你以後慢慢就會懂了。”
許大茂看了看他，再對身邊的人輕輕地示意一下：“弄死他，出了事兒都算我的。”
“夠了！”那個年輕人早已打完了電話，一直在旁觀，此時忍不住發出怒喝。
“你丫到底是誰啊？”許大茂不耐煩地問。
“我是陳建平，還記得嗎？”陳建平提醒著他，“你去我家放電影，結果沒過一會兒就被轟走了。想起來了嗎？？”
點點頭，許大茂說：“想起來了。”
“晚了！”陳建平呵斥著說，“你們廠裡存在重大問題。我們一直在調查！”
許大茂覺得渾身處於逐漸冰冷的過程中，只有嘴巴還是熱乎的：“陳秘書？陳秘書，你可能誤會了。我跟鄭曉寶住一個院兒，我們哥倆關係很好。我跟他鬧著玩兒呢，”
“聽到了吧？”陳建平不再理會他，而是對旁邊的那些人說, “你們被他利用了！”
這些人雖然還是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但看這現場的氣勢強弱，也能夠分辨得出來：許大茂, 失勢了。
“哦，哦，我們還覺得奇怪呢。”有人壯著膽子說，“許副主任，許大茂這是故意拿我們開涮啊！”
說完，這人反手就給了許大茂一記耳光。
不由分說，其他的人，只要還能動手動腳的，就都多少給了許大茂幾下。
又被打倒在地，許大茂連聲告饒。但眾人為了擺脫干係，繼續踢打著。
“快住手，住手！”秦淮茹哭喊著跑了過來，跪在地上護住了丈夫。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挺牛比的嗎？不是要弄死鄭曉寶嗎？怎麼你躺下了？”她一邊哭訴著，一邊急惱地也打了許大茂幾個耳光。
拼力攥住她的手，許大茂低聲說：“淮如，沒事兒。回去咱好好結婚過日子，再他瑪也不瞎折騰了。”
“我他瑪信你個鬼！”秦淮茹哭喊著說。
看了一眼鄭曉寶和陳建平，許大茂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兇殘的光，隨後就消失了。
“曉寶，哥哥我認栽了。”他輕聲說著，“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
“你走不了了！”陳建平怒喝一聲。
許大茂的眼神頓時茫然起來，秦淮茹坐在地上，轉頭看向陳建平。
其他的人，想藉著這個機會溜走。但他們還沒走到樓梯間，就被一列快步上來的隊伍攔住了。
被推搡著回到了現場，這些人再也不敢作聲。
前來的大隊戰士，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對陳建平說：“我們奉命前來制止工廠的亂局。”
“把這些人都帶走。”陳建平說過之後，看了看鄭曉寶，“你就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再轉向軍官：“我們去辦公樓。”
所有的人，快速前來，再快速消失。鄭曉寶站在樓梯間的窗戶前，看著樓外的陳建平與那名軍官，帶人再快步衝進了辦公樓內。
此時的李和時，正穩坐在主席臺中央，為與會人員做著慷慨激昂、熱情洋溢的演講。
忽然，會議室的大門開啟，一隊士兵魚貫而入。在場的人們，立即發出一陣驚呼。
李和時還沒鬧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陳建平到了近前：“李和時，請你配合去調查。”
“這，我，什麼事兒啊？”李和時詫異不已、驚駭萬分。
幾名士兵走過來，李和時懂了：跟著走就行，不用多說話了。
到了樓下，他在漫天風沙中，看到了狼狽不堪、身形猥瑣的許大茂。
大致猜到與這人有關，李和時氣得要上去打他，被其他人攔住。
“許大茂，你就是攪屎棍！你就是挑事兒精！”李和時跳著腳地大罵，“我特麼瞎了眼，提拔你做了組長，做了副主任！”
許大茂此時也豁了出去：“李和時！你利用手裡的人民賦予的權利，大搞不正之風！別的不說，我先舉報你為了滿足一己私慾，擅自安排秦京茹進廠！”
“你放屁！是你跟她搞對象不成，這是在報復我！”李和時隔著幾個人，也不顧及風沙入口，大聲還嘴。
“你還把她轉成正式工！她戶口還沒調過來，你憑什麼！你說！你還私自給親信漲工資！”許大茂隨口叫罵著。
“你他瑪沒漲嗎？！”李和時吼叫著。
陳建平皺了皺眉，示意軍官讓這幾人儘快安靜下來。
“到了地方，有你們說的機會和時間。”軍官低喝一聲，命令士兵把這兩人分開押走了。
工廠內圍觀的人群，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看著風光無限的人物，轉眼間就做了階下囚。眾人先是驚愕，再就不知道由誰帶動，先後鼓起掌來。
鄭曉寶鼓著掌，默默地注視著這些人先後上了幾輛小車。
陳建平也跟著離去，軍官帶領著士兵們上了大卡車。
幾輛車依次駛出了工廠大門，在場的職工們被廠長等幹部們，勸回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秦淮茹站在空曠下來的場地中，真有人生如夢的感覺。
不是真實處在這樣的過程與環境裡，任誰也是難以置信、難以想象。
此時的她，只覺得渾身發軟。風沙一陣緊似一陣，吹得她幾乎站不住腳。
遠處的主食售賣點，是同樣呆傻著站立的秦京茹。
姐妹倆遙遙相對，都沒有打招呼。
秦京茹知道，自己成為真正的京城人的夢想，就此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