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鷗弟帶著小弟們不停地運來蝦蟹魚肉,迎著飛舞不停的鷗,蘇粲然靜靜也在海灘邊翩翩起武。卻不料剛收好拳腳,岱嶼又要飄走了,腳上傳來酥麻的震動感,一棵碩大的椰子在她頭上砸出一片燦爛的銀河。
“老乾媽!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椰子樹下修煉,你偏偏不信!”
回頭一看,一個嬌小的孩子挺著胸脯,嘴裡叼著一根甘蔗。
“萱巒,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才十七歲,不要叫我老乾媽。”
屠天巒和歐陽萱的兒子讓一直讓蘇粲然十分震驚,他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帶回他的時候,因為沒有母乳,蘇粲然著急了半天最後只能喂他一塊魚,卻不料這孩子早已經斷奶。半個月不到就已學會說話,而且還能走路,現在不過才過了一年了他的牙已經全部長齊,岱嶼上夥人採來的甘蔗一半都是他消滅的,更恐怖的是他從來沒有蛀牙。
萱巒這小子自打被帶回來之後蘇粲然就讓封幽給他測天賦,是純天根。這小子雖然根骨略次於三天根的蘇粲然,但卻是骨骼驚奇,就連封幽都承認自己一歲的時候是打不過他的。
蘇粲然只是想老老實實地當個姐姐,但這小子,硬要認她當乾媽,
萱巒的一歲便能出口成章,讓人大跌眼鏡,更何況嘴巴特別賤,口口聲聲都是老乾媽。
蘇粲然雖然專注於修煉,但每天都會花半個時辰和島上的同伴們聯絡感情,其中也包括陪萱巒玩。
昨天蘇粲然為了給萱巒開心,竟然腳踩寶劍給孩子演示衝浪。
“本義母正在修煉,今天沒空陪給你表演衝浪,去找滿星叔叔學兒歌。”
所謂表演衝浪,就是踩著劍在浪花裡翻滾。
“蘇滿星才十歲,我為什麼要叫他叔叔呢?”
蘇粲然捏著嘴巴子搖了搖手指:“竟然如此,我也才十七歲,你為什麼要叫我老乾媽呢。”
逆天的萱巒不依不饒:“你養我,我不叫你老乾媽,難道叫你老母豬啊。”
蘇粲然只能木木地在海風中凌亂,呆呆地望著萱巒得意的笑容,這孩子才一歲卻如此屌炸,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去去去,不找滿星叔學兒歌,就去給封爺爺揉風溼腿,本老乾媽今天一定要把這套拳練完。”
說罷,蘇粲然再次邁開馬步,一踢一掌間都散發著層層疊加的藥靈真氣,每次轉身,秀髮和白色的修仙服也跟著甩出一道黑白分明的陰陽魚。
“哼!不理你了!我去找露姨喝酒去!”
咚,蘇粲然被雷倒在地,前些天萱巒不見了,蘇粲然到處找他,最後發現他坐著光鼎真人的鳳背跑到了醴泉邊上,冠鼎真人居然沒發覺。
現在他又要喝酒。
蘇粲然只能說這孩子比小時候的自己還叼,想自己當年出生在酒城,自己的海量也是從三歲開始練的,卻不料如今已經有人破了她的紀錄。
聽到茅屋那頭傳來蓮露的批評聲,蘇粲然也安心了,繼續修煉。半夜時分,終於大功練成,她笑嘻嘻地走進茅屋吃飯。
他練的真是藥靈道門的第三本秘籍。《無藥之方》其實是一門高深的拳法,以拳腳功夫祛除幻術以及藥物不能根治的各種怪病,正因為只用拳腳不用醫藥和手術,葉自在當年才取名為《無藥之方》
“吃過飯我就可以把大獅兇醫好了。”
蘇粲然朝萱巒和滿星的碗裡夾了島上很難採到的蔬菜,並命令他們不準挑食,但她自己卻只吃魚蝦螃蟹。
封幽和韓蓮露對多不過是一週一頓。
這座島上只有三個人才是一日三餐都吃,萱巒只是個一歲的小孩,滿星丹田受損後已失去仙身,而他的丹田至今還沒完全修復。
蘇粲然擁有仙人之身,每天都吃飯只是吃貨的本能而已,大快朵頤中,她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留在大獅兇體內的藥,藥性散去還要一個月,我現在就煉成無藥之方已是超額完成了任務,完全可以打滅削山君的刑心大法,大獅兇醒來後絕對會一身輕鬆。”
蓮露師姐潸然淚下,雖然大獅兇也是一週一頓的仙人之身,但還是要吃飯,這一年來師姐總是含著淚珠將吃食磨成糊喂進大獅兇的嘴裡,含辛茹苦,弄得當老婆像當媽一樣。
一頓飽餐後,蓮露把大獅兇抱到蘇粲然面前。
蘇粲然邁開步伐,帶著一股凜冽的氣勢,衝向大獅兇。
一掌按住腦袋,一拳打進丹田,一腳踢向心窩,一膝蓋撞向脊椎。
“師姐不必擔心,此拳看似威猛,其實不殺人,只救人。”
蓮露師姐再次看啞:“這不會是跟喚顏大板磚一樣,看似暴力卻非常有效的招數吧。”
“才不是,接下來幾招很溫柔。”
《無藥之方》這本拳法,拳腳只是讓幻術的真氣從體內的一個地方打散到全身上下各個穴位,要想從穴位里拉出幻術所依賴的真氣,就要用爪,這一點,只能拔毒的火罐是做不到的。
按常理來講,幻術會隨著它所依賴的真氣散去而散去,但削山君乃是銀仙修為,他的幻術真氣何其龐大,即使在大獅兇體內待個一萬年也散不完,葉自在獨創的這拳術四兩撥千鈞,是唯一的方法。
拳頭攤開,十指彎成爪,蘇粲然抓向大獅兇胸前的穴位,介於禮數,所選的穴位都在上半身。
而且剛才那些拳腳也只把幻術真氣打散到了十個穴位而已,方便用十隻手將其取出。
轉眼間幻術真氣已順著手指縈繞,逐漸延伸到手臂,削山君的幻術真氣果然非常巨量,兩雙手臂都繞不萬,只能全部囤在屋子裡,然後趕到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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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粲然解開了一年前,一年前留在大獅兇體內的藥性,如今大獅兇再也不需要畏懼痛苦而昏迷。
正當蘇粲然再次使用拳腳快速將真氣趕出門外,冠鼎真人撲騰著巨翼盤旋在上空。
“妹妹且慢,這些幻術真氣對你以後煉蠱有極大的用處。”
蘇粲然有點疑惑,煉蠱不是要用自己的真氣才行嗎,不過也沒多問,結拜姐妹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當妹妹粲然一笑,拳腳配著流利的身法將幻術真氣聚集在一起。
掛鼎真人褪下了一些火焰般奪目的羽毛,築成一座密不透風的羽強,將幻術真氣全部蓋住。
“明日把削山君的幻術真氣全部趕到醴泉那去,我等你。”
說罷,鳳凰仰天一鳴,飛向大山之中。
回頭一看,大獅兇已經醒了,蓮露師姐挽著他的手臂,一起燦爛地笑著,他再也不用忍受千刀刑心之苦。
夜幕時分,篝火搖曳,一群人手拉結成環,跳著歡快的舞蹈,獅兄師姐終於結婚了。孫逸風和韓蓮露舉起玉竹製成的杯子喝著交杯。
“老乾媽!什麼叫做成親?”
“成親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式成為一家,夫婦二人約定了生死與共,但不一定女人在的時候,男人還在。”
夜半時分,蘇粲然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海邊,一隻手抱著罈子,一隻手拿著杯子。
“相公……我想你……我好想你。”
一陣海風扶臉而來,淚花落飄落埋浸進沙裡,蘇粲然又喝了一杯。武飛揚用生命保護了她,雖然去了那一邊,雖然一年已經過去,但蘇粲然還會時不時坐在沙灘上一邊看海鷗一邊想起他。
酒樽中時不時會撒進一兩顆鹹鹹的眼淚。
曾因被你愛而醉,也因失去你而醉,狼牙月下伊人獨自憔悴,飲盡一杯又一杯。
咚……岱嶼又開始移動,又一顆椰子落到她的頭上。
“老乾媽……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在椰子樹下……誒……你怎麼哭了。”
萱巒走來,蘇粲然擦去淚珠,挽著他的小身板,指向海的遠方。
“在海的那一方,有一群人,他們自詡為名門正派,自詡為仙人,卻是一群畜生,你的爹孃和老乾爹都死在他們的手裡,總有一天,老乾媽要帶著你們殺回去。”
“那兒有很多被禽獸霸佔的仙境,等老乾媽仙臨天下,就把那些仙境全部分封,到時候你們都會得到一份。”
“所以你要修煉。”
第二天一早,蘇粲然把萱巒帶到封幽面前,想讓萱巒拜封幽為師,因為她為了自己的報復必須一股勁地修煉,沒空教萱巒,而且自己的三個天根裡都沒有一個和萱巒的根骨是一個型別。
封幽搖了搖頭,倒也不是介意,只因為他還要為滿星連續十年輸送真氣,才能讓滿星恢復以前逆天的修煉速度,封幽實在是沒空。
不得已,她只好把萱巒帶到大獅兇面前。萱巒和大獅兇都是天金根,所以大獅兇也很樂意。
“你就不怕我把他變成小獅子?”
粲然一笑:“做人還是獸一點好,這樣就不會像我一樣被群仙欺負得那麼慘。”
萱巒成功拜入大獅兇座下,還向大獅兇要了十把劍。
蘇粲然迎著陽光,蘇粲然驅趕著削山君的幻術真氣朝中央大山走去,如今藥靈道門的三本秘籍她已全部參透。向自己的結拜姐妹學習煉蠱的時機已到。
其實她也不知道煉蠱為什麼要帶幻術真氣和這麼多把劍,也許冠鼎真人有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