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仕年一愣,那口氣一聽便是我不想管,可是現在在相府,能和他商量事情的也就只有楊知夏。他心裡開始犯嘀咕。
“爹爹最近忙,沒有去你的院子,最近怎麼樣?”楊仕年控制住心裡的怒火,面上平靜,帶著一絲關心。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心機很深,既然她不想管,肯定是為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去看她而生氣,想通這一點,他心裡好受一些,想來她還是孩子心性。
楊知夏對於這種虛偽的關心,一點都不在意,既不欣喜也不感激,更明白他現在恨自己,卻又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還好,謝爹爹關心。”
這平淡的回答,讓對面之人有些尷尬,書房內忽然變的很安靜。
“爹爹如果沒有什麼事,女兒便退下了。”楊知夏慢慢起身,臉上帶著些疲倦。
楊仕年一看她要走,便有些著急,事情還沒有說完:“且慢。”上前一步站在她身邊“現在能幫我出主意的只有你了。”那淡淡的傷感,看似放下自己的尊嚴,但楊知夏知道那只是表象。
“爹爹不是已經想好了嗎?又何必問我多此一舉。”
楊仕年這個老狐狸早就想好了,卻非逼著自己說出來,現在的形勢在明顯不過,考題洩露,不管是誰擔任考官都會被責罰,現在所有人如履薄冰,唯獨皇上被矇在鼓裡。
他之所以問自己,估計已經猜到是上官天澤的人故意洩露,如果公然有人向皇上提出,那便是得罪太子;若是欣然接受,東窗事發時,他首當其衝,不,應該還有吏部尚書錢文學,估計他也在府中鬱悶呢。
楊仕年嘴角微微一顫,的確,他已經想好,是在不行,便裝病逃過去,可是那也是下下策。
“好東西就應該拿出來共享,說不準哪天皇上便來個私訪什麼的,你說呢,爹爹。”楊知夏微微笑著,像是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那縝密的心思,深沉的表情,讓楊仕年佩服。
“還是女兒懂的爹爹。”
這算什麼,獎勵嘛,那也太廉價了,楊知夏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走出書房。
側目又看了一眼書房,既然事情要鬧到,總要有人開頭,於其讓天陽的人出手,不如自己的這個爹爹。
就是不知道天陽找到幾個人,楊知夏心裡有些擔心,這無疑是押寶,考試當天,不管是筆試還是殿試,看的不單單是才華,還有心裡承受能力,這都是看自身條件。就算再有才華,一見到皇上便尿褲子,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太子也在選自己的人,這無疑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爭鬥,關鍵全靠自己的眼光。
“我都餓了。”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空氣中瞬間飄滿了花香。
這是招搖,在別人家暫住,整個和自己家一樣,楊知夏根本不轉身,快速走後細柳苑,身後之人冷笑一聲,緊隨其後。
初一見自家小姐快步進屋,然後關上門,像是躲避什麼人,轉身便看到一個身影,幾個點腳,上了屋頂,便聽到屋內小姐怒吼聲。
她縮了縮頭,真不知道域主這麼無賴,居然從房頂進入,自己真的是開眼了。
歐陽劍悠哉的拿起一個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我可是客人,怎麼能這麼對待我。”
楊知夏氣呼呼的坐在床上,忽然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一笑,對方見狀,一愣。
這丫頭做琢磨什麼壞點子。
“聽說錢小姐好久不來了,真是可惜。你是不是想她啦,看你那無聊的樣子。”
“誰想她了。”歐陽劍一個轉身,撇了撇嘴,那彪悍的女人,死了才好。每天像個尾巴跟在自己身後,太無恥了。
話這麼多,還說不是,真是死鴨子嘴硬,楊知夏偷偷的笑了笑:“明日我想約錢小姐喝茶,你說在家好呢,還是在外面。”
“關我什麼事?”歐陽劍一臉的淡然,沒有了剛才的痞樣,可是心裡卻莫名的跳了一下,他拍了拍自己,哆嗦了一下:“我餓死了,快去做飯。”
楊知夏慢悠悠的翹著腿:“不去。”那果斷的深情,氣的對方又狠狠的咬了口蘋果。
次日一早接到相府的請柬,錢小小便立馬來了,這幾日沒有出門,心裡很是想歐陽劍。看到請柬的時候,她還在幻想是不是歐陽劍想她了,不好意思開口,故而讓楊知夏代勞。
那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已經細柳苑便大聲喊道:“姐姐,我來了。”
看著活蹦亂跳的人,楊知夏忽然感覺年輕真好,自己都三十了,當然說的是她的靈魂,這身體和錢小小差不多,還是十七八水嫩的樣子。
錢小小看了看四周,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
“他還在睡覺,看你著急的樣子。”楊知夏見那少女懷春的模樣,就笑逗逗她,
“姐姐。”錢小小害羞的底下頭。
楊知夏眸光一閃,便問道:“你這幾日一直在家中,可安好。”
錢小小一臉遺憾的說道:“一點都不好,父親都快把我弄殘廢了,一會說著花不好,一會說那魚不好。讓我搬來搬去,把我當丫鬟使喚,你看姐姐。”
說著伸出那小手,上面有細小的傷痕,看來沒少幹活。
搬花,還真想的出來,看來錢學文比楊仕年淡定,確切的說人家早就想好了對策。沒想到這位尚書的人還是個足智多謀的人。
楊知夏側目看了看身邊的錢小小,那天真的模樣,一點心機都沒有,是不是親身的啊。
聊了一會錢小小便坐不住了,攔下了叫歐陽劍起床的任務,直奔他的屋子。
“初一,去趟榮親王府。”楊知夏把一張紙條交給她。
初一領命,閃出了細柳苑。
這幾日楊知夏都沒有出門,一是為了清淨,因為是秋試,街上很多人。二是她葵水來了,整日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真不知道這些女人怎麼多來的,就那破布,能頂什麼事,楊知夏很是懷念現代的衛生巾。
“小姐,這是您要的紅糖生薑水還有暖瓶。”初一見小姐每次都如此難受,很是心疼。
楊知夏疼的額頭上佈滿了汗,勉強喝下,然後便蜷縮在床上,卻不知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皇上再次微服出宮,居然有人向皇上賣考題,當下皇上便怒了,轉身回了皇宮,並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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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的題,放在書房的暗格裡,沒幾個人知道。可是考題卻和皇上的一模一樣,於是調查的範圍便在皇宮。
現在宮裡人人自危,卻有一人悠閒的吃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