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本打算離去的蕭天闕聞言，猛的回過身注視著石虎。
石虎有些愕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蕭天闕改變了主意。
若石村當真有人闖蕩過南荒大山，倒是值得去看看，興許能從中問到些什麼。
……
石村。
殘陽如血，數道被拉的極長的影子出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
站了村口苦苦等候的婦孺老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臉上的憂色不在，取而代之的純粹的笑。
“阿爸……！”
孩子們激動的叫喊著迎來上去。
看到狩獵隊後的妖虎軀體，所有村民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身為族長的石守山卻一眼看出少了三兩族人，多了三名陌生男子。
石守山語氣凝重的質問道：“石潭、石水、石風他們人呢？”
此言一出，歡悅的族人這才注意到三人並未隨狩獵隊歸來。
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了石虎身上，期待他的回答。
狩獵隊眾人不由的低下了頭，空氣瞬間變得沉悶了起來。
“石虎！”
石守山手中的柺杖用力的跺著地面，心急如焚的盯著他。
“族長，我們回村時遇到了林村的埋伏，石潭、石水、石風被林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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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的結局，不用說明，石村人都清楚了。
石守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目光落在蕭天闕三人身上，
“他們是?”
“是他們出手相救，若是不然，恐怕我們一個人都回不來了。”
石虎將中伏以及蕭天闕出手相助之事大致托出。
瞭解一切後，石守山竟突然率石村之人朝蕭天闕跪了下去。
“族長，你這是幹什麼?”
蕭天闕一怔，他甚至都還不曾反應過來，他伸手欲將老者扶起，石守山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由衷的感激道：
“若非少俠出手相救，石村就完了！”
一時間蕭天闕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甚至有幾分羞愧……
身為族長的石守山帶著族人祭奠了死去的族人。
活在南荒大山，如此之事時有發生，村民早已習以為常。
幸運的是大部分族人都活著回來了，這是值得慶祝的。
夜已深，村中生起了篝火，石村族人手拉著手，圍著篝火舞動。
蕭天闕三人就坐在族長身旁，在他們面前擺滿了各種野果、烤肉以及村民自釀的果酒。
魔衍吃得渾身是油，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
龍傲天的目光則完全落在了面前那些小麥色、穿著獸皮衣，身姿婀娜的年輕女村民身上……
“不知小友從何處來?”
石守山活了一輩子，從未見過他們這般穿著之人，心中很是好奇。
蕭天闕笑了笑，“實不相瞞，我等乃是誤入一處陣法被傳送到此，不知族長可知如何離開這南荒大山?”
“離開南蠻大山，這恐怕有些困難。”石守山嘆了一口氣。
“困難?不知從何說起?”
石守山徐徐開口道：
“想必石虎他們已將老朽年輕時外出闖蕩之事告訴你了。 ”
蕭天闕點頭。
石守山繼續道：“老朽年輕時同族人外出闖蕩，想看看這天下究竟有多大。
然，五年，五年我們都不曾走出南蠻大山，隨我同行的族人跟是接連被妖獸所殺，最終只有我一人活著回到石村。”
蕭天闕一時間驚住了。
石守山有著聖人境的修為，他年輕時闖蕩，起碼也有大羅金仙的修為，以大羅金仙的速度竟花了五年都不曾走出南荒大山！
那這南荒大山究竟有多大?
“這南荒大山莫不是沒有邊際?”
石守山搖頭否定道：
“邊際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從未聽說有人走出過。”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蕭天闕腹誹。
“當初老朽曾聽一些大部落的的人講，我們生活的這片天地叫聖域！”
“聖域?！”
石守山點頭，
“不錯，據說聖域分為五個部分，南蠻大山、東玄火域、北地雪原、西絕沙漠以及傳說之中的混沌海！”
混沌海。
蕭天闕頓時一激靈。
混沌海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族長，那混沌海為何說是傳說?”蕭天闕眉頭微蹙，將心中的疑惑道出。
“少俠你有所不知，南蠻大山、東玄火域、北地雪原、西絕沙漠這四地雖說廣袤無邊，但某些大能都曾橫跨兩地，唯有那混沌海，據說上一次出現距今已過數萬載！”
“原來是這樣。”
蕭天闕點了點頭。
混沌海上次出現距今數萬載，而盤古界諸聖離去也有數萬載。
如此說來，他們想必是跨過了混沌海，前往了無界天。
“族長，恕小子無禮，冒昧的問一句如今你的修為是?”
石守山撫須笑道：“距聖王境還差一步之遙。”
蕭天闕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這聖域的境界劃分應與自己所瞭解的相差無幾。
聖人、聖王、聖皇、聖尊、聖帝。
只不過，僅是一處百餘人的部落，修為便幾乎都達到了半聖之境，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見蕭天闕有些驚駭，石守山開口道：
“聖域之人自誕生便有虛聖修為，如我這等修為已是天資愚笨之人了。”
蕭天闕嘴角抽了抽。
聖人巔峰還是天資愚笨，這話要是被三界眾修士得知，恐怕早已無地自容。
此時的龍傲天突然開口問道：
“何為虛聖?”
石守山指著狼吞虎嚥的魔衍笑道，“似這位小兄弟的修為，便是虛聖。”
蕭天闕、龍傲天：……
一出生就有大羅金仙的修為，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也太TM恐怖了吧！
“那它是什麼修為?”蕭天闕指著龍傲天。
石守山感知了一番龍傲天的氣息，“這位小友的修為已達偽聖。”
半聖境在聖域被叫做偽聖。
石守山的目光在蕭天闕身上來回打量，眉頭不由的皺起，
龍傲天看穿了他的窘境，笑道：“怎麼樣，是不是看不出他的修為?”
“老朽眼拙，的確看不出這位小友的修為，不過，老夫敢肯定他的修為絕不在老夫之下。”
龍傲天笑了笑。
蕭天闕端起面前的果酒一飲而盡。
如今雖說離開了三界，但卻也還不曾抵達無界天，甚至是混沌海都不曾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