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心無力。話音才落，許大茂就閉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嚕。
看著醉酒的他，秦淮茹暗自發笑：許大茂啊許大茂，你還真是不行啊。
甭管怎麼說，許大茂與李和時的密議，還真的做到了。
當月, 賈梗就從工讀學校裡，轉到了區中學；
秦淮茹的工資，從二十七元五角，調到了三十一元！
實在太高興了！她揚眉吐氣地，走到主食售賣點，對著裡面的堂妹秦京茹說：“京茹, 給我拿十個白饅頭。”
“饅頭都是白的。”秦京茹忍住笑說著, 給她撐開的布袋裡，放進了十個饅頭。趁人不注意, 她再多拿了一個放了進去。
好感動。秦淮茹趕緊紮起袋口：“京茹，你到後門，咱倆說幾句話。”
姐妹倆走到後門，嘻笑著說起來。
“姐，你還真行啊，把咱們副主任搭上了！”秦京茹調侃著說。
“啊？”秦淮茹聽了這話，險些把裝著饅頭的布口袋掉在地上。
“還不知道吧？”作為主任夫人，秦京茹很得意，“中午剛下的通知。”
“哎呦，真是太好了。”秦淮茹激動不已，“大茂還真行啊！”
秦京茹看著神情興奮的堂姐，心裡不禁有些嫉妒。好在沒有和這個副主任結婚，她先與正主任結合，倒也是件更美的事。
“嗯。”秦京茹略微點點頭。
心裡的激情難以剋制，秦淮茹忍住想要哭一頓的感覺，對堂妹說：“京茹, 這更得謝謝你們家老李了。”
“算你明白。”秦京茹挺直了身子。
“嗯嗯。”秦淮茹連聲說著, “京茹，我也漲工資了。”
“你也是老李照顧的。”秦京茹漠然地說。
“哎呦，這可怎麼好！”秦淮茹恨不得把手裡的饅頭送給堂妹以示感謝，但想想還是算了。
捨不得是一方面，另外她也知道，現在的堂妹，是看不上這幾個饅頭的了。
“京茹，你呢？你這麼能幹，也應該漲工資啊！”秦淮茹恭維著說。
“我好說。”秦京茹輕描淡寫地說，“過幾天，我就是這個售賣點兒的頭兒了。”
“是嗎？真好啊！”秦淮茹趕緊說，“早就應該這樣了。”
想了想，她再低聲問：“你當了這裡的領導，鄭曉寶呢？回食堂做廚工？”
“什麼呀。”秦京茹撇撇嘴，再壓低聲音說，“何雨柱的停薪留職要辦下來了，食堂那邊沒了主廚。老李聽說鄭曉寶也能炒菜，就想把他調到食堂做主廚呢。”
“喲，這樣的話，鄭曉寶可佔了大便宜了。”秦淮茹羨慕地說。
“可不是嘛！”秦京茹輕佻地說，“這也沒辦法。總不能把好事兒都歸在咱們一家吧？！”
話雖這樣說，可這姐妹倆的心裡，是巴不得發生這樣的事呢。
跟堂妹道了別，秦淮茹拎著饅頭袋子往家走。
原本，她還想趁著漲工資高興，而花點兒錢買點兒葷腥。可知道了許大茂被火箭式提拔，她就安然等候他請客了。
一路上，她因為心情愉快，腳步也就輕快。下班的公交車很擠，但她今天毫不覺得煩躁。
即便是被人踩了腳，她也客氣地主動問：“沒硌著您吧？”
有這樣的好心情，一切都不在話下。沒有紗巾圍在嘴邊，她覺得春風裡的沙礫都不再是煩人的，而是大自然的美好饋贈。
下了公交車，她走近了榆樹衚衕。想著不多久，就可以見到心愛的許大茂同志，看著他擰著眉毛瞪著眼睛，站在屋子當中吹牛比的樣子，秦淮茹不禁笑了，笑得很甜美。
回了家，她想著許大茂回來肯定要做好吃的，也就不著急給家人做飯——可以從他那裡端回來。
她坐下來，開開心心地，壓低聲音著把自己漲工資的事，告訴了婆婆賈張氏。
“哎呦喂，真是老天爺開眼啊！”賈張氏果然激動得要哭。
“別亂說。”秦淮茹提示完，給自己倒了杯茶以示慰勞。
“我兒子要是知道，指不定多高興呢。”賈張氏說著，不禁抹起了眼淚。
“兒子？哪個兒子？”秦淮茹有點茫然，一時不好判斷。
“還有哪個！”賈張氏噘著嘴說，“還不是你死了的那個男人。”
心裡一顫，秦淮茹覺得很掃興：“媽，這是許大茂央求李主任的。”
聽著很無奈，有點尷尬的賈張氏，還是嘴硬著說：“你不頂替進了廠，能有現在的美事兒嗎？”
這話肯定對，喝水不忘挖井人。
秦淮茹默默地點點頭，站起身來：“我去看看許大茂回來沒有。”
“等會兒，”賈張氏板著臉說，“你漲了好幾塊錢，每個月還給我三塊錢？”
“媽，”秦淮茹厭煩地說，“我也沒亂花錢啊！孩子們上學要交學費，棒梗兒現在十五了，過幾年就要談物件。這不都是錢嘛！”
“哦，我亂花了？擱你那裡是錢，放在我這裡就不是錢？你給棒梗兒留著，我就不能給大孫子攢幾個？”賈張氏不服氣地說。
想著許大茂升了官，後面緊跟著肯定是發財，秦淮茹暗想：可得提醒許大茂，就說只升官沒漲工資。要不然，婆婆也得跟他再要。
“好好好。”她無奈地說，“我給您每月加一塊錢，這行了吧？”
立即眉開眼笑，賈張氏還是有點遺憾：“大茂給五塊，你給四塊，要是湊個十塊錢，那就可美了。”
“行了，您別老想沒事兒了。大茂掙那點兒錢也不容易，您可別跟他再張嘴了。”秦淮茹說完，再低聲提示，“反覆跟人要，也不好看是不是？”
“嗯嗯，這倒也是。”賈張氏同意著點頭，隨後就又笑了，“管我叫媽呢。”
秦淮茹不再和她多說，走去後院看許大茂回來沒有。
越是太過焦急地期盼，越是不容易實現願望。
她來來往往著走了好幾遍，也沒看到他回來。這下，她猜到了：這傢伙升了官兒，肯定有外場要應酬。
沒能得到好吃喝，她只得回家湊合炒了個溜白菜片、炒白菜絲。
孩子們表示不滿意：“媽，你漲工資也不說買點肉吃啊！”
“趕緊吃！”秦淮茹呵斥過後，分發饅頭，“有大白饅頭還不成？！許大茂不在，吃什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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