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時介看似十分平淡的一句話,卻好像是一根要命的毒針一般刺入了方元的心中。這傢伙的眼睛真是有些要命,總是給人一種十分不安的錯覺,彷彿那對鏡片的背後根本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一樣。
而且這種感覺與墨子柒帶給人的感覺還不同,如果說墨子柒帶給方元的感覺是高智商所帶來的壓迫感,那麼北野時介帶給他的感覺就是一種詭異陰森的恐懼感。
陳遇航對他的話似乎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倒是魏涓聞言卻有意無意地看了方元一眼。雖然他的動作十分地謹小慎微,但卻還是被處於敏感狀態下的方元給敏銳的捕捉到了。
頓了片刻之後,北野時介的目光在梧桐棺上掃過,道:“原來你的目的竟然是這個東西,不過我的情報中顯示,你和這個東西應該不存在任何交集才對。那麼你介不介意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得到這個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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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還未開口,一旁的陳遇航卻冷聲道:“你大可不必拖延時間,只管告訴老朽石井東鄉的下落即可,老朽是絕對不會為難與你的。”
北野時介卻是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笑道:“石井大人此刻正有要事纏身,所以就由我先行一步前來招待各位。”
說著,他再次將目光放回了方元的身上,忽然發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你的某種能力在我的身上並沒有實現呢?”
越是聽他這麼說方元越是覺得自己的脊背陣陣地發涼,這傢伙究竟知道些什麼?或者說……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但說到底方元已經不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他最終還是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緒,沉聲道:“你這傢伙……究竟想要幹什麼?”
北野時介看著方元,卻又是輕輕地一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答案並不是由別人來告訴你的,而是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的。”
他的話音才剛落,方元正欲開口駁斥之時他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十分可怕的事情——他的身體,竟突然間不聽使喚了。
“陳……陳老前輩……”
陳遇航聽到了方元的輕聲呼喚也微微地點了點頭,道:“這裡似乎暗藏著某種可以束縛身形的法陣,我們應該是剛好中招了。”
對面的北野時介聞言竟啪啪地拍起了手來,朗聲道:“不愧是水土觀的老掌門,花夏為數不多的太素境高手,果然見多識廣。沒錯,正是一種可以束縛身形的法陣。不過如果是一般的影術法陣的話,想要束縛住像您這樣的絕頂高手肯定是不現實的。這個法陣的來歷可是一定得能夠匹配得上您的身份才行,所以……我可是特地請教了花夏修煉法陣中真正的泰山北斗——天師門的傳人。”
“天師門?這怎麼可能?”
方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師門不就剩下齊伯靈自己了嗎?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幫助這群喪心病狂的島國小鬼子呢?
就在方元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微微的異響。
他連忙拼盡了全力,將頭朝著異響發生的方向轉了幾分。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只是不知何時,魏涓那家夥竟然已經出現在了陳遇航的身後。
等等……
天師門……魏涓……魏涓……也是天師門的傳人!
方元的心中頓時好似有一整座的大山壓了下來,腦海中頓時被衝擊地一片空白。如果不是有天師門的人做內線,海魂特戰隊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連陸水商會之中都沒幾個人知道的梧桐棺呢?
想到了這裡,方元看了一眼魏涓,冷聲道:“所以說……那個天師門的叛徒……就是你嘍。”
他的話音才一落,果然魏涓竟然自由地活動了起來,只見其微微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對方元笑道:“什麼叫天師門的叛徒?在下早就已經不是天師門的人,又何來的叛徒一說呢?”
這下子方元就徹底明白了,現在仔細想來,甚至就連他出手打傷齊伯靈都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配合海魂特戰隊的人,使之可以順利的將梧桐棺取出。
不過還有一點,方元始終有點想不太明白,於是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串通島國人去偷取梧桐棺呢?這對你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處可言。”
魏涓卻道:“所以……你並沒有明白交易的本質是什麼。交易的本質,就是各取所需呀!”
說著,他輕輕地拍了拍陳遇航的肩膀,對北野時介道:“那咱們就按照之前說好的,我來幫你們啟動梧桐棺,你們把這個老家夥交給我。”
當陳遇航得知魏涓竟然與海魂特戰隊的人勾結在了一起,一向儒雅的小老頭竟然破口大罵了起來。然而就在他正欲催動神海靈丹想要衝破束縛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神海靈丹竟然也不聽使喚了。
“你……你對老朽做了什麼?”
魏涓卻笑道:“不是您當時讓我動用的驅靈咒嗎?神海靈丹這種東西,如果不是主人在意識上應允了,縱使我再怎麼有手段也是無法控制的吧?”
“你……”
陳遇航一時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最後只得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算是……老朽瞎了眼!”
這時,北野時介卻饒有興致地對魏涓笑道:“魏先生,我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好奇。您當時說只想要陳老前輩,這其中的意圖究竟是什麼呢?”
魏涓卻也是笑了一下,道:“所以呀,你也沒有明白交易的本質。交易的本質,就是不該問的你別問。有些事情你少知道點沒什麼的,但知道的多了,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北野時介道:“魏先生,我希望您能明白。您現在正處於我們海魂特戰隊的潛底基地,是我們的主場,不是你的。”
他的話中居然帶有了明顯的威脅意味,但魏涓也毫不示弱地道:“如果我想的話,這裡隨時都可以變成我的主場。”
剛剛還狼狽為奸的二人,這一刻似乎突然有了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不過北野時介似乎立刻就對時局進行了判斷,於是道:“看來確實是我唐突了,還請魏先生海涵。”
眼看著這場剛要掀起的風波似乎有要結束的趨勢,方元怎麼可能會錯過這樣的良機。於是他低聲冷笑了一下,對魏涓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願意相信這個嘴上沒毛的島國小鬼子?別到時候讓人給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賣我?”
魏涓陰沉第一笑,道:“沒了我,他們就根本無法啟動梧桐棺。而沒有了梧桐棺,石井東鄉那個老家夥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歸西了。”
方元也是嘿嘿一笑,道:“看來你還是太小看這群島國的小鬼子了,你知道當時墨凡辰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嗎?沒錯,正是因為輕視了這群畜生。你別看他們一個個正面實力不怎樣,可是背後耍陰招的本事可當真是大了去了。要不然他們想知道什麼你就抓緊告訴他們得了,這群島國人設計了一種藥劑,是可以讓人嗅到之後就會口吐真言的。不管你有什麼秘密,最終都還是逃不出他們的魔爪的。”
魏涓卻只是微微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在手上寫下了個什麼符咒,輕輕地往陳遇航的身上一按。陳遇航頓時便如同是一隻提線木偶一般,一下一下地跟著魏涓的腳步,朝著對面的階梯走了過去。
眼看著魏涓就要帶著陳遇航離開了,方元一時間竟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就在他正冥思苦想著該怎麼辦時,北野時介居然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怎麼樣?你心中的大多數問題,是不是都已經有了答案呢?”
聽到了北野時介的聲音,方元這才意識到這個傢伙竟然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他正要說話,不想卻被北野時介給再次開口打斷了。
“是不是有一些問題……僅僅依靠自己是根本找不到答案的?比如說……你體內的那股力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此時此刻,陳遇航和魏涓已經與二人有了一定的距離。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方元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裝腔隱瞞的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北野時介卻反問道:“咱們可是敵對的關係,你如何就敢斷定,我一定就可以解答你此刻的問題呢?”
方元卻是忽地一笑,道:“如果你不想告訴我的話,你應該早就把我給殺了吧?既然你始終沒有對我下殺手,說明你一定還不想讓我死。那麼不死,也一定得有不死的理由才行。借用一下魏涓的口氣,交易的本質,其實是價值的對等交換。也正是鑑於以上幾點,所以我大膽的猜想,你可能在某些方面正面臨著和我一樣的處境。”
“果然聰明……”
北野時介看著方元微笑道:“不過說到底,不過就是些小聰明罷了,終究還是等不了大雅之堂的。”
“小聰明?”
方元笑道:“不知道是誰,之前就是栽在了這個所謂的‘小聰明’之上。現在竟然還敢如此大膽的在我這兒耀武揚威,也真是算得上臉皮極厚了。”
這確實在無形中傷害到了北野時介的內心,甚至於是有那麼一點點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方元,目光中盡是寒冷無比的狠厲之色。
不得不說,被他這麼看著方元的心中一陣陣的發毛,於是他故作不耐煩地吼道:“看你妹呀看,要殺要剮你倒是痛快兒的,在這兒瞪個小眼珠子看什麼看呀?沒見過帥哥嗎?”
然而就在這時,北野時介卻輕輕地向上推了推眼鏡,低聲道:“所以說……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所謂的容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