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幾年不見,五里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低矮的瓦房被一棟棟的小洋房所代替。每一座小洋房前無一不是紅燈籠、紅對聯、大喜字,它們紅紅火火,鮮豔奪目,喜氣洋洋。
村裡的孩子也不再是自己當年穿著破舊衣裳、擤著鼻涕的小破孩的模樣了。
男孩子們騎著玩具車,女孩子則穿著裙子、拿著布娃娃,他們跳著、鬧著、笑著。
不遠處,王大姐的平房也不見了,在原先的那片土地上已經建起了一所五里村希望小學。
看到俊義和鄭曉從車上下來,正在玩耍的孩子們都停了下來,他們轉身好奇地看著兩個陌生人。
“你們找誰?”一個領頭的,**歲的男孩落落大方的走過來,問道。
鄭曉想起上次雯珊的做法,從車裡拿出一包糖果,抓出一把,微笑著往孩子面前一送。
“謝謝姐姐,老師說,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呵呵呵。”鄭曉尷尬的笑了笑,臉一紅說,“姐姐錯了。”
“小朋友,你們認識鄧州和小強嗎?”俊義彎下腰,摸著孩子的頭,笑著問道。
“認識,認識。”孩子們又奔又跳的爭著搶著回答。
領頭的孩子身子一挺,一副將軍的模樣,他朝他們擺了擺手。
“別吵,別吵了。小強哥到北京上大學去了。”領頭男孩搖頭晃腦的說,“我們老師說,北京可漂亮了!我以後也要去北京唸書。”
“我也去,我也去。”其他孩子也嚷嚷道。
“那鄧州呢?”俊義看他們把問題扯遠,急忙再問一遍。
“鄧州叔現在是村長,他可威風了。我們帶你們去找他吧!”
孩子們簇擁著歡呼著,把俊義和鄭曉帶到了一棟二層辦公樓前。
俊義和鄭曉抬頭,樓前正中間,寫著“五里村村委會”幾個金光閃閃大字的牌子高高懸掛著。
走進村長辦公室,鄭曉和俊義看到了穿著夾克,端坐在皮質辦公椅上的鄧州。
聽說是俊義,鄧州非常的高興,他很快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上前,他拉著俊義的手,樂呵呵地上下打量著。
“長成俊小夥子了。不錯,不錯。”鄧州嘖嘖稱讚,“小時候就很懂事,學習成績非常的好,你以前可是我們家長教育孩子的榜樣呀!”
“呵呵。”俊義不好意思的繞了繞頭髮。
鄭曉和俊義坐在沙發上,鄧州泡上兩杯熱氣騰騰的綠茶。
一陣寒暄之後,俊義就很快的切入正題。
“鄧州哥,我聽說我母親生產時昏迷了,孩子被人抱走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俊義看著鄧州問道,“我是哪來的,王大姐有告訴你嗎?”
“我媽媽早就猜到這一天會到來的,所以,她老人家臨終前把我拉到面前,她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回來問你自己的身世,一定要如實跟你說。”
一九九一年,五里村村裡除了來了個林雨宵,還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二十多歲,一米八幾,他經常騎著一輛破舊的腳踏車,揹著吉他到曲尚縣去賣唱。
晚上,他回到租來的房間裡抱著吉他彈彈唱唱,寫寫畫畫。
過了不久,一個年輕漂亮的,非常洋氣的女孩子來找他,並且留了下來。
後來,女孩的肚子明顯的大了起來,她懷孕了。
說來也巧,女孩和林雨宵同一天生產。
可悲的是,嬌弱的女孩遇上了難產。
經過一番殊死搏鬥,孩子生下來了,是一個男孩,可他的母親卻是生命垂危。
為了及時趕去大醫院救治女孩,也為了專心照顧她,年輕男人把孩子託付給了王大姐。
當王大姐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回到家時,驚恐的看到了躺在血泊裡的昏迷了的林雨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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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臍帶已經被剪掉了,然而,孩子卻不見了。
“孩子會到哪去了?”想到林雨宵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沒日沒夜的工作,想到林雨宵經常摸著肚皮甜蜜蜜的和孩子對話的情景,王大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如果雨宵醒來,發現自己的孩子不見了,這個命途多舛的女孩,她還有活下去的勇氣了嗎?
看著手中沉睡的男孩,王大姐靈機一動。
王大姐把老公叫了過來,他們一起幫還在昏迷中的林雨宵擦洗乾淨全身,換上新的衣服,把她扶放在床鋪上,之後,他們當機立斷地把男孩放在了她的身邊。
這個秘密王大姐和她的老公始終放在心裡,他們沒有告訴林雨宵,更沒有告訴別人。直到去世前,她告訴兒子,他的父親已經走了,現在只有她知道這個秘密了,現在,她必須在自己離開人世之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如果有一天,俊義懷疑自己的身世,他一定會回來找他,他一定要告訴俊義一切。
“前些年,我到處打工,你想找到我可難了。今年我才回村裡競選村長,也竟然選上了。”講完母親講述的事情,鄧州補充道。
“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一切。”俊義眼含淚水握著鄧州的手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