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武日天被車接走,墨鏡哥站在校門口,掏出手機給一個備註是"墨家鉅子"的聯系人發短信:
【大哥,李清歡已收下新裝備,請指示。】
發完簡訊,他點燃一根白沙煙,剛抽了兩口,發現馬路邊有一輛紅色小蹦蹦,好像在跟蹤自己。他起初假裝沒看見,專挑人多的地方轉圈晃悠,可那小蹦蹦沒有被甩掉,仍然以趨近步行的速度尾隨在後面。
墨鏡哥放下打火機,偷偷用餘光打量,瞄見車門外掛的牌子上寫著"王者座駕"四個大字。
"少年,要不要加入我們王霸小組?"
車窗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墨鏡哥沒搭理他,兩條腿加快速度,小蹦蹦也加快速度。路過一家經常光顧的小賣店,他不慌不忙走了進去,透過店裡的鏡子看見小蹦蹦停在店門口。墨鏡哥嘴角微揚,趴在店老板的耳邊說了幾句,從小賣店的後門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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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上班時間,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陸陸續續走出寫字樓。墨鏡哥摘下墨鏡,正了正西服領帶,混進熙熙攘攘的西服隊伍裡。
那輛紅色小蹦蹦沒有跟上來。墨鏡哥松了一口氣,腳步漸漸放慢。然而,就在他以為成功甩掉跟蹤者的時候,瞧見不遠處的巷子口站著一個女生。
女生身穿黑色連帽衫,微微側頭,與趴在牆角的黑色流浪貓對視著。她雪白的肌膚宛如瓷器,頭髮和瞳孔是自然的黑色。不知為什麼,墨鏡哥感覺這女生與那只黑貓有幾分神似,充滿神秘氣息。
隨著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小蹦蹦晃晃悠悠從後面開過來,緩緩停在墨鏡哥身後。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
墨鏡哥清楚自己跑不了,索性直起腰板,大大方方朝那黑衣女生走去。然而,那女生始終沒有動作,小蹦蹦裡也沒有人出來阻攔。墨鏡哥以為對方是想放他走了,可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黑衣女生冷不丁說了一句:
"我想請你吃飯。"
墨鏡哥愣了愣,旋即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對答道:
"...只吃佛跳牆。"
黑衣女生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答對了!
"十年樹木..."黑衣女生繼續出題。
墨鏡哥知道這是一句暗號,連忙對道:"百年樹袋熊。"
黑衣女生輕啟朱唇,哼唱道:
"誰能用我心愛的土琵琶?"
墨鏡哥接唱道:"彈奏一曲東風破。"
黑衣女生面無表情,不冷不熱地說:
"果然沒錯,你就是負責調查雷擊恐嚇事件的第五位超生隊員。"
墨鏡哥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陸小凡,很高興見到你。咱們借一步說話。"
陸小凡紋絲不動。
"不必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李清歡是不是雷擊王局長的兇手?"
墨鏡哥愣了一下,反問:"你懷疑李老弟是天公將軍?"
"...什麼是天公將軍?"陸小凡沒有聽過這個稱呼。
墨鏡哥頓了頓,笑道:"你剛才說了...只問我一件事。"
陸小凡面無表情道:"如果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你可以不回答第二個問題。"
墨鏡哥稍作沉吟,解釋道:
"最近娛樂圈有一個打著替天行道名義濫用私刑的團伙,始作俑者自稱'天公將軍';。李清歡是不是天公將軍,目前不清楚。不過,我這段時間調查的種種跡象表明,天公將軍就是導演班裡的一員...哦,對了,我得把這個給你..."
說著,墨鏡哥掏出一張10元錢鈔票,遞了出去。
陸小凡接過鈔票,仔細打量那後,問道:"這是你找到的,關於天公將軍的線索?"
墨鏡哥擺手道:"不,這是還你給我墊的飯錢,6塊錢麻辣燙,一串烤麵筋,零頭不用找了。"
沉默片刻,陸小凡知道自己這些天的跟蹤,已經被對方發現了。她不再多問,徑自走進小蹦蹦,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
10分鐘後,紅色小蹦蹦停靠在路邊,左側二百米是鑫興網路會所。陽光透過網咖包間的玻璃窗,照在葬淚紅狼和冷少的臉上。
葬淚紅狼坐在電腦前看動畫片,瞧見老王走進包間,激動地喊:
"大王,灰太狼又抓住喜羊羊了!這回肯定能吃到羊肉!我尊貴的狼族血統要逆襲啦!"
冷少掃了老王一眼,納悶道:
"大王,今天怎麼了,好像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老王兩顆眼珠不斷地左右轉動,心不在焉地問:
"你們兩個,誰見到本王的勁舞權杖了?"
"我知道!"
葬淚紅狼埋頭在揹包裡翻了起來,旋即掏出一支塑膠小魔杖。
老王眼睛一亮,急忙伸出右手去接,卻被冷少牢牢按住。
"等等!"
老王一驚,"怎麼了?"
冷少盯著老王的眼睛,狐疑道:
"大王不是把這東西,交給我們保管了麼?"
"呃,現在不用了。"說著,老王又伸手去抓。
葬淚紅狼收回小魔杖,恍然道:
"我想起來了!昨天大王特意吩咐,不管誰要都不能交出來,包括你自己!"
冷少補充道:"還說黑貓女會冒充你的模樣騙走它,難道你忘了?"
兩個孩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面露懷疑之色,然後把目光投向老王。
老王遲疑了一下,旋即大手一揮,敷衍道:"怎麼能忘呢,只是想考驗考驗你們罷了,看來本王交代的事情,你們做得不錯。現在稍安勿躁,那個冒牌貨馬上就要來了。"
葬淚紅狼好奇地問:"大王,你說黑貓女怎麼冒充你?現在真有易容術這種東西?"
老王表情得意道:"易容這種事早就不新鮮了,現代人把這種技術叫'塑型化裝';。不過想要完美地易容成另一個人,只做表面功夫遠遠不夠,還要有非常逼真的演技,甚至連嗓音都要模仿得惟妙惟肖。當今世上能做到這些的人屈指可數,而陸小凡就是這樣一位鳳毛麟角的奇才。"
冷少覺得老王今天有點反常,疑惑道:
"大王怎麼忽然對她評價這麼高?昨天不是還因為李清歡的事情,跟她意見不合嗎?"
老王傲然道:"此一時,彼一時,高手就是高手,不服不行。"
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
"小黑貓!你不要欺人太甚!"
兩個孩子抬頭一看,只見包廂門口走進一個人,竟然又是老王!(未完待續)