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夜裡撞車後,三大爺閻埠貴像是上了發條的鬧鐘一樣,弦繃得緊緊的,全身心投入到撿廢品的事業當中。蜘
三大媽也樂呵呵地跟在他後面,兩個人同出同進,不亦樂乎。
不用顧忌孩子們的面子,三大爺便不再遮掩身份,每天堂堂正正地和三大媽一起在四合院裡進出。
有時下午賣完東西,回來的路上又有收穫,他就和三大媽把這些東西直接帶回家裡,放入菜窖中。
他再也沒有把衣服藏在黑色的袋子中,很快,人人都知道他們老倆口在撿破爛。
易中海曾經上門,問過是否需要幫助?
如果是退休之後太閒了,想做點事情充實生活,那他可以安排三大爺去火腿腸廠守倉庫的。
閻埠貴笑著拒絕了:“那守門員的工作不好,整天坐著不動,對老年人的身體是有害的。我這個挺好,每天鍛鍊身體。現在,走路比年輕時還要快呢,就做這工作。”蜘
易中海怕閻埠貴是抹不開面子,便讓幹閨女張咪去找三大媽做工作,沒想到這回連三大媽也一口回拒易中海的好意。
易中海便懶得再管,人各有志。
傻柱知道這一訊息後,比小孩子過年還要興奮。
閻家人當初食言將他趕出餐廳,讓他心中惱恨。
後來,於莉虧本轉讓餐廳,閻家人鬧得不可開交,他心中比吃了蜜糖還甜。
現在,看到三大爺和三大媽天天去外面拾荒,他覺得自己不出來嘲諷一下都對不住自己。
他利用業餘時間,弄清楚了那老倆口常去的幾個地兒,然後專門在休息的時候,騎著腳踏車找到老倆口撿廢品的地方,故意找茬。蜘
閻埠貴心中當然明白傻柱的意思,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唄。他心中冷笑,這有什麼笑話可看?
等到春節自己把計劃書一做,抱著李愛華的大腿去開廢品回收站,還不比你這個傻柱在軋鋼廠混日子強?
當年,大浪潮之前,自己還在當三大爺管事時,這傻柱就是個天天惹事兒的主。
這人不但惹事兒,還是個不服管的。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老實說閻埠貴不太想惹傻柱。
不過後來,這個傻柱與一大爺易中海鬧翻,他的總後臺聾老太太去世,總算安分了一些。
再後來,因為娶了冉秋葉,閻埠貴和冉秋葉是同一個學校的同事,所以傻柱後來好多年不找他的茬了。
只是在於莉開餐廳之後,閻埠貴要防著傻柱,算是又結仇了。蜘
閻埠貴老倆口用個小板車拖著撿來的廢品離開時,傻柱把腳踏車往前面一橫,擋住了板車的去路。
閻埠貴看了身旁的老伴一眼,兩人便往旁邊讓一讓,想繞過傻柱的腳踏車,離開。
但傻柱隨著他們挪動腳踏車,又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閻埠貴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便又拖著板車朝另一邊繞行。
傻柱的腳踏車挪動起來可比板車方便多了,他很快又擋住了板車的路。
閻埠貴不走了,他雙手扶著板車的把手,輕聲問:“傻柱,你想幹嘛?”
傻柱吹了兩聲口哨,一揚頭,笑著道:“不幹嘛,就在這兒站著玩兒。”蜘
三大媽耐不住了,低聲都囔:“俗話說「好狗不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傻柱頭揚得更高了:“我不是好狗,我就要擋道!”
這話一出,三大媽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傻柱意識到說錯話了:“不!我不是狗,誰罵人誰是狗。”
閻埠貴看樣子傻柱是不會讓道了,難道自己要和他一直僵持嗎?
傻柱他現在混日子,今天他休息,他可以在這兒混一天。但自己不行,每分鐘都是可以創造價值的,何必和他浪費時間呢?
想到這裡,閻埠貴站直身子,把板車調了個頭,由拖板車變成推板車,用板車頭對準傻柱的腳踏車。蜘
大聲喊道:“何師傅,請讓一下!我們要過去。”
他悄悄改了稱呼,就是提醒傻柱,他準備不講情面了。
可傻柱卻更加得瑟:“您過呀!我沒不讓您過嘛。”
說完,又不懷好意地笑了:“不過,我這腳踏車可是九成新的永久車,若是撞壞了,三大爺和三大媽就要白白忙活幾天了。”
“傻柱,你讓不讓?”閻埠貴怒吼。
傻柱一手扶車,一手把客前的頭髮捋一捋:“不讓!”
閻埠貴看了老伴一眼,轉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讓?那我可就撞了!”蜘
咦?
這個世界變樣了?
三大爺敢威脅他傻柱?
切!
傻柱聲音比閻埠貴聲音更大:“您有本事就撞啊!您撞壞我的車,那就包賠……”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聽見“冬!”的一聲,三大爺閻埠貴推著板車撞倒了他的永久腳踏車!
傻柱心疼地大喊:“我的車……”蜘
閻埠貴這時推著板車已經過去了,他站定,回過頭來說道:“你去修車,修車的錢,我出!”
說完,就準備和三大媽揚長而去。
傻柱急了,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揪住三大爺的衣襟,右手高高揚起……
撞倒傻柱的腳踏車,閻埠貴此刻心中別提有多爽了。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對傻柱說:“你打呀,朝這兒打!我這七十多歲的人了,你一打,我就倒。”
三大媽往地上“呸”了一口,不屑地撇撇嘴:“看是你的車貴,還是我們家老閻的命貴!”
傻柱這個四合院曾經的戰神,此刻真被閻埠貴兩口子的話給拿捏住了,他揚起的右手遲遲沒有落下。蜘
他突然就想起了當年聾老太太揮舞著柺杖追著劉海中打,劉海中就是只能跑著躲開,根本不敢還手。
原來是怕聾老太太萬一有個閃失,他劉海中賠不起一條命啊!
傻柱此刻也是面臨這樣的處境,如果一拳下去,閻埠貴作古了,他傻柱賠不起閻埠貴一條命。
閻埠貴鏡片背後的眼睛裡射出精光,他甩開傻柱揪著他衣襟的左手,大聲問:“傻柱,你打呀!不打?不打那我們就走囉。”
三大媽在一旁也樂得不行,她彷彿回到年輕的歲月,扭頭對著傻柱喊道:“拜拜啦,您嘞!”
說完,老倆口推著板車,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傻柱看著兩位老人推板車的背影,呆呆地站立半晌。蜘
三大爺變了,不再是那個躲著自己走的人了!
傻柱他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身扶起自己的永久腳踏車,往修車鋪去了。
賈張氏這些天一直在暗中觀察三大爺家的情形,她早就看出三大爺天天拎著個袋子出門有古怪。
只是沒想到,一個教書先生,自詡為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居然去撿破爛!
呸!
她賈張氏都做不出來的事情,閻老師居然做了。
所以,賈張氏天天晚上抽時間往前院跑。蜘
只要閻埠貴兩口子一回家,賈張氏就會跟著進門。
“三大爺,我們家今晚沒有鹽了,淮茹她去棒梗那邊了,借我一點鹽巴。”
“三大媽,我們家洗菜的筲箕破了,我來借筲箕。”
“三大爺……”
“三大媽……”
總之,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理由,借這借那。
然後就故意把鼻子湊到三大媽近前,聞一聞,再皺著眉頭掩住鼻子,羞辱人。蜘
或者是拿語言刺激三大爺。
閻埠貴懶得與她計較,好男不和女鬥!
不過,他暗地裡指使三大媽,等賈張氏來借東西的時候,熱情一點,便在東西上面綁個竹籤,或者弄根針,總之讓賈張氏一伸手就會被刺著。
賈張氏吃過幾次虧,有一次,被筲箕上的竹籤刺得流血了,疼得“噝噝……”吸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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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賈張氏也不上門來借東西,就算在四合院裡不小心碰面,也不敢再做些羞辱人的動作了。
換一種方式做人,閻埠貴覺得心情大爽,三大媽也覺得這樣好快活。
老倆口每天樂呵呵的,出門是笑臉,進門有說不完的開心話。蜘
後院的二大爺劉海中,自然也知道了閻埠貴撿破爛的訊息。
劉家人在家裡反覆議論過此事兒,劉光天討好地說道:“爸,現在是您出馬的時候了。您現在和三大爺之間對比強烈,去找他。”
大兒子劉光齊也贊成:“要說派頭,這大院裡還得數咱家老爸。”
劉光福好心提醒:“爸,三大爺現在不是知識分子,是體力勞動者,下層人士。聽說傻柱都在他手上吃虧了!”
二大媽點頭:“的確是變了,環境改變人嘛。撿破爛的人,能有啥修養?莫說傻柱,連賈張氏笑話他們,都被暗算了,還只能打落牙齒吞肚子裡,有苦說不出。”
劉海中十分驚奇:“你們倆說得可是真的?”
三個兒子和老伴一齊點頭,劉海中突然就來了興趣。蜘
這樣的老閻,我還真得去會一會
傻柱受損?
賈張氏吃虧?
他用鼻子“哼”了兩聲,就老閻那兩刷子,能怎麼樣?
他專門抽時間上門,去找閻埠貴下象棋,想借下棋之機,狠狠地嘲諷對方。
“老劉,劉總!我現在沒時間玩這個嘍!”誰知閻埠貴根本沒給他機會,直接拒絕與他下棋。
劉海中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是對方求著自己陪他下象棋,現在自己找上門去陪他下棋,他居然不感興趣?蜘
這當然不行了!
我劉海中是有身份的人,我可是每天都在進大錢。
現在他從四合院裡出門進門,腰桿挺得筆直,手腕上的進口表總要想辦法露出來,顯擺顯擺。
別處不敢說,在這個四合院裡,只能他拒絕別人,絕對不允許別人拒絕他!
所以,他雙手叉腰,傲慢地對閻埠貴撇撇嘴:“哼哼哼……老閻,我一個日進斗金的老闆,抽時間陪你下棋,那是你的榮幸。”
“不下拉倒!我還嫌你身上有破爛味兒,萬一燻臭了我的進口手錶,那就得不償失了。”
閻埠貴怒了:“老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難道你掙的錢是錢,我掙的錢就不是錢了?都是一個賺錢的活計,哪有高低貴賤之分?”蜘
“你若向我道歉,我看在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上,可以不計較。”
三大媽堅定地和老伴站在一起:“對,二大爺必須道歉!”
喲嗬,這兩口子果然變了,和從前不一樣了。
劉海中聽閻埠貴老倆口要他道歉,像是遇到了什麼滑稽好笑的事情一樣,突然就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
直到笑出了眼淚,他才不屑地搖搖頭道:“道歉?你讓我一個開公司的老闆,向一個拾破爛的老頭道歉?”
“想要尊嚴,那就做點有尊嚴的事情!”蜘
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閻埠貴氣急了,他是牢記李愛華的叮囑,要遠離劉海中。所以,不願意和對方下象棋。
沒想到,對方這麼瞧不起人,還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你開公司就了不起?
我過一段時間就開廢品回收站了呢。
他一怒之下,把手中的廢品袋朝著劉海中的後背砸過去。
“哎喲!”劉海中被擊中,慘叫一聲,摔到地上。蜘
三大媽臉都嚇白了,因為閻埠貴手中拿的是剛撿回來的廢鐵塊!
她想上前去扶劉海中起來,卻被閻埠貴攔住了。
劉海中回過神來,一邊揉自己的後背一邊指著閻埠貴罵:“你敢打人?你一個拾破爛的,你打傷了我,你賠得起嗎?”
閻埠貴上前一步,指著劉海中道:“看不起人,你就走遠點,不要來招惹我。你再敢找上門來侮辱人,我老閻繼續揍你!”
劉海中什麼時候在閻埠貴面前吃過虧?
他喊道:“反了,反了!你再打人試試,我要你賠得傾家蕩產!”
閻埠貴上前撿起自己剛剛砸中劉海中的廢鐵塊,說道:“試試就試試!”蜘
舉起來就假裝要砸,劉海中嚇得爬起來,就往後院跑。
邊跑邊喊:“閻埠貴打人了!”
“鄰居們快出來看哪,閻埠貴砸人了!”
他的喊聲叫出了眾鄰居。
傻柱、賈張氏、易中海都出來了,許大茂也來了,還是一家四口一起出來的。
劉家的三個兒子和二大媽出來了,三個兒子迅速圍住劉海中,噓寒問暖。
二大媽喊道:“我們家老劉現在是有身份的人,打傷了,你賠得起嗎?”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