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兒個沒跟著去寧壽宮，不成想就發生了這等事？
昨兒個惠妃忽然往放出宮的宮女名單裡塞人。
昨兒個大福晉去鍾粹宮給惠妃請安。
……
“主子，往宮外放宮女不過是平常瑣事，且太后娘娘一向也不管這些，大福晉怎麼忽然想起說這些了？”藍嬤嬤壓著語調，沒讓自己露出什麼情緒來。
楚嫻託著下巴，微微蹙眉：“實在沒什麼特別的。當時太子妃說要回宮處理宮務，不過是隨口提起來，說放出宮的宮女又添了幾個。之後太后才問我們幾個院裡有沒有放人，若要添人得儘快報到內務府去，省的院裡人手不夠用。”
畢竟大福晉院子裡五個孩子，三福晉院裡小妾一堆，她這邊也添了兩個孩子。侍候的人手必須得足。
藍嬤嬤聽完，心裡大概有了譜。
這事兒是太子妃先提起來，可能她只是無意說一句。
太后娘娘順著太子妃的話問，大福晉又順著太后娘娘的話說。
看起來不過都是順其自然的事。
在宮中多年，大家都知道太后娘娘的脾氣，她老人家大概只是隨口順著太子妃的話關心一下小輩。
可是太子妃和大福晉的表現，就值得推敲了。
事事周全的太子妃，何時在眾人面前說過要處理的具體公務？頂多說一句還有宮務待處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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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晉，是特意說的嗎？為何說的時候，不看別人，偏偏看楚嫻？
如果大福晉昨兒個去向惠妃請安是，聽到了什麼，然後今日聊天盯著楚嫻說出那番話……
難道她真的聽到了什麼，不能直說，便用這種方式刻意提醒？
又或者，大福晉原先與惠妃勾連行事，如今忽然反水？
楚嫻看藍嬤嬤不說話，便知她也覺得不對勁。
“大嫂的表現著實奇怪，但我覺得她並沒有惡意。”楚嫻託著下巴。
“不過是閒聊天，福晉您別太往心裡去了，”藍嬤嬤回神，唯恐楚嫻因大福晉的表現聯想過多，最後再生出許多事來。
“福晉，外頭的人已經開始準備材料了，就等您的圖紙了，你快些畫吧。”藍嬤嬤催促楚嫻，想要岔開話題。
奇怪，越來越奇怪了。
連藍嬤嬤都好奇怪。
楚嫻抬頭，忽然從門縫瞧見了在廊下站著的蘇培盛。
蘇培盛怎麼又來後院了？
又有事要和藍嬤嬤說？
半夜還沒說完？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是四爺交代的？
四爺走之前交代他們做什麼事？
啊！！
楚嫻腦中靈光乍現，猛地想起來四爺走之前答應過她，一定會查出暗中謀害她的人，給她一個交代。
但她原先一直以為，四爺大約要等到回京之後，才會再查這件事。
可是，看藍嬤嬤和蘇培盛夜裡和今日的表現……
該不會四爺遠在千里之外還能遙控京城的手下查案吧！
但這裡是清朝，沒網沒電沒手機。
遙控？可能嗎？
如果是四爺的話……
楚嫻在心裡認認真真給出一個肯定的評價。
唔……想遠了。
這些和大嫂哪有什麼關係。
嘶，等一下！
她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