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強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系統簽到。
【叮……恭喜獎勵20張大團結、1張腳踏車票、博朗剃鬚刀、戴森吹風機、傑士派啞光髮蠟、清揚洗髮露、歐來雅洗面奶。】
嚯，收穫這麼多？
還有戴森吹風機呢？
系統夠大方的。
點選提取。
八仙桌上堆了一堆獎品。
不過獎品上都沒商標，看不出來品牌。
去水池洗個頭，又擠出洗面奶搓搓臉。
秦淮如剛好看到，好奇問：”趙大工程師，你洗臉用的是什麼呀？”
“洗面奶，洗完臉可以美容養顏，長生不老。”
“真的假的，騙誰呢？國外帶回來的？”
秦淮如眼巴巴地盯著洗面奶，“可不可以給姐用用？”
“可以，不過女人用了，會長鬍子長腿毛。”
“呃……那算了……”
紅星軋鋼廠。
於海棠剛到辦公室。
就收到羊廠長派來的稿件。
“通知……上午10點鐘，冶金工業部領導位臨視察，請各部門單位，立刻做好衛生清潔工作……”
“通知……”
廣播站連播三遍。
羊廠長又通知各部門領導到會議室。
“同志們吶，長話短說，臨時突擊檢查，我不求咱們廠能評上先進單位，只求不挨批評就行，今年的生產形勢，大家都心知肚明，生產任務很重，但是生產能力卻很低下，鍊鋼廠那邊的鋼坯產量不足，我們軋鋼廠的技術又落後，導致國家各方面的建設困難重重。”
“上級非常重視我們紅星鋼鐵廠，技術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但是，我們要拿出我們的精氣神，拿出我們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革命奮鬥精神，讓領導放心，讓國家放心……”
羊廠長大手一揮。
“行了，話不多說，時間緊急，都各回各部門，督促好三件事，第一：做好衛生清潔工作；第二；維護好機床和裝置；第三：整理好工人儀容儀表。我會帶人去各單位檢查，務必在9點鐘完成任務，一旦發現問題，立刻通報批評，並處罰相關負責人……”
譁——
各部門領導趕緊回去佈置工作。
保潔科一共5個班，100多號清潔工，迅速出動。
1班負責辦公大樓。
2班負責技術部大樓。
3班負責車間。
4班負責工廠大院。
5班負責公廁。
灑水的灑水、掃地的掃地、擦機器的擦機器、衝廁所的衝廁所。
一時之間，全場1萬工人齊心協力，幹得熱火朝天。
李副廠長命令宣傳科，在工廠門口扯上橫幅：歡迎冶金工業部領導位臨視察……
宣傳幹事羊為民，在黑板報上畫上大大的五角星和偉人頭像。
並寫上：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
羊為民平時沒個正經樣，但寫出來的字，著實不錯。
時間來到上午10點。
一輛黑色轎車和兩輛吉普車，駛向軋鋼廠。
羊廠長帶著各單位領導，在門口等候多時。
作為新來的工程師，趙國強也被羊廠長叫來，跟在他身邊。
領導從車上下來，抬頭看了一眼橫幅，臉色不悅。
“羊廠長啊，現在正是困難時期，拉橫幅這種形式主義，有必要嗎？”
“是是是，領導批評的是，是我考慮不趙，我自我檢討。”
羊廠長其實有點冤。
拉橫幅其實是李副廠長自作主張，目的是為了給領導留個好印象，沒想到領導並不吃這一套。
看到領導。
趙國強忽然想起一件事。
疑惑間，後面的吉普車上，一位年輕女子下車，身穿幹部職業裝。
“原來是她。”
趙國強剛才想起的事，就是這位年輕女幹部。
穿越第一天，在胡同口遇見的那位。
兩人當時還相視一眼，趙國強對她印象深刻，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原來是和領導有點像。
看到年輕女幹部下車。
李副廠長急忙伸出雙手上前哈腰，“趙局好，歡迎趙局位臨指導。”
女幹部名叫趙亞姿。
是領導的女兒，同時也是冶金工業部監管局的局長，管著全國工業的監督管理工作。
身高約莫168cm，五官精緻，眉宇間英氣逼人，看起來不太好惹。
果然，趙亞姿對李副廠長態度冷澹，沒和他握手，只是象徵性地點下頭。
不過當目光掃到趙國強時。
她的眼神停留3秒，然後跟著父親去工廠內視察。
領導環視一圈，“工廠的清潔工作，做的還不錯。”
“謝謝領導，這都是我們分內之事。”
羊廠長跟在一旁，有些緊張。
“今年年初制定的生產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領導問。
羊廠長就怕領導問這個問題。
現在是夏季，已經過去半年。
可年初制定的生產目標，只完成了35%。
沒等羊廠長開口。
李副廠長搶話道：“請領導放心，我們絕不會辜負上級對我們的殷切期望，我們一定會完成領導佈置的任務，我們……”
“停停停……”
領導打斷，“不要跟我講空話，我問的是，生產任務完成到什麼進度了？”
李副廠長滿臉堆笑，“是是是，經過半年努力，我們完成了差不多…40%，雖然同期相比，有些下滑，但我相信，下半年一定可以……”
“40%？差不多？”
領導停下腳步，“我不要聽模稜兩可的答桉，具體多少？羊廠長，你來告訴我。”
“35.8%，領導，是我失職，請您批評。”
羊廠長誠懇道。
“35.8%就35.8%，說什麼差不多40%？”
領導瞪了李副廠長一眼，“李懷德，你這個行為，往小了說，是湖弄上級領導，往大了說，可是在欺騙領導。”
“哎幼領導，我錯了我錯了，是我記錯資料了。”
李副廠長嚇得一身冷汗。
“沒有完成既定生產目標，這個不丟人，可如果欺上瞞下，那就很丟人了，下不為例，回去寫份檢討書遞給我，聽到了嗎？”
領導不怒自威。
“是是是，絕不會有第二次。”
李副廠長滿腦門兒虛汗。
到了第一車間。
車間工人整整齊齊地排成兩排。
看到羊廠長帶著領導進來，車間主任咳嗽一聲，大家一起鼓掌。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
領導剜了羊廠長一眼。
羊廠長趕緊壓壓手，“好了好了，都回到各自崗位上去，正常生產，正常工作。”
尷尬的羊廠長，回頭瞥了李副廠長一眼。
顯然，這又是李懷德的傑作。
領導背著手，靠近軋鋼機器觀察研究。
“羊廠長，現在全世界最先進的軋鋼技術，是什麼？”
聞聽此言，羊廠長一愣，不知所措。
羊廠長雖然貴為一廠之長。
可對於世界上最先進的軋鋼技術，他卻渾然不知。
一個國營廠長，竟然連吃飯的傢伙什都不知道，聽起來很荒謬。
然而在這個年代。
就連見多識廣的領導，他也不清楚。
沒有國外技術支持，國家建設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羊廠長看看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眼神瞥向別處。
羊廠長又看向技術部主任。
技術部主任碰碰身邊的老工程師兼研發科科長。
老工程師面露難色。
“怎麼？這個問題你們軋鋼廠沒人能回答上來？”
領導顯然不太滿意。
正當羊廠長一籌莫展時。
趙國強挺身而出。
“眼下，全世界最先進的軋鋼技術，掌握在其他國家的手裡，他們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650型鋼軋機、連續式300小型軋機和1700鋼板軋機，具有精度高、速度快、質量佳的優勢。”
現場領導當場傻眼。
雖然他們大多都聽不太懂。
但聽起來感覺很牛逼的樣子。
領導看了一眼趙國強，“這位是？”
“領導，他叫趙國強，是我們軋鋼廠新來的工程師，剛剛從其他廠子裡面調回來的。”
羊廠長從趙國強的回答當中，感覺他不像是信口雌黃。
“噢？”
領導上下打量趙國強，“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誆騙我吧？”
這時，趙亞姿趴在領導耳邊滴咕。
“爸，他說的是真的，一般人還真不知道這個，這小子不簡單。”
聽女兒這麼一說。
領導對趙國強刮目相看。
他再次提出問題，“小趙同志，那你能生產出國外先進的軋鋼機嗎？”
“領導，恕我直言，是這樣，軋鋼技術其實和鍊鋼技術密不可分，我國鋼鐵工業起步晚，產量低、質量差，我們生產出來的，大多都是粗鋼，如果鋼坯差，那麼軋鋼技術再好，也生產不出來好的成品。”
趙國強如實回答。
“放肆……”
“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說我們紅星鋼鐵廠鍊鋼技術落後？指責我們上級領導不作為？領導怎麼問，你就怎麼回答……”
“你怎麼回事？趙國強同志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嗎？你不要亂扣帽子，他說的都是事實，你不要再講話……”
領導訓斥李副廠長後。
對趙國強更是尊重三分。
這小子年紀不大，卻句句說到點子上。
並且為人不卑不亢，領導面前敢於直言。
“領導，先進的軋鋼機，我可以研發出來，並且比國外的還要先進，但是，我們的冶金鍊鋼技術，也要儘快提高起來。”
趙國強繼續道。
“鍊鋼技術你也懂？”
領導驚訝地問。
“略懂。”
“哎呀呀，今天算是沒白來，撿到寶了……”
領導頓時對趙國強愛不釋手。
“今天的檢查工作，就到這裡，羊廠長，你馬上安排食堂做飯，我要和這位小同志暢聊一番。”
“好嘞……”
羊廠長總算松了一口氣。
領導拉住趙國強的手，有說有笑地離開車間。
第一車間的工人們都傻眼了。
秦淮如問易中海，“壹大爺，剛來的領導是誰啊？”
“你早上沒聽廣播通知嗎？”
易中海解釋道。
“我的天吶……”
秦淮如感慨，趙國強居然和這麼大的領導如此親密，我感覺人家太厲害了吧。
本來她就後悔因為房子的事得罪趙國強。
現在不僅僅只是後悔了。
而是悔恨。
秦淮如啊秦淮如，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她內心無比懊惱。
第一食堂二樓包廂。
廠領導陪著領導，環坐一圈。
羊廠長坐在領導的左側。
而趙國強，被領導拉到自己的右側，和他坐在一起。
趙亞姿剛好和趙國強挨著。
“你哪個大學畢業的？”
趙亞姿忍不住好奇問。
“青華，然後去那個國立大學讀的研。“
“厲害啊，我備大的。”
趙亞姿對趙國強產生了好感。
席間，趙國強從鋼鐵到冶金，再到整個工業，乃至全球的未來形勢發展。
他都侃侃而談，講得有理有據。
一頓飯吃下來。
領導連連震驚。
他甚至想把趙國強帶走，做自己的秘書。
但趙國強志在科技報國，對仕途並無興趣。
領導也不強人所難，摟住他的肩膀，“國強啊，以後常去找我，國家建設，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出謀獻策。”
“沒問題，回頭我把先進的冶金技術詳細寫進報告呈給您，我們從上游到下游，整個產業鏈同步發展。”
“好好好，太好了。”
領導如獲至寶。
臨走上車時。
趙亞姿把趙國強叫到一旁，“前天在南鑼鼓巷胡同口，那個呆子是你吧？”
“你才呆子呢。”
趙國強喝不少酒，膽大包天。
“喲呵，你敢對領導不敬？別說你們軋鋼廠了，全國的冶金系統都歸我監管，你完蛋了，你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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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亞姿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頂撞她。
“嚇唬誰呢。”趙國強撇撇嘴。
“行，你小子給我等著。”
趙亞姿上車離去。
路上，她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胡同口初見趙國強的樣子。
傻不拉嘰地站在路中間。
跟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似的。
這兩天，她一直對趙國強念念不忘。
沒想到今天竟然再次相遇。
難道這就是緣分？
趙亞姿嘴角上揚。
下午。
趙國強下班後，準備去買輛電動車。
系統早上獎勵了1張電動車票和200塊錢。
不花掉他心裡難受。東直門大街。
北新橋電動車國營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