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九日,星期二。
楊廠長休假之後回到養豬場上班,剛進辦公室,何雨柱就匆匆忙忙跑過來向他彙報。
“楊廠長,您可回來了!育種組的劉海中組長出事兒了,李愛華主任昨天臨走時交待,等您回來處理。”
“劉海中現在在哪裡?”楊廠長臉色平靜地問道。
“關在倉庫裡!”
“他早晨吃飯時,是什麼表現?”楊廠長昨天晚上就知道劉海中的事情了。
一個傳遍軋鋼廠的訊息,自然有人報告給他。要說劉海中發瘋咬人,那他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雖然他與劉海中之間有隔閡,但經過這大半年近距離的相處,對劉海中的工作態度和工作能力,他是認同的。
至於劉海中的性格,他也是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你要說他不尊重人,或者罵人是有可能的。但你要說他打人或者咬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昨晚考慮了一夜,也猜不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何雨柱笑著說:“哎呀,像沒事人一樣,吃得可多了。”
楊廠長明白了,被關在倉庫裡,仍然能吃得下飯。說明劉海中心裡,認定自己沒問題。
“走!我們去看看。”楊廠長想悄悄看一眼劉海中現在的精神狀態。
何雨柱跟在楊廠長身後,兩人一起到了關押劉海中的倉庫。
倉庫只有兩個高高的窗戶,人沒法從窗戶裡看到裡面。所以,楊廠長示意何雨柱開啟倉庫的門。
“楊廠長,冤枉啊!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劉海中見到楊廠長,彷彿見到了救星一樣,馬上喊冤。
楊廠長這才發現,劉海中被五花大綁。他微微皺皺眉頭,低聲道:“鬆綁!”
“啊?這……”何雨柱有些懵,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海中卻是喜出望外地道謝:“謝謝楊廠長!”
何雨柱馬上醒悟,上前解開了劉海中身上的繩索。
“楊廠長,我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為我做主,現在,只有您能救我了。”劉海中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楊廠長倒揹著雙手,站在遠處,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澹澹地道:“嗯,到辦公室裡詳談吧!”
“呃,好!”劉海中謙卑地點頭,躬著腰跟在楊廠長身後,向辦公室走去。
在路上,楊廠長命令何雨柱:“你去叫易組長過來,我們一起開個會。”
四個人在辦公室裡坐定,楊廠長表情非常嚴肅地說話了。
“在我們養豬場發生這樣的事情,影響很壞。
我被下放到這裡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和你們戰鬥在一起。
劉海中同志這次犯了錯誤,影響的不僅僅是你個人,也會影響到我們這個集體。”
楊廠長說到這裡,目光威嚴地掃視大家一眼。
劉海中低下了頭,到底是楊廠長境界高,這一番話讓劉海中認識到,自己的確是犯了錯。不管是不是被冤枉,傳出去,影響很壞,還可能影響到在座的其他幾位。
楊廠長看到了他的態度,心想還有救。
“我想,今天上午我們先開展自我批評,幫助劉海中同志認識錯誤。
下午,我們把自我批評的內容整成材料。
我親自向李主任彙報,爭取將這件事情控制在我們養豬場內部處理。”
楊廠長話音剛落,三個人就自覺鼓起掌來。楊廠長看問題透徹,如果能在內部處理,那對劉海中就沒有任何損失,而且對養豬場的名聲也不會有任何損害。
“現在,由劉海中同志給我們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況!”楊廠長吩咐道。
劉海中內心十分感激楊廠長,一回來就給他鬆綁,現在又想把問題控制在養豬場內。所以,他態度很好,站起來,微微低著頭,開始敘述。
“李愛華他動手打人!我是被他逼得沒辦法了,如果不咬他,我可能會被他摔死!”
他剛說了這麼一句,何雨柱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二大爺,您說話能不能靠譜一點?如果李愛華他動手,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兒說話嗎?”
劉海中馬上激動起來,唾沫四濺:“傻柱,你就知道舔李愛華。你又不在現場,你怎麼知道現場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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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也激動起來:“昨天,我衝進來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您咬著人李愛華的手腕,若不是我動手幫忙,您還不會鬆口呢?”
楊廠長馬上叫停:“何雨柱,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愛華的身手很不錯,一般人想與他過招,根本不是對手。我和他打過幾次架,每次都是輕易被打敗。您說,如果李愛華動手,二大爺他還能好好站在這兒說話嗎?”何雨柱向楊廠長解釋道。
“你親眼見到劉海中咬住李愛華主任的手腕?”楊廠長追問一句。
何雨柱十分肯定地回答:“是!”
易中海的眼皮跳了幾下,他知道劉海中肯定是被冤枉的,因為李愛華昨天就是來找茬的。但得看劉海中有沒有證據。
楊廠長拔高噪音道:“李愛華主任是廠裡安排代管我們養豬場的領導,我們必須尊重他。劉海中同志,你這是武力襲擊領導,這可是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你要深刻檢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去求得李愛華主任的原諒。”
劉海中氣得跳腳:“楊廠長,我真被李愛華打了,他……他差點要摔死我,我為了保命,不得已才咬他的!”
易中海這時說話了:“老劉,你口口聲聲說李愛華打你了,他打你什麼地方了?你有沒有受傷?讓我們看看,這樣或許可以證實你的確是被他打了。”
楊廠長讚許地看了易中海一眼,劉海中馬上笑了:“還是老易考慮問題周全,我馬上給你們提供證據。”
說到這裡,他馬上解開身上厚厚的棉襖:“我讓你們看看,他打了我肚子這裡兩拳,一定青紫了。”
等到棉襖解開,何雨柱湊近了看,一看,就大聲嚷嚷道:“二大爺,您這真是張口就來呀。您想誣衊人李愛華打您這裡了,您好歹自個兒先把它弄青紫,這樣才可信嘛。”
何雨柱說完,楊廠長和易中海也湊過來看,可是什麼痕跡也沒有,根本不像是被人打過的。
劉海中自己也驚呆了,明明當時被打得很厲害,怎麼可能沒有印跡呢?
他看三人都不相信自己,馬上想到李愛華還對著他的背部擊了兩掌,便索性脫下棉襖,嘴裡喊道:“他還襲擊我背部,你們看!”
三人湊上前去觀察,特麼的,這哪是被人掌擊過的?明明是完好如初,唉!看來是胡謅謅。
劉海中非常興奮地問:“是不是被打得很嚴重?我沒說謊吧?他那是往死裡打我呀!”
何雨柱搖搖頭,這回直接無語了。
易中海也沒說話,他相信劉海中說的是實話,覺得李愛華這個人,更叫人看不透了。怪不得老太太臨終前,囑咐他們不要和李愛華作對。
楊廠長深深地皺眉:“劉海中同志,他還打你什麼地方了?”
這話一出,劉海中嚇得張大嘴巴,怎麼也合不擾,不可能啊,他那是真打呀,怎麼也應該青一塊,紫一塊吧?
……
最後,所有人一致認為劉海中說謊,必須自我批評,做深刻的檢討。
劉海中有苦說不出,他說是被冤枉的,三個人就要求他證明李愛華打他了。可是,他提不出證據,那就只有啞巴吃黃連,自認倒黴了。
上午的會議,對劉海中提出了嚴肅的批評,下午楊廠長親自整材料,然後去紅星公社借電話,打給李主任,彙報他們處理的情況。
……
李懷德主任昨天聽了李愛華的彙報,當時沒有把幾件事情聯絡起來,真的被劉海中和楊廠長氣壞了。
但晚上回家細細一想,基本上明白是李愛華查出了劉海中舉報許大茂,他想保護許大茂,才故意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李主任晚上就出了三套方案。
第一種,只處理李愛華遇襲事件。
這件事情不管真假,一定要處理劉海中,讓李愛華心中舒坦。但,只處理劉海中打人事件,不管劉海中舉報事件。
第二種,處理劉海中,保住許大茂。
第三種,處理劉海中,警告楊廠長,保住許大茂。
他心中十分高興,李愛華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以後許大茂會更加死心塌地跟著自己走,楊廠長越發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他要等。
等楊廠長表態,才決定要不要警告他。
等許大茂認錯,主動交出贓物,才決定要不要保他。
……
他一直等到下午,終於接到了楊廠長打來的電話。
楊廠長主動進行了自我批評,並說養豬場那邊開了批評會,也整理好了會議材料,希望廠裡對劉海中同志進行嚴肅處理。
哈哈!
楊廠長這麼知趣,那就暫時不牽涉到他了。
“明天上午,你親自押送劉海中回廠!”
“好!”楊廠長知道自己保不住劉海中了,劉海中只能接受處罰。
李主任還在等,等許大茂,一直等到下班的時候,許大茂依然沒有主動上門承認錯誤。那就對不起了,沒必要保許大茂,明天選擇方案一!
處理劉海中,為李愛華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