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達懵了。
你說自己還沒有報完物資？
那你退個毛線啊！
位置都讓開了，這不是明擺著讓我上嗎？
而且你一個學徒工，採購到野豬崽就已經是走大大運了，竟然說還有？
這一刻，看著處之泰然的曹衛東，程博達心中隱隱有種不安感。
“他娘的，這傢伙採購的物資不會真的比我還多吧？”
要知道，為了湊齊這些物資，他其實偷偷跑去供銷社買了不少東西，填補了進去。
程博達壓下心中的不安。
“你說的東西不會是編的吧？”
曹衛東聳了聳肩，“我放在咱們廠旁邊的小倉庫裡了，採購的東西有點多，過來找車來拉。”
“那你剛才讓開.......”
“哦，我就是先問問價，怎麼，有問題嗎？”
一句話懟的程博達臉色鐵青，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紛紛議論起來，說什麼的都有，但大多數人還是覺得曹衛東在吹牛。
.......
這時候李廠長就在旁邊站著呢。
瞧見程博達收購回來的物資後，他點了點頭。
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
軋鋼廠是萬人國企，計劃內物資有國家保障，採購員只負責採購計劃外物資。
但是廠裡領導眾多，時不時還要開小食堂，所以後勤部培養了一支採購員隊伍。
不過油水多的公社、生產大隊都讓老資歷的採購員佔了，學徒工能去的地方也就剩下生產隊了。
只是生產隊是以村為單位的，地方很小，再加上這些年風雨不順，物資短缺，採購員經常是空著手去，空著手回的。
所以程博達採購回來這些東西，他其實已經認可了程博達的能力了。
對採購員來說，他的能力等同於採購到的物資，不管這些物資是什麼來路。
只是聽了曹衛東的話，李廠長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好奇。
他真的是因為東西太多，所以把物資存放在小倉庫了嗎？
不可能吧！
但是對採購員來，想作弊是一件最簡單，同時又是最難的事情了。
迎著眾人不信任的目光，曹衛東澹澹的說道：“東西都在小倉庫裡，大家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對啊，我們在這裡糾結什麼，去看看不就行了。
眼見為實啊。
眾人恍然。
倉庫記錄員找來一輛板車。
他記得曹衛東說採購了一隻小豬崽，這應該足夠了吧。
曹衛東搖了搖頭，“不夠。”
記錄員愣住了，傻傻的應道：“這輛板車能裝下一隻小豬崽的。”
“誰說只有一隻小豬崽的？”曹衛東反問。
記錄員一聽，覺得這話真他娘的有道理，於是無奈的說道：“可咱們這裡就這一輛板車，要不然我再去借。”
曹衛東說道：“不用，就卡車吧，一趟差不多夠了。”
“這個......”
記錄員轉頭看向包主管。
廠裡有一支車隊，是清一色的解放牌CA10卡車。
考慮到後勤部有時候需用卡車拉東西，所以就有一輛卡車掛在後勤部下面，車隊沒有任務的時候後勤部可以自行安排。
包滿感到一陣的肉疼。
用卡車？
不行！
卡車可是要燒汽油呢，這時候還沒有發現大油田，國內油價金貴著呢。
而且他們倉庫用了卡車，油費要算在自己頭上的。
只是他剛想反駁，旁邊的李廠長卻說道：“行，就開著卡車，咱們過去一趟，也省的來回搬麻煩了。”
包滿的臉色驟然陰轉晴。
“還是李廠長考慮的周到，小王啊，去車隊找個司機過來。”
不一會司機就來了。
熟練的掛擋，點火，伴隨著嗡嗡轟鳴聲，啟動卡車。
司機這一套動作，愣是讓眾人感到了一陣清涼。
正所謂裝叉如風，常伴吾身啊。
大車司機不愧是眾人仰慕的職業。
曹衛東有些手癢。
和腳踏車比起來，汽車更拉風。
“等過一陣我也買個吉普車開開，或者大風刮起來的時候，去香江闖一闖，在那邊整一輛高檔跑車？”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李廠長和包滿已經擠進卡車駕駛座了。
曹衛東、記錄員以及一眾吃瓜群眾自覺的爬上車廂，隨即卡車啟動，朝小倉庫開去。
到了廠門口，保衛科見車裡坐著李廠長，根本不敢阻攔，直接拉開了大門，讓卡車駛出。
司機知道小倉庫的位置，出門右轉，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曹衛東跳下車廂，開啟小倉庫的門。
頓時所有人都看呆了。
裡面還真有東西。
好幾個筐，裡面放的滿滿當當的物資，蓋子都蓋不上，就這麼敞著口。
旁邊的地上有幾個大桶，裡面是處理好的豬肉，碼的整整齊齊的。
再往裡看，是一大堆用麻繩捆起來的野味，粗略看過去，足有好幾十只呢，正嘰嘰喳喳的亂叫的，吵得亂糟糟的。
根本不用比，所有人都知道誰輸誰贏了。
這時圍觀的吃瓜群眾都沸騰起來。
震驚？
不，這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此時的心情了。
“曹衛東太有本事了，大牛啊。”
“這麼些物資，人家是怎麼採購來的？”
“本事太大了，了不得啊。”
還有人腦子轉得快，已經開始琢磨了，“這麼多野味，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在廠裡買點？”
他們對視一眼，決定回去後就跟自己的主管反應反應，實在不行去工會鬧。
反正他們也要吃野味。
此時，他們再看向曹衛東的目光已經變了。
透著敬仰、透著羨慕、透著畏懼，以及.......
諂媚！
和曹衛東搞好關系，是不是可以私下整點好東西？
不光他們，李廠長眼睛也直了，磕磕絆絆的說道：“衛東同志，你......你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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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屬實是被那些野味震驚到了。
曹衛東很享受眾人的目光，他看向李廠長，“您覺得這些野味夠嗎？”
李廠長點頭。
太他娘夠了，足夠他吃好久了。
曹衛東搖頭。
“我覺得還不夠，咱們廠人可多著呢，野味可以放到食堂給大家換換口味，咱們食堂自己加工了，工人們也可以用錢票換回家自己吃或者送人，您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李廠長點頭。
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曹衛東則繼續說道：“所以我採購完計劃外物資的基礎上，和十衛鄉生產隊談好了合作，可以給咱們廠供應野味。”
“有多少賣多少，而且是獨家的。”
李廠長呆了。
還能這麼玩？
他覺得自己的格局被開啟了。
而工人們則是徹底沸騰起來了。
我們也能換野味回家，這也太棒了吧！
馬上就要臨近年關了，拿著野味回家，自己鄰居們看了得多羨慕。
這種人無我有的感覺也太爽了。
【叮，李冠志好感度+30，購物點+50。】
【叮，王大偉好感都+30，購物點+50。】
【.......】
曹衛東眼前又是一陣系統提示刷屏。
與此同時，站在人群最後的程博達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