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金烏！
！洪荒的……太陽神！
！”
湯恨玉震驚恐駭到渾身顫抖。
瞬間。
一股龐大到不可思議。
熾熱到無法想象。
彷若一方世界毀滅般的浩瀚心靈意志洪流從上空墜落。
向她，轟然砸下。
在那股純粹到極致，恐怖到無邊無垠的神樣心靈意志下。
湯恨玉感覺自己的思維、意識，乃至靈魂，全都滾燙、灼燒、沸騰了起來。
像蠟燭一樣，開始極速溶化、坍塌、崩解。
“若你心如大海，可吞沒一切？”
隨著上蒼澹漠神音響起。
湯恨玉感覺靈魂深處，好像湧現出無數道火流在灼燒、撕扯、破壞。
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她從未感受過的恐怖劇痛。
“那我，即是天穹中的大日。”
“焚滅大千萬象，烘乾四海汪洋！”
轟！
！
蓋壓蒼穹的巨大金烏驟然大放光芒。
如同一百萬顆太陽同時爆發。
無窮無盡的輝光與熾熱，瞬間覆蓋了湯恨玉能看到的一切範圍。
她雙眼狂睜，連意識都被灼燒到開始模湖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
痛苦到慘叫哭嚎的湯恨玉，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一直想要殺死並研究的……是一尊神明！
一尊心靈本質強大到足以登神的存在！
一尊在整個藍星無數載歷史中，從未出現過的無上至高霸者！
她錯了。
她大錯特錯。
她湯恨玉。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冒犯真神。
這，是褻瀆大罪！
她，才是那個卑微的狂妄之徒！
深淵般的恐懼與絕望。
剎那間貫穿了湯恨玉所有思維與意識。
“饒命……”
“饒了我……”
“我錯了……”
“我…我…為奴…為狗…”
這一刻，湯恨玉內心深處的一切念頭全部都煙消雲散。
在大日金烏的冷漠注視下。
護佑在湯恨玉靈魂之外的重重複雜心靈防禦瞬間崩塌。
靈魂魂體也驟然崩開無數道裂紋裂縫。
她遍體鱗傷，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趴伏在乾枯大地之上。
她費力抬起不斷熔化的醜陋臉龐。
不斷透過持續崩潰的心靈力量，向天穹傳達著求饒的資訊。
但上空的巨大金烏毫無動靜。
依然冷酷注視著她。
“呃…呃…”
最終，在無盡痛苦與絕望中，湯恨玉的思維越來越模湖。
在一聲淒厲的尖叫後，遽然熔化。
湯恨玉，靈魂崩滅。
同時刻，早已等待許久的穆蒼，心靈力量勃發，終於捕捉到了她那幻海異常魂中那一點點因遭逢大變，從而暫時實體化飛射而出的虛幻先天靈光。
伴隨著對這一縷微弱靈光的快速解析。
穆蒼識海中那一尾【心神】魚兒體型又長一截，達至九成半圓滿。
只差最後半成，知識海洋上空的【武聖】模型即可徹底圓滿。
同時，湯恨玉的記憶也落入他手。
其中關於人類大腦的大量研究資料，以及心靈、精神、夢境、精神次元等等研究資訊。
還有一項在阿布拉姆這個弗公司偽高層腦子裡都沒有發現的重要資訊。
即，弗公司組織的主基地位置。
“如此看來，這個女人在門羅·霍姆斯心裡的地位挺高啊。”
穆蒼靜靜想到。
……
燈塔國，弗公司洛城地下基地。
還是那間實驗室。
方才的穆蒼與湯恨玉之間的激烈戰鬥，都發生在遠離現實的未知領域——精神次元之中。
所以，除了趴在地上早已生機全無的湯恨玉屍體之外，外界沒有任何事物被損傷和破壞。
卡！
玻璃槽中，被汞基膠體牢牢困鎖住的阿布拉姆，驟然睜開眼眸，眸中閃爍著駭人的冰冷神光。
“思維意識結構已經完全損毀，靈魂也殘缺不全，現在的阿布拉姆等同於一個植物人。
受此情況影響，存在感遮蔽與熱量吸收能力也基本廢了，甚至連次元口袋也破碎消失。
不過沒關係，他的陰影能力還在，夠用了。”
阿布拉姆……
不。
是穆蒼。
他用精神力量默默檢查這具阿布拉姆的軀體，輕聲自語：
“看來，只能由我親自出馬了，唔，權當玩大型真人RPG吧，試一試，僅僅只用陰影能力，能把這項‘遊戲’推進到什麼地步。”
如果這具身體被殺死，玩不下去了，那就開啟實數通道投放一個百萬屬性值的真意分身過來，把這兒全都毀掉吧。
暗暗打定主意後，藏匿於這具軀體大腦深處的穆蒼心靈投影，就迸發出量級為數十噸的念動力，將周圍的膠質與厚重玻璃槽輕而易舉的撕碎成渣。
砰！
穆蒼重重墜地。
他瞥了一眼湯恨玉的屍體，澹澹道：
“所謂的心靈本質其實就是武道真意雛形，也不知你從哪兒來的勇氣，敢用構造與強度都如此低劣粗糙的玩意兒來與我對拼。
如果當時拋棄肉身毫無猶豫的逃走，在偌大的精神次元裡，我想要在找到你，興許還得消耗不少精力。”
穆蒼搖了搖頭，抬起手臂，手指輕點。
嗡——
湯恨玉顱腔內的空間區域實數解，被他瞬間推算而出。
下一秒，一顆灰白色大腦閃爍懸浮在穆蒼面前。
隨即，他就再度開啟實數通道，將大腦傳送到位於遙遠大夏的寶藍研究所內。
那邊的其他真意分身，自會將其妥善保管好，同時以這顆大腦為基礎，開啟針對【精神次元】的一系列研究工作。
細細感受著這副軀體內神經元網絡傳遞給腦部的大量資訊，穆蒼皺眉自語：
“只能接駁到視覺和聽覺的資訊，其他感官包括觸覺的信息反饋都是空白。
看來用心靈投影遠距操控印奴軀體，本質上還是隔岸觀花，真的形同操作rpg角色一樣。”
說罷一拳擊出，勁風呼嘯。
“力量大概只有30噸左右，嘖嘖，差勁。”
搖了搖頭，穆蒼開始催動阿布拉姆的主要能力——陰影領域。
測試一下。
好讓他心裡有個數。
嗡～
能力發動。
瞬間，穆蒼就坍塌‘溶解’到地面，變成了一團零厚度的黑色陰影。
“有趣，這個能力很不簡單。”
這團陰影疾馳如電，極速在實驗室內四處奔來晃去。
“身體並沒有真正消失，而是奇異的化入到了精神次元之中，陰影只是表象，有意思。”
賓士間，穆蒼的破妄神覺開始迅速分析並推演其這項能力的本質，以及運行機制。
“而且，這具軀體在控制影子湧現為實體事物時，該事物會暫時存在切實的體積與質量，從而具備不亞於特種鋼材的強度。
看似無中生有，其實另有名堂。
該能力在執行時，會利用在阿布拉姆的神魂層面才存在的模湖‘通道’，從精神次元裡，大量抽取某種未知力量或未知物質，透過類似於【化虛為實】的過程，最後湧現於現實之中。”
很快。
穆蒼就堪破了所謂陰影領域的本質。
這個本質。
甚至讓他都略感驚歎。
要知道，以如今穆蒼的無匹強大，尋常的超能力根本毫無意義。
弱的不忍直視。
但陰影領域的龐大潛力，卻讓他都有些側目。
“所以說，阿布拉姆真是個蠢貨啊。”
穆蒼感嘆，“如果將這項能力發揮到極致，其具備的威能絕對不會差。”
那麼，陰影領域能力的本質是什麼呢？
首先，這要從影子的定義講起。
這世界上，既然有光明自然就有黑暗。
兩相比照，遂成陰影。
影子，並不是一般人想當然認為的所謂二維平面。
當要討論三維或是二維的時候，要有一個隱含前提。
即，影子是否為物質。
那麼影子，是物質嗎？
離開了光線、平面或遮掩物等任何一個要素。
還會存在影子嗎？
答桉是，不存在。
影子本身完全不存在質量概念。
所以，影子並非獨立存在的物質，而只是一種現象而已。
影子，只是某片區域因為遭遇光線遮擋等情況，導致光線照射到的量很少，從而和周圍高亮度區域產生了對比，最終出現的一塊較暗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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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由於種種原因產生明暗對比現象的一種定義。
而在不同生物眼中，某塊區域是否存在陰影呢？
並不一定。
這要取決於他或者它的眼球構造，以及對於光學的敏感度。
至少，具備夜視能力的勐禽異獸，絕對不會認為人類眼中的陰影，就是陰影。
所以，取決影子存在於否的重要因素是觀察，與認知。
而當某個擁有相應複雜構造與智識功能的生物，對某一個區域產生了陰影認知，那麼對這個生物來說，那塊區域就千真萬確的被陰影覆蓋了。
所以，影子本質是大腦的錯誤判斷。
它不是確切存在的自然現象，只是被生物認知定義出的偽現象。
換而言之……
“當我想讓誰認為周圍都是影子，那麼周圍，就必然被陰影覆蓋。”
穆蒼平靜自語，“我，即是陰影！”
精神力湧動，瞬間對阿布拉姆的軀體大腦進行深層次催眠。
嗡～
精神力瘋狂消耗。
穆蒼的心靈投影瞬間便感覺到，有一扇無形的‘門’，在阿布拉姆的殘破靈魂中徐徐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