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陌生的環境,馬凱捂著腦袋想了很久,可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你受傷了。”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馬凱扭頭看去,人影背對著他,點著一堆火,上面還烤著一隻兔子。
油水滴在火上,刺啦一聲,濺起點點火星。
“你救了我?”
捂著腦袋坐了起來,馬凱看著那人的背影,努力的回想著發生過的一切。
“不算吧,我只是帶你回來,你睡了幾個時辰,自己醒的。”
說話的時候,那人一直背對著他。
馬凱終於想起來了,天黑,他為了節省時間,剛過了獨龍崗,想要翻山而過。
夜深人靜,單人獨騎的馬凱,遇到了他在野外遇見的第二只大蟲。
他怎麼都沒想到,古代的野生動物這麼囂張?
自己都說了有急事兒,請它讓個路,居然被拒絕了。
氣憤的馬凱扭頭就跑。
開玩笑,他又不是武松,更不是殺生。
身上帶的有刀,可也有酒啊。
這要是拼命,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他成為打虎英雄。
要麼,他成為快遞,老虎簽單,還能有酒有肉的飽餐一頓。
為了不成為快遞,馬凱聰明的選擇了跑路。
事實證明,八條腿不一定跑得過四條腿。
哪兒來的八條腿?
馬,五條;馬凱,三條。
老虎是不是五條腿,馬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騎得這貨,撐起來的四條腿都是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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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撐起來的那條腿,恐怕早就嚇得縮排了裡面。
看馬跑不動了,馬凱乾脆自己跑。
跳下馬的瞬間,馬凱發現被騙了。
沒有壓力了,馬兒四條腿邁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想罵幾句再走,可收快遞的已經追到面前了。
慌不擇路的馬凱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山頂來了場說走就走的...
翻滾。
清醒之後,已經是眼前這個狀況了。
天亮了吧?
“不行,我要趕緊上路!”
掙扎著,馬凱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抬腿,他愣住了。
“這,是我的腿?”
那人笑了,“要不然呢?”
看著幾塊木板夾在中間的腿,馬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他...”
強行試著站起來,可那條腿疼痛無比,根本使不上勁。
“這怎麼辦?!”
馬凱慌了,馬跑了,腿瘸了,殺生還救不救?
抬頭看著那人,馬凱張了張嘴,儘量平和道:“勞駕,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那人沒回頭,指了指旁邊。
扭頭看去,馬凱不禁愣住了。
柺杖準備好了,看來,這條腿還是人家幫他包紮好的。
“沒傷到骨頭,只是劃開了肉,皮肉傷而已。”
馬凱苦笑,傷的只是肉?
皮也不行啊!
“我要...”
話沒說完,半隻金黃的兔子遞到了眼前。
馬凱一愣,聞著香味,他的口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很快,兔子吃完了。
馬凱拿起酒灌了幾口後,突然就哭了,“我要的不是兔子!”
站起身,馬凱手提酒壺指著那人道:“我...”
話沒說完,手上的酒壺被接走了。
那人可沒他有禮貌,拿起酒壺,直接灌了個痛快。
馬凱無語了,想說什麼來著,突然就給忘了。
“憑你這個樣子,還想去哪兒?
等著吧,等你的人找到你,你再走也不遲。”
聞言,馬凱嘆了口氣。
關鍵就在這兒,他這次出來,沒帶人啊。
等等...
“閣下是誰?
好像,對我很熟悉啊?”
那人沒有回頭,而是舉起了一個酒囊。
盯著那個酒囊看了看,馬凱陷入了沉思。
這東西,好像是他的?
只不過,已經送人了啊。
掃視四周環境,馬凱猛然明白了。
“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還能去哪兒?
原來倒是有地方去,可如今,被你搞得沒有安身立命之所。
你說,老天讓你落入我的手中,是不是給我機會讓我報仇?”
聽到這個,馬凱笑了。
伸手拄著柺杖來到火堆旁,他坐了下來開口道:“如果真的這樣想,那就抓緊時間。
該還了,我就還。
還完後,我也該去送死了。”
那人來了興趣,火堆前,他的頭髮被火光映的發紅,可實際上,他滿頭都是白髮。
“這天下,還有能讓你去送死的勾當?”
他也來了興趣,跟馬凱聊了起來。
馬凱無奈,到這個時候了,這些事兒,說出來也不丟人。
“說起來,登州那邊有個能人...”
馬凱侃侃而談,把鬧青州,救殺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孫立?”
那人抬起頭,疑惑道:“聽起來,怎麼那麼不能讓人相信?”
馬凱瞪眼道:“老子沒工夫跟你扯淡,愛信不信。
我身上還帶著信,你說是不是?”
那人伸手道:“信拿來我看。”
馬凱把信給了他,後者接住看完後,把信還給了他。
“還真是孫立的信?
只不過,以他的為人,這件事,也很蹊蹺啊。”
馬凱咧嘴道:“蹊蹺個屁,就是報仇罷了。”
起身,馬凱看了看外面,然後拄著拐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
馬凱頭也不回道:“登州,救我弟啊。”
那人皺眉道:“你說的那個頭陀,以他的本事,不應該被抓住吧?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陰謀。
這樣吧,我跟你走一趟。”
聽到這個,馬凱愣住了。
“你?
跟我去送死啊!”
那人擺了擺手,“死,你去就夠了,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孫立到底在想什麼?”
馬凱不耐煩了,“得了吧老人家,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
那人微微一笑,“你恐怕不知道,那孫立,是我師弟。”
聽到這個,馬凱愣住了。
對啊,孫立,是他師弟啊。
要不然,原著裡,孫立也不可能那麼快打破祝家莊。
“老欒,你不過你的樵夫生活了?
大隱,隱於...”
想了想,馬凱繼續道:“愛怎麼隱就怎麼隱,你做你的隱士,我做我的潑皮。
咱倆本來就有恩怨,你可別再害我了。”
聞言,欒廷玉笑了。
“恩怨歸恩怨,或許,我只是想看看你怎麼死罷了。”
說完,吹了聲口哨,一匹馬從別處跑了過來。
“來吧,如果你想見你那個兄弟,不妨帶我一起去看看。”
見狀,馬凱微微沉吟。
“行,死就死,多一個觀眾,老子也多一份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