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檀香,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本應該富麗堂皇的未央宮,現在已不復往日的存在。
自從上次上官天澤刺殺失敗後,魏皇后便勤儉度日,把之前的古玩字畫,都上交給皇上。對外說是為朝廷節省開支,為邊關的戰士盡一份心。其實她在退讓。
不管怎麼說,太子手中的權利還太少,還不到和皇上撕破臉皮的時候。
魏皇后側臥在榻上,眯著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可是下首之人,卻緊張的坐立不安。
上官天澤一早便給母后請安,可是行禮後,卻未聽到母后說起身。他心裡很是奇怪,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讓母后如此生氣。
“母後,孩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上官天澤眉頭緊鎖,低聲問道。
榻上之人似乎沒有聽到,依舊閉著眼睛,身邊的嬤嬤也有些為難,便上前說道:“娘娘,太子殿下來給您請安。”
只見那緊閉的眼眸慢慢張開,冰冷的聲音從那淺唇中蹦出:“起來吧。”
“謝母後。”上官天澤忙起身,可是跪的太久,起身的時候差點摔倒。
身邊的嬤嬤欲上前攙扶,對上皇后的眼眸,又退了回去。
“都下去吧。”魏皇后擺了擺手,慢慢的做起來。
身邊的嬤嬤自然明白說的是誰,帶著大殿的丫鬟們都退出了房門。
“母後,您是不是什麼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上官天澤看到那張蒼白的臉,有些擔心。
魏皇后依舊很是冷淡,順了順鬢角的碎髮:“他死了嗎?”
上官天澤一愣,眸光一轉,便知道對方問的是誰,卻故作不知的問道:”母后問的是誰?誰死了。”
“你真當我瞎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難道還要我挑明嗎?”魏皇后猛的一拍榻,疾言厲色的說道。
“孩兒真的不知道,請母後明示。”
“哼,還真是為的好兒子,怎麼,敢做不敢當。”魏皇后冷冷的一笑,那修長的護甲深深的插入掌心:“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殺了多少人。你居然偷偷把他殺了,你就這麼容不得他,他只是一介布衣。”
“他不該有窺探之心,而且更不該玷汙母后的名聲。”上官天澤緊緊的攥拳,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那些骯髒的勾當。”
“放肆。”魏皇后猛的站起來,怒目的看著對方:“你就這麼對你母后說話。”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上官天澤臉色已經鐵青,現在他恨不得把於海誠的屍體挖出來,鞭屍:“我最起碼給了他一個全屍,算對得起他了。”
魏皇后聽到此,氣的直哆嗦:“你可知道,在我給名單中,他最中心。你失去的什麼,現在還不知道悔改,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上官天澤卻不以為然,端坐在椅子上,冷笑一聲:”聽母後的意思,沒有他我還登不上皇位?”
“你……”
“失望,這話應該是對母后說吧,你和那個老匹夫顛龍倒鳳的時候,可想過會令我失望?”上官天澤故意把顛龍倒鳳幾個字說的很重。
這是他一聲的恥辱,當母後把名單給他的時候,他第一個注意到得就是太醫院裴大人。這個人他有印象,以前在未央宮見過,是給母后治病的太醫。
為了安全起見,他讓暗衛調查了裴大人,結果發現,此人孤身一人,終身未娶,而且籍貫什麼,都很模糊,一看便知道有人幫忙修改過。
這讓上官天澤更加奇怪,聯想到裴太醫已經五十了,和自己的母后年歲差不多,太子心裡便開始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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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他被父皇留下訓斥,很晚才出父皇的書房,本來想找母后抱怨,所有沒有通報,便進了未央宮,見大殿內無人,他很是奇怪。
剛開始還以為母后睡了,便轉身想要離去,結果卻聽到女子呻吟的聲音,他一驚,在母后的寢宮怎麼有如此的聲音。帶著疑惑他偷偷的進入,卻看到裴太醫和母后正在床上翻雲覆雨。
母后那迷離的眼神,讓他瞬間感到恥辱。
可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他又覺得很熟悉,這個背影他見過。他猛的響起來,自己十二歲的時候,有一次也是偷偷跑進未央宮見母後,就是看到的這個背影,那時候小以為是父皇。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也是裴太醫。
他當時真想把對方拉下來,撕爛了。可是他不能,最終他退回到自己的龜殼裡,轉身離去。
從此以後,每一次見到對方都恨的牙癢癢。當知道是易容進宮的,便想到利用易容術除掉對方。
於是便有了毒害皇上的計謀,他也知道這個計謀多低階,可是他就是逼迫於海誠去,為的就是讓皇上發現,然後殺了他。
可是沒想到於海誠很是狡詐,居然讓別人當他的替死鬼。
一計不成又想一計,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實施,李靜便把於喬殺了,他當時真想掐死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於海誠如此狡猾,定會有所警惕,一定會躲起來,不出他所料,於海誠不見了,不過透過暗衛的打探,他被別人抓起來了,不用想便知道是楊知夏。
這次他更有理由殺他,到時候和母后也算有個交代,可是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於海誠藏匿的地方,直到他自己暴露。
上官天澤迫不及待的趕去,羞辱他,為的就是洩憤。
聽到上官天澤的話,魏皇后大吃一驚,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沒想到自己最想瞞住的人,居然第一個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魏皇后聲音有些哆嗦,眼睛不敢直視對方。
上官天澤哈哈大笑,近乎瘋狂的說道:“什麼時候,我說我十二歲的時候,你信嗎?”
“什麼?十二歲……”魏皇后做夢都沒有想到,上官天澤那麼小便知道了,她開始懊悔,自己太大意了:“那你為什麼不質問我?”
“質問?我那時候那麼小,我還以為床上的是父皇。說來也可笑父皇被你帶著這麼多年綠帽子,居然渾然不知,你說可笑不可笑。”上官天澤瘋癲的笑著,似乎在所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澤兒。”魏皇后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心裡很是內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那隱藏了一輩子的秘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簡單?不就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和一個下作的男人……”
“住口。”不等上官天澤說完,魏皇后便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