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這句話讓方元的心神忽地一震,他神情有些複雜地看向了文媃,卻不偏不倚地與她四目相對上了。隨之他目不轉睛地淡然一笑,道:“你喝多了,天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你放心!”
文媃再次微微一笑,道:“留在我身上的那道青焰禁制已經被我解除了,現在的你,不管離開我多遠都不會再受到青焰的威脅了。”
方元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猶疑,恰好被文媃敏銳地捕捉到了。於是她的笑容逐漸變得苦澀,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文媃道:“一旦你到了藏雲山衛所,不僅是你生死難料,小奕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救你,同樣也容易被有心之人抓住機會。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放你離開。你現在逃走,對我來說最多就是任務失利,頂天也就不過是回家族中關上半年禁閉的事兒。就不知道……我這麼說你會不會信……”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沒有必要罷了。”
方元繼續道:“這時候我要是離開了,不光是你難辭其咎,只怕是我師父也會因我而受到牽連。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的選擇,有什麼後果我都該坦然面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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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考慮過小奕嗎?”
文媃反問道:“你覺得以小奕的性格……她會放任你不管嗎?”
其實一開始方元是不確定的,可經歷了這次海魂特戰隊之行後他才意識到,張知奕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死黨。
或許也正是因為有她這層關係在吧,方元才會覺得就算是回到東北分部接受審判他也不怕。白淼在白家的勢力固然強大,但張知奕的背後,卻是整個東北修真世家的領頭羊。
看得出來,文媃是真的擔心張知奕的。但是沒辦法,自己的門派方元是指不上了。在整個陸水商會裡方元能指上的人加外也就兩個,一個是墨子柒,另一個就是張知奕了。
“我本來就是無辜的,殺人,只是出於自保。難道說……陸水商會裡就沒有能說理的地方了嗎?”
“理?”
文媃無奈地笑了笑,道:“就憑從你身上搜出的那把弒怨,你就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弒怨?”
方元不太明白,這件事兒又和弒怨有什麼關係。可就在他正要追問之時,一個手裡拿著糖人的小男孩走了過來,將一張紙和一部手機擺在了方元他們的桌子上。
“大哥哥,有一個大哥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裡面有一段有意思的影片,你看完了一定會有興趣的。”
方元一臉的疑惑,問道:“大哥哥?什麼大哥哥?那個大哥哥現在在哪呢?”
小男孩一邊舔著手裡的糖人,一邊搖頭道:“我不知道,那個大哥哥交代完後就走了。我收了他的糖人,所以一定要把他的話給帶到。”
方元聞言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心想這孩子倒是個守規矩的,知道收了東西就得辦事兒,可比他那個年代裡那些所謂的社會人強多了。
“行,那麻煩你了,去玩去吧!”
在這個年代裡,一部可以兼備全視頻格式播放器的手機可當真算得上是價格不菲了。一時間方元還真是
想不到,到底是誰送過來的呢?
帶著心中的疑問,方元開啟了那部手機。之前他已經買過一部手機了,所以已經適應了這種按鍵式的操作設定。熟練地找到了儲存影片的位置,只有一個影片,於是他順手就點了開。
然而就在他按下播放鍵的瞬間,影片裡突然傳出了一陣淒厲的哭聲。這哭聲方元咋一聽竟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耳熟,他仔細一看,影片裡的人竟然是他的高中同學——宋雪!
此時的宋雪正被一根麻繩吊在了半空中,從環境上看,她應該是在某個建築工地的大樓裡。
那大樓才剛剛建好了樓層的平臺,連周圍的牆壁都還沒開始圍。陣陣的涼風搖曳著宋雪單薄的身子,活像是一片就要從樹上墜下來的葉子一樣。
就在這時,方元手中的這部手機忽然來了電話。他才一接通,對面便傳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雖然沒有看見對方的樣子,但那人的嘴臉似乎已經在方元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白陸……”
當方元的口中說出這兩個字時,一旁的文媃和正在大口擼串的瑤瑤都為之一愣。而電話對面的白陸似乎也是有點激動的樣子,同樣愣了片刻。
“沒想到你竟然單憑著笑聲就能猜出來是我,我還真是……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呀!”
方元自然沒有心情和他扯皮,直奔主題地道:“你把宋雪怎麼了?”
“宋雪?”
白陸似乎是想了一陣子才恍然大悟地樣子,道:“哦!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白白嫩嫩的女大學生吧?我能把她怎麼啊,只不過就是把她給吊了起來,讓她吹吹風冷靜一下罷了。”
其實方元的心中有一個疑問,白陸到底是怎麼知道宋雪與自己之間是認識的呢?
而對方就像是能夠隔著電話洞悉他心中所想一樣,笑道:“你不必疑惑,想查你的身份背景簡直易如反掌。本來我是想去沙中市把你的那個老爹給綁過來的,可惜時間太緊迫,實在是來不及了。就在我正苦惱該怎麼辦時,突然發現在這個小姐姐竟然就在長寧市上大學,真是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呢!”
雖然方元知道宋雪學校的名字,但這個學校居然在長寧市,這是方元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的。畢竟當時拿到藏雲山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哪還有心思關注別人的學校到底在哪呢?
這時,電話裡再次響起了白陸的聲音:“既然手機裡的影片你都看過了,哪也就不必我說什麼廢話了吧?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你一個人過來,記得把那把叫弒怨的長刀帶著。”
方元冷聲道:“如果我一個人到那裡的話,那不就是任你宰割了嗎?而且還要把弒怨也搭上。這麼虧本的買賣,你憑什麼覺得……我就一定會去救她呢?”
白陸回道:“你虧不虧本我不知道,不過你來不來我都沒什麼損失。既然這樣的話,何不拿她的命來賭一賭呢?贏了皆大歡喜,輸了嘛……就當是圖個樂呵。”
他嘿嘿地一笑,又道:“好了,來不來隨你吧!不過這小姐姐的脾氣還挺衝的,被抓了之後還敢叫囂打罵呢!我剛剛數了一下,算上內衣的話,她差不多也就三層的衣服吧!”
“從現在開始計時,每過二十分鍾我去掉她的一層衣服。如果她身上的衣服都沒了你還沒到,我就開始往她的身上澆水。猜猜看,她能挺到什麼時候?”
說著,白陸又是一笑,不過這次的笑中卻帶有了一股賭徒似的癲狂。
“不和你說了,我先準備一下接下來要和小姐姐玩的遊戲,期待你的加入哦!”
言罷,白陸那邊便傳來了電話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文媃見方元撂下了電話,急切地問道:“是白陸?他怎麼說?這影片的那個女孩子是誰?”
沒想到這一通電話倒是讓文媃頓時從滿滿的醉意中清醒了過來,聽著她一連串的問題,其實方元的心中是有些凌亂的。
但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還是開口道:“是白陸,那個女孩是我的高中同學,算是……算是曾經幫過我的一個好同學吧!”
當“算是”二字從方元的口中說出時,他很明顯感覺文媃的眼中放出了一絲的異光。雖然不知道文媃是什麼意思,但這感覺卻讓方元不由地心頭一緊。
他將原本與文媃四目相接的目光悄悄地挪開了,繼續道:“他讓我一個人過去,還要帶著弒怨。否則的話他就會將那個女孩吊在外面……活活的凍死。”
“凍死?”
文媃和瑤瑤幾乎是同時發出了疑問的聲音。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開始轉冷了,但確實還沒有到那種能夠凍死人的地步。
方元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以前東北土匪有一種殺人的手段,就是大冷天的把人綁在樹上,然後往身上澆水。現在這個溫度,再加上點刺骨的北風,想弄死一個凡人簡直太容易了。”
“這個王八蛋!真麼惡毒的手段都能想的出來!不過……讓你一個人去我能理解,可為什麼要讓你帶上弒怨呢?”
方元就猜到了文媃會注意到這個問題,其實這也是他比較在意的問題。白陸這小子為什麼會對弒怨感興趣呢?
他身為一個凡人應該沒辦法使用弒怨才對,可是之前在燒烤店時,似乎當白陸看到了弒怨的第一眼就被其深深的吸引了。難道說……這也是一個職業殺手的本能嗎?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能感覺到,那家夥對弒怨確實是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說著,方元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文媃的身上,問道:“那你……會讓我把弒怨帶走嗎?”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當前方元最關心的問題,畢竟以他現在的這種情況,如果不帶弒怨的話就真的是只能任人宰割的節奏了。
好在白陸只看見了他用弒怨進行斬殺,卻並沒有看見弒怨將那些人的屍體全部都吞噬掉的情景。換句話說,在他的眼中,弒怨很有可能就是一把極其鋒利的長刀罷了。
此時此刻,方元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文媃。如果是別人的話,估計帶走弒怨這事兒是根本就沒有可能的。但是以文媃的性格,方元覺得他答應的機率要更大一些,畢竟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文媃的臉上紅暈如霞,但一雙明眸卻若水一般的清澈。她同樣是盯著方元看了小一會兒,然後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我不能讓你帶走弒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