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了看她白臉上的杏眼,沒有作聲。
覺得說動了他,秦淮茹再柔聲哄勸:“傻柱,你別著急。冉秋葉不成了,還有我堂妹秦京茹呢不是嗎?”
何雨柱默默地看著滔滔不絕說話的秦淮茹,把她看得直發毛。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她湊近問。
“對,沒錯兒。”何雨柱喝了口茶,“所以說你更是白眼兒狼!”
秦淮茹一怔,聽他繼續說:“我這麼關心你,可你直到現在還在糊弄我!”
“沒有啊。”秦淮茹急忙辯解。
“你跟秦京茹上午幹什麼去了?”何雨柱盯視著她,“我看見你們姐倆急慌慌地走出衚衕了。”
想著上午的事,秦淮茹肯定不能對他直說。
想想也對。還別說堂妹找了個城裡人在談物件,就是她如果真能被李和時安排了工作,那就更看不上這個傻柱了。
“我們就是去附近的商場轉了一圈兒。”秦淮茹找著藉口。
“你們?能有錢逛商場?”何雨柱搖搖頭,“還糊弄我?秦京茹那個神態,我能看不出來?她這山望著那山高,早就對我不感興趣了。”
秦淮茹不能出言辯解,只好低頭不語,再想辦法糊弄他。
想著諸般往事,何雨柱覺得很委屈。
看了一眼秦淮茹,他茫然地盯著眼前的茶杯:“秦淮茹,你自己想想,這個大院的人,除了許大茂之外,我對誰差了?”
秦淮茹看著他,笑呵呵地說:“誰不知道你心眼兒好啊?所以,大家夥兒才把你傻柱的名號叫起來的。不過,你也因為‘傻’,經常得罪人。”
何雨柱沒有理會她的打趣,自顧說著:“我嘴臭我承認,但我都想著大家夥兒,凡事都替大家夥兒想著了。你就更甭說了,你當我真傻?我真不饞?我真在單位或者大領導家偷吃夠了?我也想吃幾個葷菜,好好兒地喝頓酒啊。”
何雨柱說得認真,秦淮茹從沒見他這麼正經說話過,不禁覺得很是有趣,甚至好笑。
她笑著說:“我可沒說那都是你活該做的啊,心裡也感謝你呢。”
抬眼看了看她,何雨柱嘴角撇了撇,忍住了內心的過分激動。
隨後,他接著說:“我是看你一個小寡婦帶幾個孩子,又有個厲害寡婦婆婆,一家人過日子不容易。你自己說,我在工廠盡力袒護你,在院裡護著你們一家。是不是?”
他說得認真,秦淮茹只好全力配合:“是,絕對是!誰讓咱們是好哥們兒呢!”
默默地點點頭,何雨柱沉悶了一會兒,再緩緩地說:“我都替你們想了,可是你們誰替我想了,誰替我想了一會兒了?!”
見他說得如此沉重,秦淮茹不禁笑了起來:“喲,哪至於說到這個地步啊!”
笑過之後,她看著眼前的這個黯然神傷的男人,也覺得沉重起來。
這個人人眼裡傻乎乎的男人;這個被她叫著傻柱,每天都要搶他飯盒回家,讓她一家人享用的何雨柱,此時眼圈發紅,已經哽噎著說不話來。
這個平時總是嘻嘻哈哈,似乎覺得天底下從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即便發生了也和他沒關係的男人;
這個看著似乎混不吝,但是心眼兒傻實在的男人;
這個的確對人都很好,對秦(賈)家人更好的男人。一句話,甚至一句話都不用說,就可以把飯盒拱手奉上給秦淮茹的男人;
這個一心想要搞個順心順意物件結婚,但卻總未能如意的男人,此時因為情緒激動,而抬不起頭來。
秦淮茹面對此情此景,心裡也是悲傷。
她想要嫁給他,他願不願意先別說,寡婦婆婆賈張氏,絕對不會同意。
原來也有過類似的想法,秦淮茹透露出來後,立即被婆婆封死:工作,是頂替亡夫的;房子,是單位分給亡夫的;最為捨不得的孩子們,也都姓賈……。
自己不能順利嫁給他,秦淮茹也想著儘可能“霸佔”住他——給他說個“合適”的物件。
一是機緣總是不巧。二來,秦淮茹的確是有私心的:想要繼續得到何雨柱的幫助,那就要他有個極為包容的物件才行——除了秦淮茹自己之外。
只有這樣,未來的何雨柱,才能和他的那個物件,對秦淮茹一家還可以照顧。
秦淮茹一家,還可以得到他的資助,還可以得到他的飯盒、白饅頭、白麵。
甚至當秦淮茹在廠子裡、大院裡,遇到什麼意外之事時,何雨柱還能挺身而出。
這個人選,秦淮茹和賈張氏意見一致:像是冉老師那樣的“外人”肯定不好,只有秦京茹最合適。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秦京茹才一接觸花花綠綠的城市,立即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怎麼選擇合適了。何雨柱,就只能靠邊兒站了。
原本,秦淮茹還能對堂妹說幾句牢騷話。現在,秦京茹意外地攀上了李和時,秦淮茹更不敢多說什麼。
此時,秦淮茹面對傷了心的何雨柱,也是沒了主意。
“傻柱,別多想。我,姐姐肯定記著你的好兒,你放心。”沉默許久,秦淮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姐姐我不是沒轍嗎?如果能回報你,我豁出去也要做到。”
擺擺手,一時說不出話來的何雨柱,低著頭說:“沒事兒,沒事兒。咱就是瞎叨叨幾句,說了就算了。”
話還沒說完,他覺得眼前一晃,秦淮茹已經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長呼口氣,何雨柱回想著剛才說的話,覺得心裡不落忍:是不是說多了?說重了?
算了。反正總是因為臭嘴傷人,秦淮茹好歹知道自己是有空無心的人,不會太往心裡去的。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瑪的,棒梗兒這小子不地道,認賊作了父。也還好。這小子對我還算是真心,這不會有錯的。
趕明兒,拿回來幾個飯盒兒,又都是好鄰居、好兄弟、好傻叔了。
接下來的日子,人們的生活、工作,都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
要說不一樣,那就是像是炎熱的天氣一般,大家的經歷更加熱鬧了起來。
沒幾天,李和時就帶著幾位貼身干將,來到了單位食堂的後廚。
跟著李和時一起過來的食堂管理處主任,立刻把食堂員工召集到一起。
為大家做了“工作都很好、都很努力”的肯定式發言後,他微笑著對何雨柱說:“何雨柱同志,我先恭喜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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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把手上的油腥,在圍裙上蹭了蹭,笑著說:“李廠長,哦不,您已經升任了主任。李主任,我既沒有漲工資,也沒找到物件,您這麼說我有點兒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