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慢走著。還有個事兒忘了問您了。”李守良提起聲音叫住了，剛才說著：不打擾兩位師傅施展了。轉身回正堂的王承成。
王承成回過頭來看向李守良：“李師傅，還有什麼事兒嗎？”
李守良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想問問您。這食材這麼全，是想著全做一遍還是怎麼著？
畢竟要是您自己吃的話，可吃不完。像您準備的幾道食材，您自己也應該瞭解。這涼了和現做出來的，這味道實在是天差地別。
所以我想問一問還有沒有客人了？”
王承成聽到這話，笑著道：“李師傅，您就放心做就行了。就我一個人品嚐您的手藝。這菜啊，吃不完就吃不完吧。沒事兒。行了，您二位做吧，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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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良點了點頭，等王承成出去之後。
李守良笑道：“柱子哥，忙活起來吧。菜不少呢。時間不短了，這麼多菜。這樣，咱們往小菜量裡做，都給他做一點兒。別給人浪費咯。
這麼多，要是都做咯，估計就真的白瞎了。”
傻柱點點頭笑道：“剛才就想說了，這裡面有些菜一做，可就不是那個味了。行，你說怎麼著，咱們就怎麼做。咱們從哪道菜開始？”
李守良指著那個雞說道：“就這個吧，你正好也做過一回了，也得知道流程。你就直接收拾吧。我去收拾那些個小菜。收拾完這個，再搗拾那些豬肉。雞之後就是罈子肉。”
李守良手指一指，又轉到了，大腸、雞胗、豬肚、豬腰子等一些食材上。
傻柱雖然沒做過，但是也知道這是兩道名菜：“油爆雙脆，九轉大腸。這兩道菜好啊，要不咱們今兒就學這兩道菜？”
李守良一笑，調侃道：“你可想好了，這可都是做會容易，做好特別難的菜。別的不說，就說大腸的‘風味’，和油爆雙脆的火候難住了多少的人。”
傻柱聽到這話倒是也沒這麼服氣。雖然知道李守良在做菜上的天分可能比自己高這麼一點兒。但是他和李守良呆在一塊的時間極長。
尤其是做飯，場上炒菜的事兒。他基本都清楚。這兩道菜也沒見過李守良怎麼做過？至少他的印象裡是沒有的。
看著李守良這麼自信的樣子，傻柱覺得自己也能學得會。所以他現在躍躍欲試。
李守良見此也不再多說了，想學哪道學哪道，他本來也不沒想著藏私，要不是覺得這一頓飯的功夫，傻柱不可能全學會。
他都想著都教給傻柱來。畢竟等到大環境來臨，總得有人幫他執掌飯館。傻柱作為一代大廚，就是個最好的選擇。
不過恐怕到時候，這精明的於莉有自己的想法。李守良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件事兒，走一步看一步，還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呢。
隨後，兄弟倆就動起手來。
這忙活起來，就容易不知時間。當兩人把食材都收拾出來之後，就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期間，王承成還端著兩杯茶，送了過來。看著一直忙活著的兩個人，說了幾句客套話。兩個人也沒心思說話，敷衍的應付了兩句。
傻柱先是洗了洗手，端著自己的茶杯說道：“好傢伙，這以前自己出去做席面的時候還沒覺得，給別人幹活，就是累啊。
我以前自己幹的時候，也沒覺著這麼累啊。”
李守良也喝了口茶，說道：“你自己的局子，什麼事兒都在你身上，不是不累，是你感覺不到。現在壓力不在你身上，你自然也就感覺到累了。
喝完這杯，咱們開始？”
傻柱聽到這話，出了門，看了看日頭，回來後說道：“還早吧這個？這才幾點？”
李守良笑道：“這裡面這雞就得炒的時間不短。還有糖醋魚，打汁什麼的，時間都不短呢。還有那個罈子肉。
中午，這位王先生是吃不上了，估計得等到下午了。到時候咱們就走了。趕緊來吧。有些菜我準備著，你去下鍋。我告訴你怎麼做，我來掌握火候。”
傻柱一聽，當時就樂了，這是手把手的教，最長姿勢了。還得是自家兄弟。
“行，那我可就真上手了啊？今兒可是你的廠子，砸了招牌可別賴我。”
李守良回頭看了一眼傻柱，笑道：“你啊，只要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讓你什麼時候加什麼，就什麼時候加什麼。火候我也掌握著，準錯不了。”
老老實實當我的工具人就行了。李守良說完後，又在心裡補了這麼一句。
傻柱還樂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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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著，一通做，已經臨近中午。李守良把九轉大腸和油爆雙脆放在了最後面。因為這兩道菜，最是受不得涼，涼了也就不好吃了。
九轉大腸，講究的是成菜後，色澤紅潤，通體半透明，柔韌異常，層層相疊又層層相分。吃起來質地軟嫩，兼有酸、甜、香、辣、鹹五味，肥而不膩，鮮香味美，異常適口，久食不厭。
油爆雙脆正宗的做法極難，對火候的要求極為苛刻，欠一秒鐘則不熟，過一秒鐘則不脆。此饌的絕佳之處還在於顏色呈一白一紅二色，交相輝映之下更顯美不勝收，可以大大刺激食客的食慾，實乃為色、香、味、形兼備的特色美食。
就這兩道菜，也是李守良親自上手，沒讓傻柱摻和的兩道菜。因為別的都不如這兩道菜精細。
李守良洗乾淨手，親自端著最後一盤菜來到了正堂。
“王先生，最後一道。全上齊了。請您品鑑。”李守良笑道。
卻見，王承成已然是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微醺的顏色。
笑著拱手道：“李師傅，高手在民間啊。我一直以為何師傅的川菜，已經是民間的遺珠了。卻不料您更是如此啊。
剛才聽何師傅說，您還是車間裡的工人。在車間裡的技術比您的廚藝也不遑多讓。都說各行各業有天才，在我看來，您就是全才啊。”
李守良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王先生，九轉大腸的味道怎麼樣？趕緊再嚐嚐這油爆雙脆，這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啊。”
王承成聽完，像是反應了過來，立馬說道：“對對，這可得趕緊嚐嚐。”
說著夾了一快子放在嘴裡，還沒嚼完，大拇指就豎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放下快子笑道：“我這人啊，沒發跡之前，就愛跟著我一位朋友混吃混喝。那時候那位朋友也不嫌棄我身份低微。
也不嫌棄我沒唱出個名頭來。有什麼好的也想著我。我跟著他學別的本事，學吃喝。他跟著我學聽戲唱戲。
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吃過很多次的魯菜，不拘是豐澤園那樣的大飯館，還是小道街道巷子裡的小蒼蠅館子，我都去過。
不過要說我最滿意的，最接近多年前，我跟著好友混吃混喝的時候吃過的那魯菜。還得是您做的這個。”
王承成沉默了一下，隨後又夾了一快子糖醋魚放在嘴裡。
過了一會兒說道：“李師傅，過些日子我過壽，還得再麻煩您了。”
李守良聽到這話，就知道妥了。笑道：“您既然選擇了我，那自然是我分內之事。肯定是要盡力而為。咱們約定好時間，到時候我就過來。
而且，咱們還得再溝通，比如說：人數的問題、食材的問題、以及菜譜。畢竟都需要有準備。不能說到時候才根據現有的食材，才準備。
又或者根據人數，現做一些菜。沒這個。這上席面的菜也是有講究的。就不如說今天。您給準備的食材都是大菜的食材。
加之我提前問您的時候，您表達的意思。所以今兒這席面上，基本全是大菜。這素菜基本上是沒有。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會或者說不擅長素菜。
又或者說我沒考慮到這個。不是的。這都得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不能全是肉菜，讓人家笑話沒出息。
也不能全是素菜，讓人家笑話小家子氣。這個您應該都能理解。”
李守良說的這些，但凡上點兒年紀。吃過席面都知道。王承成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或者不經事的人。
先是同意的點點頭，隨後笑道：“有您這一句話，我這心裡啊，就更放心了。實話說，您剛才上的這全是大菜，我剛才還在想著，是不是等到時候，再請一位素菜師傅來。現在不用了。”
李守良笑道：“應有之義。有什麼事兒，咱們提前說清楚。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隨後兩人就這些個事兒簡略的商量了一下。實則是最後只定下了一個大方向。
畢竟離日子還遠，王承成本人，連過壽的請柬，都沒發呢。沒有了固定下來說要來的人員名單，不能確定人數。
那這食材數目自然也就無從定下。那這選單也就待定了。就更別說，有些食材也不是你想弄就能弄來的，很難弄不說，少量還可以。要是大數量的話，更不好弄了。
所以今天吃的一些菜，到時候也未必能出現在席面上。這個只能是臨近時日的時候，根據當時的情況再定。
又說了兩句，李守良就回廚房去了。畢竟柱子哥，可還在那看著那罈子肉呢。慢火煨煮，儘管這個菜做的時間也比較早，可是這時間上，還得等一段時間了。
“聊得怎麼樣？這事兒成了嗎？”一看到李守良過來，傻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守良知道他的心思，這事兒真要成了，一個是他介紹的。這事兒在他的老主顧那裡長臉。另一個就是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李守良學學。
畢竟今天雖然教了，但是一回顯然不夠。
李守良笑笑，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直接說道：“成了。具體情況，還得臨近日子的時候再商量。”
傻柱高興的直接從馬紮上跳了起來。來回踱了兩步。右拳重重的打在左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看著倒比李守良還要高興。
李守良來到了傻柱剛才坐著的位置。說道：“行了，你也歇一會兒吧。我看著。也快差不多了。等這個熟了咱們就走？”
傻柱聽到這話，走到了旁邊，給自己的茶杯裡倒上了水，又拿了一袋煙出來抽了起來。
時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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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那道罈子肉也已經出鍋了。您想吃的時候去廚房拿就行了。就在大鍋溫著呢。我們哥倆就先走了。”李守良傻柱哥倆收拾好東西。來到正堂笑著說道。
王承成已經此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今日吃到了很正宗的魯菜，而且還有那種回憶中的味道。一高興，就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看到兩人要走，趕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今兒真是辛苦您二位了。您二位稍微等一會兒。”隨後從旁邊拿起了一個禮盒。又從身上拿出了一份紙包，遞了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李守良上前雙手接過那紙包。傻柱接過禮盒。二人道謝。隨後一個掛在車把上，一個裝在身上。
幾句客套話，二人被王承成送出門外。騎上腳踏車揚長而去。
“守良，今兒看來做到這一位的心坎裡了。沒看到那臉喝的，紅彤彤的。還給了盒點心呢。”傻柱一邊扭著頭看著李守良，一邊還掌著把看向禮盒說道。
李守良笑道：“這算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出去做頓席面。拿回來的好東西多多了。”
傻柱笑道：“我這都幹了多少年了。也就這樣。你才出來幾次？以後啊，只能是越來越好。而且也就你今天問了。
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這位竟然是唱戲的。我就說他這嗓子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舒服啊。原來人家練過。”
李守良笑了笑，隨後倒是沒有避諱道：“還不知道今兒給了多少呢，就這麼一個‘錢包’。我也看不出來薄厚來？”
傻柱倒是不大放在心上道：“絕對少不了。他們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捨得。最在意的是臉面。這要是給你的少了標準的數。
那他哪還有什麼臉面，再找你幫忙了。”
李守良點點頭，確實是。都不是什麼‘穿長衫的孔乙己’。都是裡子面子都有的人。不會薄待他的。
“行了，趕緊騎吧。等到了家，看一看。我分你點兒。”李守良笑道。
“得了吧，我是去學手藝的，不是去分錢的。這錢我可不要。趕緊走吧。餓得我都前胸貼後背了。”傻柱說完，奮力一踩，使勁往前面蹬去。
李守良也緊跟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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