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傻子，一個啞巴，死...
額，串戲了，這裡是水滸大潑皮才對。
兩個傻子，一個潑皮，一個頭陀還有兩個...武夫。
嗯，林沖和薛勇只能算武夫。
“我叫齊彬，是個買賣人，幾年前，我帶著兄弟經商至此，遭遇截江，兄弟為了救我，腦袋挨了一下，掉進河裡。
我沒辦法，放棄貨物，跳河救了弟弟。
為了治好他，我把身上能變賣的都變賣了。
結果，只得了十兩銀子。”
抬頭，齊彬看著身邊只知道嘿嘿傻笑的弟弟，揉了揉他的腦袋，苦笑道：“沒辦法，我只好陪著弟弟一起瘋，可我們身無分文，想要離開，也根本不可能。”
馬凱恥笑，想要離開，怎麼可能沒辦法？
哪怕是要飯，你也能要回去啊！
“哥，我餓。”
二傻抬頭，猛不丁的說出這句話。
大傻摸了摸身上，拿出半個已經發硬的饅頭。
馬凱沉默了，他記得清清楚楚，回來的路上，他還給倆傻子買了點吃的。
這才多久，又餓了？
“你也看到了吧？
我弟弟頭部受傷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餓的很快，可你要知道，我沒本事，又沒錢，根本供不上他吃喝。”
馬凱黯然，沒錯，齊彬沒辦法，換個人，恐怕拖著這樣一個拖油瓶也沒辦法。
過一會兒就餓，過一會兒就餓。
你讓他一個衣不遮體的叫花子怎麼辦？
可以想象，帶著這樣的弟弟，他連自己那一份，恐怕都不願意吃吧？
“你，可以放下他。”
林沖說出這句話，沒錯，一咬牙一狠心，這種弟弟其實他完全可以放下。
哪怕是自己先回去，回頭再來接弟弟也算一個辦法啊。
二傻子吃的開心，看著齊彬嘿嘿傻樂，齊彬沒說話，嘴臉露著笑意，眼淚卻掉了下來。
“他是我弟。”
馬凱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兒，沒錯了。
殺生沒說話，提著包袱坐了過去。
二傻子一看他，嚇得哇哇大叫。
齊彬拉住他急忙安慰，扭頭，看著馬凱苦笑道：“他現在的智商，還不足一個幼兒。
餓了，哭著喊著就要吃。
讓他自己去要飯，他甚至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如果不管他，他甚至連吃都吃不到嘴裡。
正常的交流他幾乎都不會，我只能陪著他一起裝傻。
這一傻，就是兩年。”
聞言，馬凱嘆了口氣。
兩年？
呵，說著很快，到如今，整個建康城，都知道有兩個傻子在附近晃悠。
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兩個傻子到底有什麼故事。
“截江的。
你們認識嗎？”
齊彬的眼睛眯了起來，幾乎是咬著牙道：“認識？
呵，豈止認識？
他經常在建康城出沒，我隔三差五的就能看見他，可又有什麼辦法？”
馬凱抬頭道：“張旺？”
聽到這個名字，齊彬的牙齒鬥咬起來了。
冷笑一聲，林沖道：“看來，更沒有理由放過他了！”
齊彬一挑眉，詫異道：“怎麼，你認識他？”
馬凱沒說話，他已經知道了，上次自己掉進河裡，張旺也趁機逃走了。
敢惹自己，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四處畫圖，等著阿力和山士奇來，到時候，老子要把他張旺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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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殺生一臉的歉意，聰包袱裡掏出吃的，不斷的遞給二傻。
而後者，原本還一臉的後怕，可有吃的之後，他很快就忘記了剛剛殺生要殺他的姿態。
只是看見馬凱的時候，他傲嬌的哼了一聲。
“白眼狼！”
馬凱氣笑了，指著他罵道：“這臭小子，還會記仇了啊？”
齊彬笑著揉了揉二傻的頭，後者拿著乾巴巴的饅頭塞進了他的嘴裡。
馬凱看著眼前的一幕笑了，扭頭看著跟著一起哈哈大笑的殺生，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慚愧。
真的，同樣都是做哥的，為什麼人家的哥都可以裝瘋賣傻的伺候自家兄弟。
而自己呢？
除了每天欺負自家兄弟，還要隔三差五得讓他發瘋。
算起來，這是馬凱刺激殺生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殺生揹著他，從三千大軍中殺了出來，敵我不分，最後精疲力盡，差點死掉。
那次，殺生緩了一個多月才走出來，可自己呢？
從來沒有考慮過殺生的感受。
第二次，他失蹤了，殺生再次化身殺神。
大鬧青州，殺的人仰馬翻，還差點殺了呂方和郭盛。
等自己回二龍山看到殺生的時候，後者醉倒在二龍山聖地前，守著劉三兒的墳墓，一臉都是淚水。
好，前兩次他都沒看到殺生到底變成什麼樣，這次，儘管是驚鴻一瞥，可他也看到了殺生入魔的一幕。
如果不是他的聲音，恐怕薛勇已經死在殺生手上了。
他在沉思，殺生卻抬頭看了看他。
“哥，你幹嘛呢？”
馬凱回過神，笑道：“沒什麼。
二傻不怕你了？”
殺生晃了晃二傻的腦袋，笑道：“我是個出家人，他怕我幹嘛。”
“咳...”
薛勇嗆了一下，看到殺生看他，急忙擺手道：“不，不是故意的。”
殺生撓了撓頭，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馬凱坐了過去，摟著殺生的肩膀笑了。
“傻弟弟，以後，哥不坑你了。”
聽到這個，林沖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看來，人心果然都是肉長的。哪怕是他潑皮馬，也有被感動的一天啊。
可殺生卻愣住了，不自然的推開馬凱的手，乾笑道：“哥，你別逗我。”
馬凱愣住了，儘量讓自己平易近人道：“逗你做鳥？
我是說真的，以後哥欺負誰都不欺負你了。”
殺生更害怕了，急忙擺手道：“哥，你可別。
你說，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不是，哥，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沒好？
我去給你找個大夫，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馬凱那個氣啊，老子好心好意跟你聊天，交心懂不懂？
你丫的給臉不要臉是吧？
“你，現在不相信我？”
聽著他的話，殺生急忙搖頭。
“不是現在不相信你，是從來都沒信過。”
馬凱飛起就是一腳，“現在信不信？！”
殺生拍著屁股，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
“信了，信了！
哥，你沒病啊，你好了！”
一拍腦袋，馬凱心道完了。
林沖在一邊哈哈大笑，這才是他馬潑皮。
人和人不同，馬凱只有這樣，才是殺生眼中的那個無賴哥哥。
“那麼，接下來呢？”
聽到林沖的話，馬凱背著手，看了看天道：“接下來？
也該咱們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