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摸出手機，找到老三虎妖的微信，給她彈了個影片過去，虎妖接聽，背景裡十分熱鬧，全都是化妝比較濃的漂亮小姐姐。
“幹啥啊，老闆，我們正直播呢！”虎妖低聲問。
“你認識這個人嘛？”我直接把鏡頭翻轉，對準男子。
男子依舊保持平靜，看看我的手機攝像頭，又低頭繼續看雜誌。
老三端詳了一番，說不認識。
我又把手機螢幕，遞給男子：“您認識她麼？”
男子看了看，也說不認識，繼續看雜誌。
我明白了，老三是最近才化人，而瑤瑤說，這個男子也是一百多年前才化人，所以她倆並不認識相互的人形狀態。
“老三，你變回真身。”我說。
聽到這幾個字，男子終於主動抬了一次頭，疑惑地看著我。
“哦。”虎妖拿著手機，來到隔壁的房間，把手機支好，化身大腦斧。
“啊！”男子一驚。
“這回認識了？”我笑問。
“安亞拉！”男子叫了一聲，但肯定不是這三個字，他說的很含混，可能是滿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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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虎妖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歪著頭，走近手機，鬍子拉渣的虎嘴，都快戳到螢幕上了。
“安亞拉，”男人一把搶走了我的手機，懟臉自拍，“比巴拉沙谷達！”
這句我聽懂了，“比巴拉”是滿語裡自我介紹的意思，相當於漢語的“我是”、英語的“I-am”，日語的“瓦塔西瓦”，韓語的“巧內XX思密達”，我真是個語言小天才！
不過這不是瑤瑤教我的，而是我看電影學來的。
“比巴拉常山趙靖忠！”
老三虎妖顯然也聽過這個名字，一雙大虎眼，熱淚盈眶，她也顧不上形態了，直接變身回人，滴里嘟嚕地說了一段滿語。
兩人開始隔著螢幕對話，把我給晾在了一邊。
難道他倆，前世是情侶？
說了足有五分鐘，兩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只得輕咳了一聲，男子這才有所收斂，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和老三虎妖依依不捨地告別，然後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我，並點頭致意：“對不起！有些失態了。”
“沒關係，你們這屬於久別重逢吧？”
“是，我和妹妹四百年沒見面了，”男子抽著鼻子，眼淚依舊止不住，“謝謝你啊！吳老板！”
原來是兄妹關係。
“別叫我老闆，我不是什麼老闆，您叫我小吳或者乘風就行。”我笑道。
這時候，瑤瑤溜達過來了，坐在我對面，男子又是一驚，愣了兩秒鐘，起身便拜：“格格在上，請受奴才一拜！”
“快快起身，都什麼年代了，還奴才奴才的，咱們不興這個。”
看來也是故人。
透過後面的交談，我才知道，原來當年瑤瑤的師父在選擇封印神獸的時候，一開始沒決定全部使用雌性的妖，所以老三的這個哥哥，也在備選之列，後來才選的他妹妹，哥哥落選之後，獨自修煉，終於趕在大清滅亡之前練成了人形。
她倆的兄妹關係，也不是親生的血緣關係，因為哥哥要比妹妹大三百多歲，只因都是同族，又都是一塊領地出來的，這才認得親，妖和妖之間，基本不會搞對象，因為他們嚮往的物件，是人類。
他叫沙什麼玩意的，名字有點拗口，我記不住，他把身份證掏了出來：“我現在用這個名字。”
還是姓沙，叫沙無極，戶籍填的也是奉天省，葫蘆爺爺島人士，出生年月設定為1976年，倒是和他現在看上去的年紀相符合。
妖不會變老，化人之後，該多少歲就會一直是多少歲，所以他們需要隔幾年，就變換一個身份，以求與外形樣貌相一致，比較麻煩，但是和做人這件事的快樂感相比，他們也就不覺得麻煩了。
我問沙無極，真的是群眾演員？
“不不，只是個掩飾，奴才……我此番去金陵，是為了一宗案子。”
我和瑤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