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來了。”
“嵐姐。”
聽到身後眾人熱情的打招呼聲,傻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看到整個人好像都變得比往常明亮的劉嵐。
“一群見風使舵的貨!”
“不就是去辦公樓打掃個衛生嗎?不還是食堂的員工?”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很快又聽到陳主任的聲音:“小劉回來了,怎麼樣,今天劉平那裡忙不忙?”
聽到這句話,傻柱心裡騰的冒出一股火來,忍不住再次回想起昨天立威不成,反而鬧成了一個笑話的尷尬事。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是灰熘熘的。
如果不是因為背了兩個處分,劉嵐去給劉平的辦公室打掃衛生是李懷德親自定下的,他絕對會轉頭給姓陳的一個難看,問一問他劉嵐到底是哪個部門的員工,每天不在食堂裡幹活,耽誤時間去給劉平打掃辦公室算什麼?
他自己不會打掃嗎?
不過,他知道姓陳的和他們是一夥的,惹了他絕對沒什麼好處,這些念頭他也只是恨恨的在心裡想想。
但是,昨天真的不是劉平拆的他的臺,壞了他的姻緣嗎?
他仔細思考著,雖然昨天晚上他們說得那些話聽起來也有道理,他心中卻總是不太想相信。
直到忙活了一上午,中午開始給工人們打菜。
因為心敢不順,他說話什麼的總透著些不耐煩。
好在工人們是來吃飯的,也怕得罪他,以後打菜給打得少了,也沒人和他計較。
沒人和他計較,他仍然沒有變得高興起來,反而心裡愈發煩躁,就想把勺子一扔,讓廠裡分配給他的徒弟馬華來幹這個活。
在要叫馬華過來之前,他往打飯的人群掃了一眼,才想起來今天一直沒有看到許大茂——那個狗東西除了放電影,平時工作很少,吃飯都很靠前的,今天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難道下鄉放電影去了?
他忽然感到這一幕似曾相識,緊接著就想到,上次許大茂那個狗東西找人下黑手打他,也是下鄉放電影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當時都沒把許大茂當成第主要的懷疑對象。
難道這次又是那個狗東西壞了他的好事?
昨天並不是只有劉平在外面,許大茂同樣也不在院裡。
雖然說他這段時間都是回他父母那裡住,昨天不在四合院也正常,所以他才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但是,相比劉平,許大茂個狗東西和他有仇,絕對更有可能害他!
他很快又想起來那天他還專門跟許大茂說過他週末相親的事。
想到自己眼看到手的物件因為他多嘴說了一句,就被許大茂給禍害走了,他後悔得只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當然,他更恨的還是許大茂。
這會兒他倒是想許大茂還在廠裡,但隨後找人一打聽,就知道了他果然下鄉放電影去了。
知道是誰害的他,卻沒辦法報復回去,只能幹生氣,下午的時間他情緒變得更壞。
食堂的人看到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也都躲著他。
他心情很差,看到他們這樣反而更氣,但因為身上揹著的處分,他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只能借教馬華和小胖,把他們倆一頓臭罵。
不過,經過一下午的時間,他雖然心情很差,但也想明白過來,沒有證據,他所謂的拆臺也沒辦法拿到明面上講,想要報復許大茂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而且,就算許大茂現在在廠裡,他能怎麼報復?
打一頓?
他雖然叫傻柱,人卻不是真的傻,很清楚真要打了許大茂,他雖然能夠出口惡氣,但自己也很可能會倒黴。
不報復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絕對不能吃那麼一個惡虧!
但是,除了直接報復,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就想找個人商量商量。
如果是之前,不用想,他直接去找易中海就行,易中海絕對會幫他整治許大茂的,但現在他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找的就是聾老太太了。
所以一下班他就帶上剩菜往回趕,然後直接去了後院。
賈張氏扒著門窗看著他手裡拿著的飯盒,滿眼的不捨,但現在賈東旭不在家裡,她儘管不捨,暫時也不敢讓棒梗去要,以免引狼入室。
見到傻柱來找他,聾老太太還是很高興的,昨天的事她自然已經都知道了,而且一開始就覺得是劉平的可能性不大,當時還勸過他,但並沒有阻止他去找劉平對質,萬一就是劉平呢?
再說了,讓他鬧一鬧,既能出口氣,不要憋在心裡再憋出什麼毛病,就算不是劉平,他眼看到手的媳婦沒了,也能原諒他,甚至以後找他們幫忙,因為這次的失敗,也會更好說話。
但是,鬧上一次就算了,再鬧可就不好了,於是勸道:“柱子,這次的事應該真的不是他做的,你聽奶奶的,不要再找他了……”
傻柱忙道:“嗯,您放心,我不會找他了——我知道是誰害的我了!”
聾老太太一愣,問道:“是誰?”
傻柱咬牙道:“是許大茂那個狗東西!”
然後他就把他的分析講了一遍。
聾老太太聽完,眼睛一亮,忙篤定的道:“柱子,你分析得對,他一直比不上你,只能在背後使壞,這次絕對是他!跑不了的!”
傻柱點頭道:“嗯,不過您得幫我想個招,我這次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聾老太太往西廂房方向看了一眼,道:“柱子,你們倆從小打到大,他從來就沒贏過你,怎麼報復他,我年紀大了,不如你們年輕人腦子活,你自己想就成,但老話講,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這才公平!”
因為婁家的家庭條件,加上傻柱迷戀秦淮茹,她就打過婁曉娥的主意,可惜婁曉娥突然搬走了,她有力無處使,沒想到現在竟然把一個機會送到了面前。
這次,她一定要讓傻柱抓住!
…………
次日,劉平剛走到街道辦所在的衚衕,早就等在附近的陳雪茹就一眼看到了他,然後迎了上來。
可能是從小的生活習慣,陳雪茹不管是刻意梳攏的髮型,還是身上穿著的黑底紅花的衣服,與其他人相比都算是精心打扮過了。
加上她有些媚的面容,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來找他了,劉平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避嫌,於是指了指院裡:“你找我有事?外面這麼冷,風沙還大,怎麼不去屋裡?”
陳雪茹有些為難的道:“我們可以在外面說嗎?”
劉平問道:“不方便說嗎?”
陳雪茹點了點頭:“是那個範金有——他又找上我,說他現在什麼都沒了,都是我害的,如果我不幫他……”
劉平眉頭微皺,道:“這個事兒你跟梁主任說了嗎?”
陳雪茹搖了搖頭,擔憂的道:“他說他什麼都沒了,不怕梁主任知道,還說我要是敢跟梁主任告狀,就跟我魚死網破,我,我不敢……”
劉平搖了搖頭,好笑的道:“他越是這樣說,越說明他害怕梁主任。放心,你去找梁主任,把情況說明,他肯定會幫你的。”
陳雪茹微低頭,用手纏著一縷頭髮,道:“我也知道他肯定會怕梁主任,就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萬一……”
劉平瞬間明白了她的擔憂,而且,換成他是她,作為一個獨身女人,也不像他有後世的見識,害怕一無所有、心術不正的範金有,恐怕才是正常的。
越是如此,他越是厭惡範金有,一瞬間就想到了好幾種讓對方“老實”的辦法。
不過,緊接著他就想到,他已經有了極佳的開端,走正道才是正途,所有的旁門左道都是沒必要的,而且不是自己和親近的人,也不值得他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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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想到了一個辦法:“這樣,等他再找你,你就跟他說,這個,樹挪死,人挪活,現在國家和街道辦都在鼓勵城市有為青年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他前段時間犯錯,正是因為思想出了問題,正需要這樣一場磨練。”
“你告訴他,讓他抓住這次機會,主動報名參加,並且下鄉後認真積極的發揮出他的作用,表現突出,你就幫他向梁主任求情。”
“如果這樣還不知足,那誰幫不了他了!”
“對了,下次見他的時候,叫上幾個信得過的人,既能給你壯膽,也能保護你。”
……
陳雪茹沒想到困擾她,讓她睡不著覺的難題,劉平幾句話就給解決了。
是啊,範金有下鄉,離開了京城,他自然就沒辦法再騷擾她了。
到時候,他真的認真辦事,做出了成績,她也就有了理由跟梁主任說了——至於成與不成,那是梁主任說了算,他應該就不能再找她的麻煩了。
看著劉平走進街道辦的大門,她心裡忽然冒出一股渴望,真希望劉平是她親弟弟。
這樣一來,她既能寵愛他,又能依靠他。
……
劉平一進辦公室就被王主任叫了過去。
陳雪茹這樣一個好看的女人在門外等她,她肯定是知道的,而且這還不是第一次。
但她叫他過來主要是提醒他注意影響,就算談什麼事也最好到辦公室裡公開談。
當然,聽完劉平的解釋和他的處理方法,她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等劉平離開後,她則摸起電話打給了梁主任。
嗯,她倒也不是為了向他顯擺,主要是不想讓他誤會,以免覺得她們這邊越俎代庖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