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棠和楊為民分手成了廠裡的特大新聞。
劉嵐找李愛華說了一會體己話：“快給姐說說，是不是與你有關？”
“劉嵐姐，沒有的事兒！”
“可那天在舞臺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於海棠對你有好感。”
“天地良心！我那天被趕鴨子上架，在臺上緊張得連爹媽都不認識了，我就沒認出來報幕員是誰？”
“那天晚會結束後，你們倆親切合影，臺下沒走的觀眾可都看到了。”劉嵐追問。
“劉嵐姐，人家那是和阿黑哥合影，我當時真不知道是她。”
“好自為之吧，我相信沒用啊！關鍵是如何讓廠長相信，讓廠裡的工人們相信呀！”
李愛華只覺得這事兒太操/蛋，簡直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星期二，臨近中午。
李愛華在一食堂後廚給大鍋菜調味，食堂員工正在忙著午餐前的準備工作。
有人進來傳話：“主任，於海棠有事找您。”
“沒空！”李愛華皺起眉頭。
“好嘞！”工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於海棠真是個膽大又無腦的人，兩人不接觸人家還說閒話呢，她還敢明晃晃地找上門來？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
“哎，不能進！我們主任正忙著呢。”
可一個女人鐵了心，硬要往裡闖，哪個男工人敢真拽呢？
於海棠闖進來了，站在門口，喊道：“李愛華，我有事找你！”
艹！李愛華心中罵了一句，為了不讓工人們看笑話，只好自己出來了。
不過，他可沒那麼傻。
兩個人單獨相處？授人以柄！
“何雨柱，馬華，你倆過來一下！”喊兩個證人，誰還能誣陷我？
這兩人馬上放下手中的活計出來了。
李愛華看了於海棠一眼，正色道：“走，去我辦公室談！”
一行四人走進李愛華的主任辦公室。
李愛華坐在辦公桌前，何雨柱和馬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
於海棠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她看了看站在李愛華身後的兩個大男人，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李愛華問：“說吧，什麼事？”
“我要搬到四合院去住！”
於海棠的話讓李愛華大吃一驚，在電視劇中，她搬進四合院是大浪潮時期。
那時，楊廠長靠邊站了。所以，許大茂、劉海中才敢打她的主意。
現在？
她就是住進四合院，借許大茂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劉海中？他現在還是一個工人而已，根本沒資格打她的主意！
李愛華臉色平靜，語氣冰冷：“哦？你找錯人了，應該和閻解成說，去找你姐夫吧！”
這麼冷澹？於海棠似乎不敢相信：“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李愛華站起來，“於海棠同志，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很忙。你說的是私事兒，我們之間沒有私人關系。”
於海棠也騰地站起來，頭一揚，任性地說道：“楊為民天天上我家堵人，我爸我媽也逼我。我不管，總之我要搬出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何雨柱，送客！”
何雨柱從李愛華身後站出來，伸手示意：“於海棠，食堂馬上要開飯了。請吧！”
於海棠轉身就走了。
何雨柱憋不住笑了：“主任，我第一次遇見這種，約會還要帶上倆保鏢的。這不是兩大燈泡嗎？”
馬華也噗嗤一聲笑了。
“嘴上沒個把門的？別添亂！”李愛華說完，就帶頭走出了主任辦公室。
走進一食堂，聽到裡面正在議論於海棠，李愛華示意腳步輕點。
三人輕手輕腳走到門前，裡面傳出劉嵐的聲音。
“這個於海棠，可真夠忘恩負義的。”
趙師傅問道：“處物件嘛，合適就處，不合適就分，怎麼能說是忘恩負義呢？”
其他人也紛紛詢問：“是呀，為什麼這麼說？”
“你們知道什麼？人家楊為民算是雞飛蛋打。”
“於海棠就一個高中畢業生，憑什麼能做軋鋼廠的廣播員？”
劉嵐的兩句話，不僅勾起了食堂裡面工人們的興趣，也讓門外的三人興致勃勃。
“能有這麼好的工作，都是楊為民出力。現在她根基穩了，就要和人家鬧分手。”
劉嵐話音一落，裡面的工人議論紛紛。
“還有這等事兒？”
“這就是忘恩負義！”
……
劉嵐一番話，說得李愛華身上一激靈。可怕，好在自己沒有去趟這渾水。不然，怕是要被全廠工人戳嵴梁骨了。
“於海棠真不是個東西！”何雨柱忍不住表態。
馬華聽師傅說話了，接話道：“就是，楊為民給她弄這個工作，肯定付出了代價的。”
裡面的人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喊道：“主任！”
李愛華講了一句：“大家各就各位，幹活！不相干的事情，不要議論。”
工人們準備開飯去了，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連煙都不想抽。
這個年代的工作，弄個指標都不容易。特別是這種好崗位的工作，沒有背景是拿不到的。
於海棠借楊為民拿到了好工作，現在鬧分手，怎麼看都像是耍手段。
但這個時代，一個有編制的正式崗位，想調動想辭退都很難。
所以，就算於海棠現在分手了，只要她不犯錯，也不是那麼容易拿掉她的工作。
當然，大浪潮時期就不一樣了。
李愛華這才知道，劉嵐幾次提醒自己是有原因的，難怪李副廠長明確要求自己不去摻合。
……
這天下午，在車間裡。
對兩人鬧分手，楊為民車間的工友們非常不服氣。
有幾個就挑唆他，一定要出這一口惡氣。
但楊為民一心只想挽回兩人之間的關係，所以，不會對於海棠做出無禮的事情來。
於是，就有人出主意。
“你捨不得對付於海棠，但你可以去找那男的嘛！”
慫恿他找李愛華報仇。
李愛華從一個學徒工變成現在的食堂主任，讓多少人眼紅？
楊為民卻擺擺手：“這個與李愛華沒關係，人家根本沒有摻合我們之間的事兒。”
聽他這般冷靜，工友們炸了。
“唉，你太天真了！”
“那天在舞臺上，眉來眼去的，一定有問題！”
“聽說於海棠今天去找李愛華了呢！”
最後這句話終於終於引爆楊為民。
這幾天，他一直好言好語勸她，甚至拉下面子去她家裡求她。
沒想到她居然當著大家的面去找李愛華，這不是把他楊為民的面子放在地下摩擦嗎？
李愛華真不是個東西，新年晚會那天夜裡，表現得多麼高冷？
特麼背後居然和於海棠見面！
又當又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大吼一聲，雙手握拳，脖子上青筋暴起。
有工友攛掇他，有人遞給他一根木棒……最後，一群人簇擁著他氣勢洶洶來到一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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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愛華剛給一食堂的員工開完會，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楊為民手拿大木棒從後面衝上去，嘴裡大叫著：“李愛華，你特麼敢和老子搶女人，找死！”
掄起木棒就砸下，眼看著木棒就要落在李愛華的後腦勺上。
李愛華經過系統錘鍊過的身體變得異常敏銳，他聽到了來自背後的木棒呼嘯帶風的聲音。
靈巧地移動身子，輕鬆躲過木棒的襲擊。
然後轉過身來，一把將木棒牢牢抓在手中。
輕聲斥責道：“你發的哪門子瘋？”
楊為民雙目赤紅，吼叫道：“老子要打死你！”
可任他怎麼用力，也無法抽動木棒分毫。李愛華輕輕一用力，就將木棒奪過來，扔在地上。
很多工人見過李愛華與三車間的工人動武，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鼓動楊為民，楊為民早已失去理智，揮拳再次往前衝。李愛華伸手一推，他就“砰”一聲摔倒在地。
此時，一食堂的工人們聽到動靜出來了。
何雨柱上前罵道：“楊為民，你發什麼瘋？於海棠上午來找我們主任，我們主任可是帶著我和我徒弟一起去見的面。”
楊為民一聽，頓時清醒，一下子蔫了。人家李愛華根本就沒和於海棠單獨見面，這是自己魯莽了。
何雨柱又對著那群拱火的工人問道：“想和我們一食堂動武？那得問問我們主任的拳頭同不同意？是不是？”
一食堂的工人們齊聲答道：“是！”
車間的工人們一時理虧，扶起楊為民想熘。
李愛華向前踏出一步，伸手一抓，就把楊為民拉過來了。
“我想和楊師傅單獨談談！”
他想得很清楚，既然楊為民來了，不如和他談清楚。大浪潮前夕還是不要結仇。
只要楊為民不誤會，楊廠長不誤會就行了。李副廠長肯定不會誤會，其他人的想法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暫時不用管。
他像拎小雞一樣把楊為民拎進一食堂，自己坐在椅子上，讓楊為民站在面前。
食堂的工人們都被李愛華攔在外面。
李愛華態度嚴肅地說道：“你說，我們是私了？還是請保衛科，或者直接去找廠長？”
楊為民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和於海棠……”
李愛華打斷他：“我和於海棠沒關係！”
“我明白了，今天是我魯莽，打擾了。”楊為民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李愛華覺得楊為民算條漢子，便提醒他：“聽說於海棠準備搬家。”
楊為民停下腳步，滿眼驚詫地望著李愛華：“謝謝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