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氣略微轉涼,樹葉譁譁地響,歐陽恭發完了一天的脾氣,此時也趁著風刮起來的時候到了趙體載的宅院。
他本來是想會一會那個面具人,但是不經意之間卻被外邊的騷亂弄昏了頭腦。
趙體載家族有充足的武器,所以即使最近再怎麼不堪也不會淪落到慘淡的地步。
他踏步走進了院子,幾個僕人看到了歐陽恭,他們還來不及欣賞他腰間的令牌就注意到了歐陽恭那桀驁不馴的眼睛。
“把你們的家主叫過來。”他淡淡地說到。
一個僕人彎了彎腰,然後回到了家主的房間裡。
歐陽恭倒也不客氣,他直接跟著僕人一路前進。
趙體載聽聞腳步聲和院子裡的嘈雜聲就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他穿好衣服,神色暗淡地開啟了門。
“趙體載,我有事情想問問你。”歐陽恭見到他就催促僕人趕緊下去。
趙體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歐陽恭推到了房間裡。
他關上門,然後又拍了拍趙體載的肩膀:“你今天是想做什麼?你想對武州做什麼?”
趙體載挑了挑眉,他心裡對這是又怕又驚喜,他支支吾吾地將手捏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啊,大人,我也是才發現有這麼回事,可是所有的餐點我都是親自找廚子去做,那些廚子我也檢查過了,不可能有目的唉,而且就毒了那麼一個朱理,這事不正常。”
“別光說這個,朱理公子之後還被打了一頓,你敢說那不是你的人?”歐陽恭揪住趙體載的衣領然後帶有怒氣地說到:“你不要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
“是是是... ...”趙體載小雞啄米般點點頭,不過他又拍了拍腦門,“之前那些都是誤會,但是大人,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就去刻意針對這麼一個人,這背後可能有誣陷!我的畫師也死啦。”
“你的人死了?”歐陽恭瞪大眼,“今天嗎?”
“對啊,我的女兒也被打暈了,可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我覺得這背後肯定有問題。”趙體載搜刮著自己肚子裡的情報說到,“今天公孫狐帶了那個面具人來,說不定他們背後就有交易,我們需要小心啊,我正懷疑他們想陷害我!我是武州的最大的軍火庫,要是把我打倒了,武州就完了!”
歐陽恭一下子就接受了趙體載的說辭,他也感覺公孫狐有一些不對勁,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用著突然沙啞的嗓音說到:“我們明天就要出軍了,武州的世家弟子也有部分需要出戰,我需要你調查清楚。”
趙體載點點頭,然後他又笑到:“你就放心吧,不過啊,你說那個面具人是
不是就是陸扶桑呢?”
“你說什麼?”歐陽恭立馬側過頭看著這個表面奸詐的人。
“這是我之前從蘇州來的情報,上面說冷如是有一個帶著面具的打手,光看體型確實很像,我們找到公孫狐,讓她提供給我們關於面具人的資訊,否則... ...”趙體載掏出兩張紙,那紙顏色十分深沉,依稀還可以聞到原材料的味道。
歐陽恭接過那些情報,然後才領悟到了什麼。
“明天就要出軍了,等我們回來就好好地審問她。”歐陽恭咧咧嘴。
“哦,對了,不知道你們怎麼出軍呢?”趙體載突然問道,“這可是關乎著軍人的安危唉。”
歐陽恭揮揮手,他眼神毒辣,然後抬起頭平靜地說到:“很簡單,當然,我已經寫好了關於安律耶的第二本奏摺,我們需要扳倒他。”
趙體載倒是不理解歐陽恭為什麼這麼想要處理掉這個將軍。
... ...
陸扶桑摘下面具,他呼了一口氣,然後走到田三刀背後:“師傅 我今天見到你的徒弟了。”
田三刀懶懶地側過腦袋,然後又回過頭繼續吃著自己的乾果:“哦。”
蘭牟在一旁給田三刀燒水,她不知道陸扶桑突然提這個事情做什麼,她在這幾天也大致瞭解了情況,不過這時候看陸扶桑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他自殺了。”陸扶桑繼續說到,“在死之前,他還想毒死公孫狐,殺了趙體載。”
“天啊。”蘭牟不禁捂住嘴。
她也注意到田三刀身體不禁抽了一抽。
“他自殺了?”田三刀愣了一下,隨即又低下頭,他用一隻手托住了自己變沉的腦袋。
過了幾秒,他才咬咬牙抬起頭:“他一直要找我,怎麼就自殺了?”
陸扶桑丟下面具,他搖搖頭,不過陸扶桑在說話之前先掏出了幾張殘頁:“他以為你還會認他回來,我猜想他想證明自己,但是我告訴他我已經是你的弟子了。”他把殘頁放在田三刀的手上。
田三刀腦子一下子變得十分混亂,他一時間沒有抓牢殘頁,他看著那幾張殘頁,然後才說到:“這是煉藥術的內容,沒錯,這是你找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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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扶桑盤腿坐在田三刀身邊,然後他拍了一下大腿,“對了,師傅,趙體載會要他煉製什麼藥丸?”
田三刀隨意翻了一下殘頁,然後拿出一張給陸扶桑看:“就是這個。”
陸扶桑轉了轉眼珠子:“爆氣丸?”
“這是一種極度恐怖的藥丸,可以讓一個人的仙氣發出千百倍的狂熱提升,但
是對自己的身體要求很高,不過就算再怎麼高,吃完這個藥,藥效一過,身體基本也就廢了。”田三刀解釋道,“所以煉製的時候需要畫圖騰來鎮住周圍的血氣。”
陸扶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對了。”他突然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今天聽說外邊有了盜匪,把寨子都洗劫了。”
田三刀這下子眼睛又明亮了不少,他似乎對於這個話題感興趣。
“盜匪怎麼可能洗劫官家的地方?”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
陸扶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聽外邊的風聲說明天可能會有軍隊出城。”
蘭牟看水燒開了,她連忙拿出幾個罐子把水一勺一勺裝好。
“我看這幾天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情,陸扶桑,我希望你不要出去,武州的勢力在演變,這一切你看到的可能都是一雙大手在操控。”
“怎麼可能啊,明天要出城的可接近一萬人了,再怎麼說也比那些馬匪強吧。”陸扶桑有些詫異。
“不不,不是這樣的,現在武州壓訊息,但是要是出了差錯,可能會引來北周國的注意,而且寨子被洗劫了,寨子怎麼可能被洗劫呢?這是不應該的,一個寨子的軍事力量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擊破?”田三刀有些詫異,雖然他不關心目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陸扶桑這麼一說讓他又覺得不對勁。
陸扶桑託著自己的下巴。
“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他咧咧嘴,“但是武州兵馬這麼多,北周的軍隊想打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田三刀冷冷一笑,他搖搖頭不說話。
“好了,主人,我覺得你應該學習煉藥了,你每天扯著幾個女人的裙角,都不知道自己的任務了。”蘭牟這個時候插了一嘴。
這讓田三刀立馬開懷大笑起來了。
蘭牟實際上注意到了田三刀那對於自己徒弟之死時眼睛裡閃爍的淚水,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簡單用手一擦就當他過去了。
“你也太敢說了,我看你的主人到哪兒都要扯幾個女人的衣角。”田三刀不厚道地笑著,陸扶桑一下子變得窘迫不少了。
... ...
冷家位於武州的宅院,蘇林撓了撓自己的頭,他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可惡。”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暈倒前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也注意到周圍一片凌亂,陸扶桑那家夥肯定已經跑了!
蘇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趙體載居然這麼久都沒派人看看自己,這讓他又感覺惱火,但是他把這股惱火都投準在了陸扶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