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參加學校教育事務的資格。”陌閆補充一句。
記者們一怔。從開始陌閆可從來沒有這麼聽話和配合。
“也就是陌教練沒有招生資格。對任勤隊長所說之話只是謊言？”有記者追問。
“不是。只是朋友間的玩笑。”陌閆說。
“任勤隊長也這麼認為嗎？”記者追問任勤。
“當然。玩笑和事實，你們不會分不清吧？”任勤的反問讓記者們一頓語塞。
“時間到了。各位自便。”陌閆起身，標準的新聞官似發音，說出來的話卻是正經的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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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的陌閆帶著任勤徑直離開了醫院大廳。兩人離開的樣子像極了教練後面跟著隊員。他們是真的當參加了一場發佈會。陌閆是被採訪者，同時也是維護秩序的新聞官。
“你今天的話真多。”進了電梯，任勤嘲諷說。
“小子，注意用詞。山羊隊稱呼我教練或者老大。選哪個隨你喜好。”陌閆說。
“喂，不是玩笑嗎？”任勤說。
“逗他們玩呢。你也傻？”陌閆說。
“靠。上你當了。”任勤大呼。
任勤的話更多是玩笑。之前在家裡，任勤說過考慮，但也僅僅是考慮。在下午得到陌閆的幫助後，任勤對加盟山羊隊不主動，但也不排斥。對他而言，在哪支球隊並不重要。有一個合得來的人反倒更重要。
看著陌閆戲弄那些媒體還是非常爽的。
兩人走後，留下面面相覷的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和自己同樣的鬱悶。心理上也就稍微平衡了一些。
記者們沒有再上樓。陌閆和任勤兩人上了樓，他們再上也是自討沒趣。而且他們也得到了足夠的新聞材料。
任勤背離黃華，投奔陌閆，加盟山羊隊已經足夠勁爆。兩人是沒有給出確定的訊息。對於之前所說也以笑話而否認，可對他們來說足夠了。
體育新聞對他們而言有時候並不需要他們百分百的準確度。一句話、一個動作，乃至一個表情解析出來的內容足夠彈出話題，延伸出足夠的內容。
有些路途比較遠的記者直接附近找了個咖啡廳或者直接選擇在醫院就地工作。
不得不說效率非常高。半小時的時間，伴隨著一篇友情和利益的抉擇的報道出現，為本就沸騰的水再添一把柴。
內容自然是講述作為黃華隊隊長任勤竟然和山羊隊教練陌閆在一起，而且關係密切。看起來並不像是近來才相識的。
這句話說得很有技巧。他說看起來不像近來才相識，卻並沒有給確定說法。保留了近來相識的可能性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還給了讀者們引導性的想象空間。
兩人一同參加採訪才是重中之重，自然是不能少。有了之前的鋪墊，兩人發佈會上眉來眼去的場面不由就會出現在人們的腦袋當中。
對於發佈會，文章也有詳細的描寫。兩人像極了老友，配合默契，輕鬆自在。以玩笑的詼諧方式做出了邀請和加盟的決定。雖然後面兩人都是予以否認，但並不能排除這一天到來的可能性。
有時候一些東西需要的只是一點點可能性，尤其是在這種敏感時期。
之後趕出的報道和這一篇大同小異，大家基本保持了統一觀點。任勤對黃華隊已經失望，和山羊隊早就眉來眼去。不久的將來或許會轉學山羊高中。
報道出現，拜金這個詞彙立刻就被新增進了任勤的詞彙大典。為了錢財竟然拋棄自己母校，想要加盟爛隊山羊隊。黃華隊成績是不好，可相較於山羊隊依舊是一個天上地下。上一輪如海大勝山羊六十分。這樣的分差已經提前鎖定了本賽季最大勝負差。這些也是媒體的猜測之一。
自然有支援這個觀點的人嘲諷任勤。為了金錢即將葬送自己的籃球生涯。
黃華高中校內掀起一波滾出黃華高中的狂潮。一天的醞釀，任勤事件在學生圈內的影響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控制的局面。事件影響範圍的擴大已經傳播到了教委組的耳中。
教委組經過評定認為事件的影響程度已經超越了界限，對於學生和學校的正常執行造成影響，決定派出調查組加入調查。
若是學生和學校的責任，自然是還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若是媒體方面故意扭曲事實，媒體方面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這裡是高中，畢竟還不是什麼專業的職業聯賽。
總歸事情不再是湖泊蕩起的漣漪，而是大海掀起的嘯浪。不小心便會捲入其中屍骨無存。
陌閆又在病房待了不短的時間。兩人說開後，陌閆對任勤不再隱瞞。
自身所掌握的技術和知識傾囊相授。當陌閆一語道破任勤技術動作中的潛意識行為時，任勤由衷歎服。不肯輕易放陌閆離開。
任勤在做運球突破時，肩膀會有一個不經意的潛意識動作。任勤知道，但在初中、高中還從未有人注意到過。
據他所致陌閆加入高中聯賽才不過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竟然對自己如此瞭解。觀察力堪稱恐怖。他並不知道，陌閆人加入高中聯賽時間很短。可之前為了完善他的研究，龍海市高中聯賽的球員，他研究許久。
和任勤談完，外面天色已經晚了。陌閆偷偷給兩人訂了晚飯才離開。
“怎麼才回來？”陌閆剛回家，柳墨動聽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還伴隨著飯香味。自從上次兩人住到了一塊，就再沒分開。柳墨悄悄的把陌閆原本租的房子給退了。陌閆知道，也沒說什麼。
“工作啊。我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陌閆開著玩笑。
“是啊。最近你們聯賽可真是熱鬧。”柳墨端上米飯。“今天教委組又派出調查組了。”
“嗯？”陌閆疑惑。
“黃華高中的事情鬧得已經不可開交，在社會上造成很大的輿論。許多人認為學校畢竟是學校。高中聯賽被媒體介入會對孩子們的未來產生重要影響。教委組的壓力很大的。”柳墨雖然人不在教委組，但畢竟有熟人在。聽到一些訊息還是很簡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