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處物件,他真還沒往這方面想過。
是個美女,男人都喜歡。
可他對於海棠的感覺,也僅僅只是欣賞,並非愛情。
“我剛才的確是拿你當擋箭牌,可我也確實喜歡你,這兩天我滿腦子都是你,睡都睡不著。”
於海棠性格風風火火,是個直性子。
“呃……”
“難道你不喜歡我?”
於海棠被眾星捧月慣了。
從來都是別人向她示愛,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對別人表白。
“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趙國強委婉拒絕。
“這樣啊……”
於海棠有些失落。
沒想到第一次表白,竟然失敗。
我可是萬人國營廠廠花哎。
你竟然拒絕我?
你在想什麼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追我嗎?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別人想追都追不到我,就連羊廠長的兒子我都不放在眼裡,你居然對我沒興趣?
“我吃好了,先回辦公室了。”
趙國強拍拍屁股走人。
一下午的時間。
他都在製作精密機床。
羊廠長見趙國強工作忘我,就去食堂切了盤西瓜,親自端到了研發科。
“小趙,別忙活了,天兒熱,吃點西瓜解解乏。”
羊廠長關切道。
“謝謝廠長。”
趙國強洗洗手吃西瓜。
“你們研發科科長跟我講了,說你工作特別投入,一上午時間,就畫好了精密機床的設計圖,而且下午就開始馬不停蹄製作,我深受觸動,軋鋼廠有你這樣的有志青年,我倍感欣慰啊。”
羊廠長拍拍趙國強的肩膀。
“工作認真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體,這樣,我給你配個助理吧,沒事給你搞些水果下午茶之類的。”
“不用了領導。”
趙國強剛說完,突然想到一件事,“廠長,如果配助理,我可以自己選擇嗎?”
“當然,你想讓誰當都行。”
“好,我有個表姐,平時特別會照顧人,我讓她來當我助理好嗎?”
“可以,隨你意。”
羊廠長滿口答應。
……
四合院。
棒梗早早放學,各家各戶還沒下班。
他鬼鬼祟祟地趴在趙國強窗戶上往裡瞄。
“哥,你在幹嘛?”
小當和槐花,冷不丁出現在棒梗身後,把他嚇一激靈。
“嚇死我了……”
棒梗拍拍小心臟,“你倆想不想吃肉?”
姐妹倆連連點頭。
“昨晚趙國強煮了一鍋排骨湯,咱媽問他要,他竟然不給,真是個吝嗇鬼,我估計排骨湯剩的還有,你倆在門外把風,我去屋裡看看。”
棒梗悄悄說。
“哥,你又要偷東西,老師說,偷東西是犯法的。”
槐花撅起小嘴兒。
“哥這不叫偷,叫拿,懂嗎?行了,別廢話了,想吃肉的,就老老實實給我把風。”
棒梗掏出鐵絲,插進鎖裡一通操作。
啪……
僅僅5秒,鎖被開啟。
“哥,你小心點。”
小當轉身對槐花努努嘴,“你去大院門口,一旦發現有人回來,立馬來通知。”
“好……”
槐花跑走。
棒梗進屋後關上門。
掀開鍋蓋,空空如也。
櫥櫃裡扒拉半天,連粒花生米都沒找到。
又拉開抽屜,掀開被褥,想順點鈔票糧票啥的,可一分錢都沒看見。
“操……”
棒梗蛋疼。
正準備離開時,瞥到餐桌上放了罐奇奇怪怪的東西。
拿起來看看,罐子盒上印著一頭牛。
“牛肉罐頭啊?”
棒梗當即拉開易拉環,聞了聞,“香……太香了……”
也不說給倆妹妹留點,揚起脖子就往嘴裡灌。
“好次……太好次了……”
棒梗把牛肉罐頭舔了個底朝天。
“姐……哥……好了嗎?後院的婁姨買菜回來了。”
槐花從前院跑來。
棒梗趕緊把罐頭盒夾到胳肢窩下,慌慌張張跳出來鎖上門,兄妹仨跑出四合院。
“哎幼,跑什麼啊?差點撞到我……”
婁曉娥側身閃躲,看見趙國強家的門鎖微微晃動。
三兄妹跑到沒人的巷子裡停下。
小當氣喘吁吁,”哥,有……有肉嗎?”
“沒…沒有……”
棒梗滿頭大汗。
“哥,你胳肢窩裡夾的是什麼?”
槐花好奇道。
棒梗往垃圾桶裡隨手一扔,“啥也不是。”
小當盯著棒梗的嘴角,“哥,你吃啥了?”
“什麼我吃啥了?我啥也沒吃啊。”
“你撒謊……你嘴角沾的有東西……”
棒梗擦擦嘴,“害,蜘蛛網,趙國強家裡啥也沒有,氣死我了。”
正說著,棒梗突然捂住肚子。
“譁啦啦——”
毫無徵兆地,棒梗拉了一褲子。
“好臭哇……”
槐花急忙捏住鼻子,“哥,你拉褲子了……”
棒梗拔腿就往公廁跑。
衚衕裡的街坊鄰居,紛紛捂住鼻子,滿臉嫌棄。
“大爺的……哪家的癟犢子?真特麼噁心……”
棒梗捂住臉一路狂奔。
三條巷子裡,留下一串汙穢。
“哈哈,那不是棒梗嗎?你丫竄稀能竄一路,哈哈……明天到學校要出名嘍……”
一名小男孩笑話道。
“滾你媽的韓春明……你明天敢在學校亂講,我捶死你丫的……”
棒梗指著韓春明威脅。
兩人是同班同學,平時不對付。
“就你?小偷一個……還敢跟我耍橫……明天你等著……”
韓春明不怕他。
棒梗曾偷過他一個肉包子。
兩人因此結下仇。
棒梗剛跑到公廁門口,頭一歪,疼得暈倒在地。
小當和槐花趕緊跑回家喊救兵。
剛下班到家的秦淮如,慌慌張張跑出來,“棒梗你怎麼了?棒梗……”
棒梗已經失去知覺。
“小當……快去通知你壹大爺爺和傻柱,得立馬把你哥送往醫院……”
秦淮如心慌意亂,急得不知所措。
趙國強下班回到四合院時。
棒梗已經被送去醫院。
剛到前院。
就聽到閻埠貴又在絮叨大兒媳婦。
“你沒工作就算了,但是,不能白吃白喝,我讓你回孃家問你爸媽要點生活費,你怎麼就不肯呢?”
“爸。你也太會算計了,閻解成每個月的工資,不都全部上交了嗎?他的工資還不夠我倆伙食費?你竟然都算計到我孃家頭上了,可真有你的。”
於莉氣得肝疼。
“解成是解成,你是你,一碼歸一碼,想吃飯就要分攤伙食費。”
閻埠貴知道於莉孃家有錢。
於是就想多少算計點。
“爸啊爸,你真是讓我太心寒了。”
於莉回屋把閻解成拉出來,“你說。怎麼解決?你爸現在已經明確說了,如果我不給伙食費,就不讓我吃飯。”
閻解成扭扭捏捏,“爸,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這麼清楚呢?”
“哼哼,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閻埠貴一臉奸詐,“人吶,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咱家一家七口人呢,我不精打細算,能把你養活這麼大?”
閻解成說不過他這個當小學老師的父親。
吞吞吐吐不知道該說啥。
於莉嘆息,“唉,這日子是沒法過了,是我當初看走眼了,閻解成,我們離婚吧。”
“啊?”
閻解成慌了,“我錯了媳婦兒,我死都不會和你離婚,我的心裡只有你,你放心,我去求求我爸。”
“不必了。我給你兩條路。”
於莉絕望,“要麼離婚,要麼和你爸分家,你的工資,如果不亂花,也夠咱倆開銷,我最近一直在託關系找工作,相信馬上就有眉目,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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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閻解成為難地看向閻埠貴。
“看我幹嘛?合著你真想分家是不是?翅膀硬了想單飛?”
閻埠貴抓起掃帚。
“爸……我……”
閻解成沒有分家的勇氣。
於莉淚眼婆娑,“唉,這樣沒尊嚴的日子,我受夠了,得,閻解成,你繼續當你的大孝子吧,既然你不肯分家,那我走。”
說著,於莉就要回屋收拾行李。
“媳婦兒。你別走。”
閻解成一把抱住於莉的大腿。
“走。你讓她走。走了就別回來。結婚三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老閻家人丁興旺,絕不能出現絕命戶。”
閻埠貴情緒激動。
“爸。你還是不是人吶?原來你早就想趕我走了是不是?”
於莉指著他,“還人民教師呢,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麼話,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嫁到你們家。”
“怎麼跟長輩說話呢?你才不是人呢。”
閻埠貴說著說著,伸出巴掌還想動手。
“住手。”
趙國強怒喝一聲。
他在一旁聽得蛋疼。
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雖說別人的家事不該管。
可閻埠貴也太欺負人了。
一家人,沒一個出面幫於莉說話的。
人家有什麼錯?
她也想工作。
她也想為這個家出份兒力。
可現實不允許。
她一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雖然沒工作,可平時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何曾偷過懶?
衣服破了,打個補丁繼續穿。
吃不飽飯,人家也不埋怨。
都做到這份兒上了,還逼著人家回孃家要伙食費。
簡直禽獸不如。
至於結婚三年沒懷上孩子。
你敢說就一定是於莉的問題?
許大茂還不是冤枉了婁曉娥?
就算是她的問題,你也不該那麼糟賤人家。
趙國強本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摻和四合院的破事。
可他受過的教育告訴他,遇到不公,不能坐視不理。
“三大爺,你真是妄為人民教師,別幹了,祖國的花朵,不能毀在你手裡。”
趙國強為於莉打抱不平。
“呵呵,趙國強,我們自己家的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少摻合,我可是四合院的三大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閻埠貴囂張道。
“我看你是皮癢了。”
趙國強扎好腳踏車,把皮包掛在車把上,拳頭關節握得卡卡響。
“你…你想幹嘛?”
閻埠貴見識過趙國強的厲害,有些膽顫心驚。
趙國強緩緩上前,步步緊逼,眼神凌厲。
於莉注視著他的背影,感動落淚。
四合院一百多口人,只有他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然而,兩人才剛剛認識三天。
“國強弟弟。”
於莉拉住趙國強,搖搖頭,“別打架,我不想你為了姐進派出所,你可是留學歸來的工程師,跟他們這種人,犯不著。”
“莉姐,你心太好了,總是處處為別人考慮,可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們不能一味忍讓,否則那些傷害我們的人,就會得寸進尺。”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經濟地位決定家庭地位,我只希望自己快點找到工作,做一個獨立的女人。”
於莉長期被閻家冷嘲熱諷,已經失去了青春年華時的自信。
想當初讀書時,無數痴情男生,被她的絕美容顏傾倒。
彼時,她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可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
“莉姐,其實我今天下班,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今天在單位,廠長要給我安排一個工程師助理的崗位,月工資暫時只有40塊,不過以後還會漲。”
趙國強認真地看著於莉,“我想問問,你願意當我的助理嗎?工作很輕鬆的,也很簡單,平時坐辦公室,風不吹雨不淋。”
“啊?”
於莉傻眼。
“你不願意嗎?沒關係,你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我希望你能同意。”
趙國強本來沒想要助理,但前天晚上吃飯,他聽說於莉一直在找工作,所以就答應了廠長的安排。
按照實際工資標準。
工程師助理只有27塊5。
但趙國強向廠長爭取了最高工資。
廠長對他有求必應。
“你…你剛說什麼…工程師助理…月工資40?”
良久,於莉才回過神來。
“什…什麼?月工資40???”
閻埠貴心頭一顫,語無倫次。
他剛剛只顧生氣,沒聽清趙國強的話。
“對。40,紅星軋鋼廠工程師助理。”
趙國強大聲強調一遍,“莉姐,你願意嗎?”
於莉連連點頭,“嗯嗯嗯,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太好了,別哭了莉姐,我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很美。”
趙國強是打心眼裡心疼於莉。
“好,我不哭,天大的好消息,我幹嘛要哭?”
於莉破涕為笑。
感激地抱住了趙國強。
不過當她抱住趙國強時,還是忍不住哽咽抽泣,繼而嚎啕大哭。
三年來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國強弟…弟…謝謝…謝謝你……”
於莉抱得緊緊的。
趙國強就好像冬日寒風中的一襲棉被,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不多時,前院湧入很多鄰居。
何雨水看到後,咬咬粉唇。
什麼情況?
當著人家老公的面,抱這麼親熱?
發生什麼了?
於海棠我忍了。
怎麼連結了婚的於莉,也摻合進來了?
何雨水的危機感又添三分。
“大家聽好嘍,我大兒媳婦於莉,當上了紅星軋鋼廠的工程師助理,月工資知道多少嗎?起步40。
”
閻埠貴在鄰居面前顯擺。
“呵,服了,怎麼會有這麼勢利的人,剛才還要趕你走,現在立馬變了個人似的,屬狗臉的嗎?”
趙國強嗤笑鄙夷。
於莉在他懷裡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