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鷹妖已經出發了，這速度！
十分鐘後，西北方向的空域，果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景區遊人不少，可能是為了避人耳目，鷹妖選擇低空近進，跟麻雀一樣，貼著樹梢飛了過來，一個俯衝之後，變身為人，落在我面前的小樹林中，用樹幹遮擋身子，向我招手。
我扔了菸頭，跑進樹林：“來的這麼快！”
“還以為你出事了！”鷹妖哀怨道，她看見車裡的瑤瑤了，知道我肯定沒事。
“我需要你充當一下纜車的角色，把我和瑤瑤送上那座山頂。”我指了指之前瑤瑤說的那個陽氣最盛的地方，那裡其實已經脫離了景區範圍，因為是一座“山上之山”，四面都是絕壁，沒法開發成景區，即便開發出來，人也很難登上去，除非坐纜車或者弄個電梯，可那樣成本太高了，本兮以水出名，這鐵剎山，乃道教聖地，但並非著名景點，犯不上投資那麼多來建設。
鷹妖觀察了一下地形，大白天的，有遊人在，肯定不能直接從景區穿過去，會被當成妖精的，得選一條避開人類視野的空中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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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好，很快設計好了線路，變身回鷹。
這時，瑤瑤也從車裡過來，直誇我聰明，懂得利用空中力量。
其實，很多時候，我只不過是把鷹妖想象成一架無人機，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的人類，擁有這種空中立體思維很正常。
鷹妖先載我，從樹林那一邊出發，順著一道山溝，貼著樹梢，逐次爬升，從鐵剎山的另外一邊實現登頂。
我想錯了，原來山頂有被開發過的痕跡，有個小破道觀，還有一些石板路，但荒草叢生，看上去已經廢棄已久。
鷹妖將我降在地面，又折回去接瑤瑤，瑤瑤不用降落，到了山頂邊緣，直接鬆手，蹦了上來，為鷹妖省了些力氣。
“你回去吧，辛苦了。”瑤瑤說。
鷹妖剛要走，被我扯住了膀子：“哎哎，等會，你走了我怎麼下山啊！”
四周都是垂崖斷壁，根本沒法下去。
瑤瑤笑道：“你以為學相氣術那麼容易？等到明天中午你能入門就不錯了，哪兒那麼快下山的。”
“這樣啊……”我有些失望，以為就一會兒工夫的事兒，“那亞楠，你去幫我買點食物和飲料吧。”
說罷，我掏出錢包，往她的鷹嘴裡塞了兩張粉鈔，去超市購物，亞楠已經學會了，甚至還會手機支付。
“你先讓身體活動活動，興奮起來，”瑤瑤說，“但不要太劇烈，微汗即可。”
我便在山頂的石板路痕跡上跑步，到了那個道觀門口，趁機看了看，大門上方，隱約可見“紫陽觀”三個字，落款已經看不清楚了，觀內都是雜草，一個破舊的鐵鼎香爐，歪歪斜斜地立在中間，正好鼎口朝向我這邊，裡面灌滿了雨水，都發綠了。
至於裡面啥樣，雜草太高，看不清楚，但肯定沒人，如果有，瑤瑤的相氣術就能看見。
熱身完畢，鷹妖叼著兩個大塑料袋回來，裡面裝了不少麵包、火腿腸、薯片、可樂之類，還有找回來的零錢。
把東西投到我手裡之後，鷹妖便回去了。
瑤瑤過來，擰開可樂，喝了一口，眯著眼衝向太陽：“好了，開始吧，跟我學。”
我也擰開一瓶可樂，喝了一口。
“笨蛋，不是學這個！看太陽！”
“啊？那不把眼睛給晃瞎了！”
“嘖！聽我的！”
行吧，我揉了揉眼睛，學瑤瑤的樣子，看向太陽，啊，太刺眼，只三秒鐘我就受不了了。
“你眼睛瞪那麼大幹嘛！用睫毛擋著點啊，眯著眼看！”
“哦。”我睫毛可不像她那樣，又密又長，只能儘量把眼縫眯得細一些，能感覺到太陽彷彿在跳動。
“然後呢？”我問。
“繼續看著，等到適應了之後，慢慢地把視點往回收，”瑤瑤立了一根手指在我的眼睛和太陽中間，“把關注點，放在我的指頭上。”
就是虛化焦點，這個我懂，相機的原理，用人眼來實現，就是鬥雞眼兒。
“鬥上了。”我說，瑤瑤的手指很細，加上陽光刺眼，看上去跟一根琥珀似的，完全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